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招供

審訊室里，流浪漢跟著辛凡進去。

聽見聲音陳勝男抬起頭來，看見流浪漢先是一怔，隨即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低下了頭。

辛凡挑眉看見流浪漢：「看清楚了嗎，這個人認識嗎？」

流浪漢仔細的看著陳勝男，還在她的身邊圍著轉了兩圈。

流浪漢嘿嘿的笑了笑：「這個我還真不好確認，但是我今天帶了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給你們。」

辛凡失望的嘆了一口氣，聽見他的話也沒抱多大的希望。

流浪漢笑道：「我這回可不是蹭飯的。」

說著從懷裡拿出來一塊鐵板，二十多厘米長，手掌寬，上面有幾個洞，有一個洞上面還焊了一根長釘。

「我回去之後找了一下，在草叢裡找到了這個東西，之前我不是說把兇手給砸傷了嗎，就是這個東西，你看。」

說著剛到了桌子上，陳勝男看了一眼，須臾，露出來一個嘲諷的微笑。

辛凡把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看向那塊鐵板，就聽見流浪漢繼續說話。

「看見鐵板上面的鐵釘了嗎，多鋒利，你們比對一下傷口就知道是不是她了。」

說著還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是個女的，竟然那麼大的力氣。」

一旁的小魏馬上擼起來陳勝男的袖子，把她手腕處的傷口暴露出來，正好跟鐵釘的形狀吻合。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陳勝男不屑的笑了笑：「我修理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弄的，跟這塊鐵板有什麼關係？」

辛凡卻早就猜到她會這般死不承認一樣，也回了她一個微笑。

「光看形狀的話是不能確定，但是DNA不能作假吧？」

說完辛凡看了一眼猴子：「把鐵板送去鑒定室。」

陳勝男淡定的表情終於有了龜裂，咬著牙齒，生氣的看著辛凡。

「怎麼？有什麼想說的？」辛凡說道。

見狀小魏忙把流浪漢請了出去。

陳勝男恨恨的看著辛凡，良久才說話。

「我沒有做錯，他們該死！」

辛凡眯眼：「他們沒做錯什麼，你沒權利決定任何一個人的生死。」

陳勝男被她的話激怒了，被手銬銬起來的雙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兒子也沒做錯什麼，為什麼我兒子死了？」

不等辛凡說話，她嘲諷的笑了笑。

「他們都那麼有錢了，就算上不了大學也能有大好的前途，為什麼還要跟我兒子搶奪那個機會！為什麼！」

陳勝男冷嘲一聲：「五年了，我都已經釋懷了，可是他們偏偏還自己找上門，又玩那一套，明明他們的孩子學習那麼差，還沒皮沒臉的往重點班送，然後攪的全班同學的成績下滑，他們害死了我的兒子，我也要讓他們嘗一嘗失去孩子的滋味。」

辛凡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幾近瘋狂的樣子。

「你兒子死是因為心理素質太差」這樣的話已經到了嘴邊，說出來也只能讓她更傷心，這樣一想便化成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陳勝男說到激動的時候眼淚掉了下來：「他們該死，我沒有做錯！」

辛凡看著她：「把他們殺了你又能得到什麼？」

陳勝男一怔，明明是看著辛凡的方向，可是眼睛並沒有聚焦，一臉茫然。

見她不說話辛凡站起來：「我們會把你送到法院，法律會告訴你到底做沒做錯。」

「還有。」走到門口辛凡停了下來，「你兒子一定不希望自己的母親是個殺人犯。」

這句話像是擊垮陳勝男的致命一擊，再也堅持不住，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離開審訊室，流浪漢迎上來，笑道：「警官，我提供的東西是不是很有用？」

辛凡看向他，眼神幽深：「是很有用，說吧，誰指示你這麼乾的？」

流浪漢一愣，笑容也消失了：「警官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小魏也看向她，一臉疑惑。

辛凡直直的看著流浪漢，不想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廢棄麵粉廠附近隨便撿到的鐵板怎麼可能那麼新，連一點鐵鏽都沒有，太沒說服力了。」

小魏也覺得奇怪：「那他為什麼知道陳勝男胳膊上的傷是鐵釘造成的？」

辛凡沉著臉：「說，到底是誰跟你這麼做的？」

竟然連陳勝男的傷口是什麼樣子都知道，除非有人偷看了她的筆記本。

想到這裡，辛凡的臉色更加陰沉。

流浪漢被她看得更加的不自在，在原地局促的跺了兩下。

「我……我也不認識，就是一個男的，戴著黑色寬邊眼睛，穿著一身西裝，一表人才，我剛才說的話都是他讓我說的。」

辛凡眯了眯眼睛：「他給了你多少錢？」

流浪漢偏了偏身子，有點抗拒這個問題。

「……也沒多少。」

「多少？」辛凡冷冷的說道。

流浪漢伸出一隻手：「就五十萬，你不會跟我要回去吧，我雖然做了假證，但是我也是幫了你們啊。」

辛凡暗暗咬牙：「給你錢的男人是不是嘴角有一顆痣？」

流浪漢點頭：「你怎麼知道？」

辛凡心裡已經有了數，臉色愈發的不好看。

一表人才，黑邊眼睛，嘴角有痣，不是王秘書還能是誰！

小魏不知道辛凡為什麼突然生氣，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頭，怎麼回事？」

辛凡忍著氣看了他一眼：「沒事，讓他走吧。」

說完離開辦公室，徑直往法醫鑒定部而去。

門也沒敲，辛凡直接推門而入。

「秋楊，你是不是找揍？」

竟然偷看她的筆記本，而且還把信息出賣給冷司寒。

秋楊的助理是剛畢業的實習生，看見滅絕師太氣勢沖沖的樣子嚇得頭不敢抬，躲在角落坐下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秋楊諂媚的笑道：「怎麼這麼大的氣，都把家我小助理嚇壞了。」

說著給小助理睇了一個眼神，讓她趕緊遠離這裡。

等人出去了，辛凡直接發難：「是你給冷司寒透露案件信息了，是不是？」

秋楊強行擠出一個討好的笑來：「中午他給我打電話，問你是不是在忙，我不小心說漏嘴了，下次一定不會了。」

辛凡直直的看了他一會兒。

「冷司寒為什麼打電話給你問我忙不忙？」

見她不生氣了秋楊暗暗鬆了一口氣：「……誰知道呢。」

辛凡看著他，想到什麼明亮的眸子突然露出一絲凶光：「老爺子是不是讓你監視我們了？」

「啊？」秋楊假裝聽不懂，「哪裡，我是那樣的人嗎……剛搬到新家裡舒服嗎？冷爺爺說過兩天要給你們溫居，到時候我也去。」

辛凡不為所動，冷冷的看著他：「別岔開話題，回答我的問題。」

秋楊打馬虎眼，哈哈笑了笑兩聲，自己也知道說了什麼，趁她不注意，一溜煙跑出了辦公室，逃命似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