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救助站

發愣中的辛凡被一通電話拉回現實，看著來電顯示眉頭一蹙。

「鍾姐。」

「少夫人，時間這麼晚了，你是不是該回家了，醫生說少爺晚上離不開人的。」

不是商量的語氣，像是在家裡對傭人吩咐事情一樣的肯定和堅決。

辛凡看了一眼時間，想起來出門之前冷司寒虛弱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十分鐘后，辛凡回到家，看著她上樓的背影，鍾姐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冷司寒已經睡著了，聽見開門的聲音突然睜開了眼，待看清進來的人睡意全無。

「不是不回來了嗎？」

剛說出口冷司寒就後悔了，現在說這話，倒是嫌棄她回來一樣，她不會以為是在趕她離開吧？

這樣想著冷司寒從床上爬起來，辛凡怕他碰到胳膊，馬上走過去扶了他一把。

「想要什麼？」

辛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冷司寒坐好，看著她在自己背後放了一個枕頭，讓他靠的更舒服一點，心裡一動。

「想喝水。」

辛凡接了水給他，然後又接過他手裡的空杯子放下，突然意識到他傷到的是胳膊，完全可以自己下床倒水。

想著看向床上的人，竟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倒映著自己呆愣的模樣。

「看著我幹什麼？」辛凡嘀咕一聲。

說完進了衣帽間，冷司寒含笑目送她進了浴室。

看來沒生他的氣。

辛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冷司寒還在床上坐著，聽見動靜一雙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

「要什麼？」辛凡以為他想要幫忙拿東西。

冷司寒抬了抬受傷的胳膊，強調道：「我傷的是胳膊。」所以自己可以下床。

辛凡愣了一瞬，都怪鍾姐大驚小怪，害得她潛意識裡以為他受傷很嚴重，弄的好像她很關心冷司寒一樣。

想著面色一沉：「明天局裡有案子，我先睡了。」

這下倒沒了之前的局促，直接躺在他的旁邊睡了。

冷司寒不知道哪裡說錯了，暗自想了一會兒，左右沒想明白，心裡鬱悶的嘆了一口氣，明天再說吧。

辛凡閉著眼睛，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身邊的床墊一空，過了沒一會兒「啪嗒」一響，然後就沒了強烈的光線，只是過了好長時間沒聽見動靜，也沒覺得身邊有人睡下。

想到某種可能辛凡睜開眼，一時沒適應黑暗，摸索著打開了床頭燈，看見冷司寒正摸著牆往床這邊走來。

對上她的眸子冷司寒一怔。

剛搬來這裡沒多長時間，對屋子裡的格局還沒熟悉，想著下床關燈，卻忘了提前把床頭燈打開，剛摸到牆，沒想到一道光線突然亮了起來，正讓她看見自己的窘境。

冷司寒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過好在是晚上，床上的人並不能看見他的表情。

或者光線上了床，室內的視線突然暗了下去，是辛凡關上了床頭燈。

黑暗裡冷司寒朝往身側的位置看了一眼。

怎麼又突然生氣了。

「剛剛……」

「睡覺，明天我要早起。」

「……哦。」

第二天一早，冷司寒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人，想到昨天的話才反應過來她是去警局了。

心裡閃過一絲失落，站到落地窗前，看著警局的方向嘆了一口氣。

警局，猴子早早的就到了，正好在門口碰到辛凡，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頭昨天晚上回家了？」

辛凡凝眉：「有問題？」

猴子馬上搖頭，假笑道：「不敢有。」

昨天還猜測冷司寒會不會對老婆夜不歸宿有怨言，沒想到人家早就有了解決的辦法，看來在湖邊買別墅就是為了這個啊。

方便老婆休息，更方便自己的感情生活。

想著嘖嘖了兩聲，辛凡看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麼兜里的手機響了。

「凡，結果出來了。」

是秋楊打來的，聲音有些疲倦，看來昨天忙活了一晚上。

辛凡掛了電話直接去了法醫鑒定部。

秋楊忙了一晚上，看見辛凡露出來一個笑，掩飾不住的虛脫感。

「結果出來了，終於可以去睡覺了。」

辛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秋楊打了一個哈欠。

「可以確定死亡時間在昨天中午十二點左右，屍體多處外傷，懷疑遭受長期家暴，那把水果刀上的血跡和死者的DNA吻合，匕首上有除了死者以外的指紋信息，不過是她丈夫和兒子的，兇手可能做好了措施，現場和匕首上都沒留下指紋信息。」

辛凡看他：「還有其他發現嗎？」

秋楊頷首：「我的小助理在死者胸前的衣服上發現了不屬於她的血跡，但是還不能確定是誰的，十有八九是兇手留下的。」

說完嘆了一口氣：「重要的就這些了，那些不重要的你回去慢慢看看吧，我要回家睡覺了。」

辛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拿了屍檢報告回了辦公室。

「楊延國還沒找到嗎？」

猴子從法醫鑒定部一直跟著她回了辦公室，聽見她的話搖頭。

「還沒消息。」

辛凡沉思了一會兒，猴子已經把楊延國的工作資料調查了出來。

「頭，我查到楊延國的工作崗位，只是這人幾乎不用網路，再查不到其他的資料。」

辛凡接過平板：「歸巢愛心救助站？」

猴子解釋：「是民營救助失孤父母尋找孩子的會所。」

「查一下位置，馬上出發。」

沒等重案組其他人員集合辛凡已經帶著猴子出發。

救助站距離市區較遠，而且環境也比較差，是建立在一個被改造的廠房裡，就幾間辦公室可以用。

兩人到的時候救助站的大門還沒有開。

「頭，現在還不到八點，他們還沒上班呢。」猴子說道。

辛凡看了一眼時間：「想辦法取得工作人員的聯繫方式。」

猴子默默的拿出了平板，找出負責人的電話。

電話打了過去，是救助站的站長，一聽他們要辦案馬上答應了。

二十分鐘不到，救助站不遠處駛來一輛車，把車停在救助站前面的砂石路上，一個女人笑著下來，女人年輕靚麗裝扮精緻，看見人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

「警官們好，我是救助站的負責人程芸。」

猴子和她握了手，順便介紹了一下辛凡。

「這是我們刑警隊隊長，我們正在調查一起兇殺案，想請求程站長配合。」

聽見「兇殺案」幾字程芸臉上的笑意全無，閃過一絲驚訝，馬上嚴肅道：「我有什麼能幫助你們的？」

「楊延國這個人程站長熟悉嗎？」辛凡問道。

程芸怔了一瞬，頷首笑道：「他是我們救助站的副站長，怎麼了？」

「我們想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程芸獃獃的看著辛凡：「他……殺人了嗎？」

辛凡不否認也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