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個
辛凡驟然蹙緊了眉頭，把手機遞給了猴子，看向王家的保姆。
「垃圾袋裡的那半瓶染髮劑是誰用的？」
保姆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的是哪半瓶染髮劑。
「那是我用剩的，收垃圾的時候順便扔到了王總房間的垃圾袋裡一起拿了下來。」
辛凡暗暗咬牙，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調查通話記錄，找到王小明。」
回到警局，猴子已經把王小明的通話記錄調了出來。
「頭，跟王小明通話的是市一中的學生，叫陳亮，剛剛我調取了監控錄像，監控顯示王小明坐車到了學校待了一會兒，然後步行去了一條老街，那裡沒監控，然後就沒錄像信息了。」
「定位一下，馬上出發。」想到什麼看向小魏，「把王大成放了，讓人監視起來。」
半個小時之後，辛凡帶著人來到最後王小明失去監控的地點。
「兩人一組分頭去找，時刻保持聯繫，猴子聯繫陳亮，了解一下情況。」
辛凡下令所有人自行分組行動起來，小魏則選擇了和辛凡一組。
幾分鐘之後，猴子打來了電話。
「頭，陳亮確實給王小明打過電話，他們約定的是在學校見，但是陳亮說他一直沒等到人。」
辛凡掛了電話，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面色也愈發的沉重起來。
「頭，再往前走是一家廢棄的麵粉廠，我們還要去嗎？」小魏說道。
「去看看。」辛凡想著事情說道。
話音剛落，前面突然傳來一連串驚恐的叫聲。
「啊啊啊！殺人了，有死人啊！」
辛凡神經一緊，馬上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小魏一邊跟上一邊用對講機聯繫了隊友。
辛凡跑到的時候差一點和麵粉廠里跑出來的一個人撞上，及時的剎住了腳步，這才看清眼前的人。
看著衣衫襤褸的流浪漢辛凡蹙了眉頭。
只見他身著一身破舊的棉衣，臉上髒兮兮的，雜亂的頭髮已經齊肩，不知道上面抹了什麼，油膩膩的，尤其雙手，像是被墨染了一樣，黑漆漆的。
「剛剛是你叫的？」辛凡問道。
流浪漢臉色慌張，口齒不清，指著一個廢棄建築物：「那裡……那裡二樓有個死人！」
辛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想也沒想跑了過去。
廢棄的麵粉廠里，破舊的設施東倒西歪，地上的灰塵積了好多，在通往樓梯的方向被人踩出來了一條路，辛凡順著路上了二樓。
跟布滿了塵土的一樓不一樣，二樓地上的灰塵被人打掃乾淨了，沒有留下一個腳印，像是兇手故意毀掉的。地上還有一根折斷的棍子，棍子旁邊有一把破舊的椅子，而椅子上面正綁著一個人，已經沒了氣息，面部被打的滿是淤青，嘴裡被塞了東西，頭髮上不知道被抹了什麼，顯得油膩膩的。
辛凡和猴子在確定了死者的著裝之後，一眼就認出來了死者是誰。
「王小明！」猴子驚呼道。
犯罪嫌疑人死了，殺害李輝的兇手不是王小明，卻對他用了跟殺害李輝一樣的作案手法。
辛凡面色難看，沉的像是暴風雨來的前兆，嚇得刑警隊的人沒一人敢說話。
「帶回警局。」辛凡沉著語氣說道，「讓技術人員採集指紋現場信息。」
說著辛凡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精神恍惚的流浪漢：「把他帶回去。」說完轉身直接離開了。
警局，辛凡帶人進入了審訊室，流浪漢正在擦著黑漆漆的手，看見她進來笑嘻嘻的問好。
「警官你好，我肚子餓了，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
流浪漢露出來一口黃牙，本來就皮包骨頭，笑起來滿臉色褶子，只有一雙突兀的眼睛，更顯得嚇人。
辛凡現在滿腦子都是案子，心情也正在谷底，聽見他的話蹙眉不悅的看著他。
「先回答我的問題。」
被她瞪了一眼流浪漢膽怯的癟癟嘴，嘀咕道：「不給就不給，那麼凶做什麼。」
辛凡看了一眼他黑漆漆的手：「你手上和頭上抹的是什麼東西？」
流浪漢的視線瞟向一旁。
「我肚子太餓了，一餓腦子就迷糊，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手上和頭上是什麼東西了。」
辛凡暗暗咬牙，蹙眉給小魏使了一個眼色，小魏出去不一會兒端了一碗泡麵回來。
「就吃這個？」流浪漢看見泡麵撇撇嘴，嫌棄的說道。
小魏生氣：「這個你還嫌棄？我們平時就吃這個！」
小魏一身腱子肉，個子又高，平常人被他吼了肯定馬上就蔫了，可是流浪漢是典型的異想天開不勞而獲的人，眼睛眨了眨，笑嘻嘻的看向辛凡。
「你們想知道犯人是誰必須馬上給我弄好吃的來，不然我什麼也不說。」
辛凡眯了眯眼睛：「我們現在懷疑你就是殺人犯。」
流浪漢臉上得意的笑容驟然消失，愣了一瞬：「人不是我殺的，沒有證據你不能隨便污衊我。」
說著迎上辛凡陰冷的眼神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又看向一旁的小魏：「也不能打我，小心我告你們。」
小魏生氣的看著他：「別亂說話，我們不會隨便冤枉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到底是不是殺人犯，證據會說明一切。」
「我知道你們是想激我配合你們辦案。」流浪漢眼神轉了轉，哼道，「我反正沒殺人，你們也不會找到證據。」
說完又哼了一聲，一副不給好吃的就不再張口的樣子。
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被人打開了，猴子拿著一份資料遞給辛凡。
「鑒定中心剛剛得出來的結果。」
辛凡看完文件挑眉看向流浪漢黑漆漆的手。
「鑒定中心那邊核定了一下你手上的東西和死者頭髮上的殘留物，完全符合，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流浪漢一愣，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只是撿了半瓶染髮膏，然後染了一個頭髮，我跟那個小孩無冤無仇的，我殺他幹什麼。」
辛凡微微蹙眉：「撿來的？在哪裡撿來的？」
流浪漢還沒回答一旁的猴子說道：「我們的人確實在現場樓下的院子里發現了半瓶染髮劑，上面有他的指紋。」
辛凡：「和案發現場的指紋信息吻合嗎？」
猴子搖頭：「案發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指紋信息。」
辛凡眉頭微蹙，看著流浪漢：「你當時為什麼會在現場？」
流浪漢現在怕自己和命案牽扯到一起，馬上說道：「我平時上街乞討，累了就住在麵粉廠的廢棄鐵管道里避寒，今天剛回去就看見管道外面的地上被人扔了半瓶染髮膏，我想著扔了也是浪費，所以就給自己染上了，剛染了沒一半聽見樓上有動靜，這一上去就看見了那個學生。」
「什麼動靜？」
「嗚嗚哭的聲音，像是被人捂住了嘴，聽起來很痛苦，還有棍棒打東西的聲音。」
辛凡眉頭驟然一蹙：「聽見聲音你就上去了？」
流浪漢被她看得有些發毛，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我當時害怕，在樓下叫了兩聲，上去的時候就只看見那個學生，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看見那個學生的頭還動了一下，我當時沒多想，嚇得馬上跑了下去。」
流浪漢看著辛凡的臉色緊張的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辛凡看了他一會兒，起身離開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