第576章拿到證據

曉曼和霍燃、任雅瓊、孟海帆四個人一起結伴回華西苑。

讓她高興的是，這次華西苑明顯做了準備，到處都井井有條的，而且張燈結綵，很有喜慶的味道。

看來任家的長輩們對於他們這對蜜月歸來的新娘夫妻非常歡迎。

任雅瓊的丈夫是一位駐外大使，常年在外，經常不在家。一般情況下，都是她跟兒子一起出席各種家族場合。

這次她特意陪同曉曼一起回華西苑，足以看出對她的重視，同時也是為了提高曉曼在華西苑的地位。

任柏全難得露出笑臉，道：「難得你們倆剛回來就記得過來看我們。」

霍燃送上了準備的禮物，都是國外帶回來的各地特產。

曉曼真得很佩服霍燃，那麼急迫的情況，也沒忘了讓人到各地去買特產。

看著世界各地的特產，任老太太和任柏全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方靜也收下了禮物，但並沒有流露任何情緒。神情淡淡的，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不高興。

朗朗又跟甜甜玩到了一起。雖然上次兩個孩子鬧得三翻地覆，但就像兩隻小狗打架，打得再兇狠，隔天見了面又是好朋友了。

小孩子的世界，不記仇。

孟海帆是個話癆，有他在永遠不擔心冷場。長輩們都喜歡他，餐桌的氣氛還是很不錯。

等到吃得差不多時，方靜就以身體欠恙為名離開了餐桌。

任柏全看到妻子離開，知道她還是對方莞如的事情耿耿於懷。方靜始終懷疑女兒的死跟霍燃和顧曉曼有關。

他不由十分心疼妻子的懂事，就也放下了筷子，似乎打算也離席。

還不等任柏全說話，曉曼搶先開口：「爸爸，我去陪方阿姨說幾句話。」

任柏全有些驚訝看著她，最後還是點點頭。「也好，有些事情還是說開了比較好。」

看樣子，他比較認可顧曉曼的能力，相信顧曉曼可以化解和方靜之間的芥蒂。

*

曉曼離開了餐廳，在傭人的引領下上了二樓，來到了方靜和任柏全的起居室門前。

她輕輕叩響了房門，過了一會兒，聽到裡面響起了一聲微弱的應答：「進來吧。」

曉曼推門進去，見裡面並沒有開燈，還拉著窗帘，室內光線有些暗。

方靜坐在角落的一隻沙發里，手裡拿著一隻相框，裡面是方莞如的照片。

曉曼想開燈，又覺得唐突，就又停下手。她站在方靜的面前，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儘管光線有些暗，還是能夠看出方靜剛哭過，眼睛有些紅腫。

方靜把手裡的相框放回了旁邊的几案上，淡淡地說；「我又想自己的女兒了。你也是有女兒的人，應該能理解一個母親的感受。」

曉曼立在那裡沒動，答道：「我理解。」

「你不理解！」方靜的聲音拔高，有些尖厲：「你的女兒還活著，可是我跟我的女兒已是陰陽兩隔！」

「她的死跟我無關。」曉曼知道方靜懷疑什麼，就告訴她：「是蘇奕琛！」

「什麼！」方靜瞪起眼睛，警惕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他告訴你的么！」

「是的！」曉曼如實答道。「我跟霍燃出國的時候恰巧遇到了他。」

方靜眼中的神色變得複雜，她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你只知道他身負命案潛逃，把所有的罪過都扔給了季菁一人承擔。現在季菁死了，可以說是死無對證，他不回國，誰也拿他沒辦法。」曉曼冷冷地道。

方靜嘶聲道：「他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他是醫生，最擅長研究控制人心智的藥物。這些藥物可以讓人力大無窮，也可以讓人瘋狂。」

曉曼說到這裡，方靜還是一臉的懷疑。

她就提醒了她一句：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季菁出車禍的視頻監控，她整個人都飛起來了。我又沒練過特殊功夫，別說一個大活人，就算一隻布娃娃，我也不可能踢出去那麼遠。難道你就不怪得詭異嗎？」

方靜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焦躁地走了兩步。「想說什麼就快說吧！」

曉曼也沒跟她賣關子，接道：「因為她服受了一種藥物，類似於興奮劑，可以短時間內把她的體能發揮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她甚至可以借力像柳絮一聲飄起來。」

「怎麼可能。」方靜叫起來。但她卻是親眼看過季菁出車禍的那段視頻，的確很詭異。

顧曉曼那一腳踢出去，好像是氣功大師一般厲害，被踢的季菁騰空而起近兩米高，直接撞到了駛來的過路車上面。

如果是武俠神劇，這一幕也許並不奇怪。但這是現實的一幕，顧曉曼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力氣。

「我真不是武林高手，不信你可以去找私家偵探查一下。我可不是個低調的人，如果我那麼厲害，早去參加全國武術大賽了。我真沒本事把她踹那麼高那麼遠，是她自己的本事。她吃了蘇奕琛給她的葯，所以那麼厲害。」

「蘇奕琛是個醫學天才，他能研製出讓季菁變飛人的葯，也能研製出讓方莞如產生幻覺的葯，所以你女兒才會滿眼驚恐地開車衝進了海里。她肯定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失去了理智。」

曉曼接著舉了幾個例子。正常人不可能開車進海里。而且車子還沒有任何剎車的痕迹，也沒有任何遭追尾的痕迹。

方莞如完全是自己開車進了海里，她似乎在逃避什麼可怕的東西。那種東西，也許只是她產生的幻覺。

「迷幻劑！」曉曼得出了結論。「那晚她去過蘇奕琛，肯定是他把迷幻劑放進了她的衣服里。」

警方調查發現，那晚方莞如的確有去找過蘇奕琛。只是他並沒有離開實驗室，所以他沒有做案的時間。

可他根本不需要作案時間，只需要把致幻劑放入方莞如的身上，完全不必他親自動手去做什麼。

「屍體解剖並沒有發現什麼迷幻劑！」方靜喊起來。

曉曼嘆口氣：「你還沒有見識過蘇奕琛的厲害。他用藥分量可以精確到幾毫克！方莞如衝進大海的那一刻，所有致幻劑已經全部被她的身體代謝掉了。」

就算還有點兒殘餘，估計常規的屍檢也查不出來。除非動用特殊手段，請出國際專家來檢驗，才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方靜的臉色煞白，身體微微顫抖，她的嘴唇翕動，半晌才道：「你親眼看到的么！」

「蘇奕琛承認了！」曉曼卻拿不出證據來。畢竟蘇奕琛承認的時候，旁邊並沒有其他人。而且，也沒有錄音為證。

「撒謊！」方靜卻是一個字也不相信。「你不過是為了推卸自己的罪責而已。」

有一瞬間，曉曼想發火的，但她還是忍下了。

她反覆勸說自己要冷靜。她來找方靜不是跟她吵架的，而是想解開她們之間的死疙瘩。

「你是否懷疑我，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反正我問心無愧。可你是霍燃的繼母，你總是懷疑我們倆，弄得他跟他父親的關係也很僵。」曉曼咬了咬牙，說；「方莞如的死真得跟我們倆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許久，方靜一動不動。

就在曉曼以為她變成了木頭人的時候，她突然抬起頭，幽幽地對她說了一句話：「如果你能把蘇奕琛帶到我的面前，或者拿到他認罪的證據，再來跟我證明你們倆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