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下一步
電磁爆炸，這個技能如同BUG般的存在。
對於所有異能者來說都是致命的，當然，前提是要在範圍里。
炎生生嘔出了一口血，整個身體被彈飛了出去，眼中儘是震驚之色。
「是我的錯覺嗎？剛才有一瞬間，竟然不能使用異能了。」炎嘗試著調動體內的異能，火焰聽命於他的意志，緩緩凝聚在他的掌心，不過那生澀的感覺明確的告訴他，剛才異能中斷並非是錯覺。
對方很強，自己打不過。
這是炎心裡的第一個想法。
他早就聽說有人在守著邊界，那個人以獨自一人之力抵抗無數異能小隊的進攻，讓異能者們損失慘重，每個生還的人都說強到離譜，像是修羅化身之類的，炎本來還不信，現在信了。
有消除異能這種能力在，近距離戰鬥異能者與牛羊無異，只有引頸就戮的份兒罷了。
另外的異能者也在炎與蘇明交戰的空襲中降落，一群人像是瘋了般朝這邊衝過來，炎見狀心裡暗叫不好，「別過來」三個字還沒喊出口，蘇明周身狂暴的電流再次涌動。
「喝！！」
只聽蘇明一聲輕喝，電流瘋狂涌動，然後爆散成點點藍光，一聲奇異的嗡鳴聲再次出現，這個嗡鳴聲炎聽過，在剛才失去意識前的一瞬間里，這就是讓異能消失的關鍵所在！
炎雖然知道了這個秘密，但距離最近的他首當其中，意識又再次模糊了一瞬間。
巨量的冰晶在空氣中凝成，這些冰晶像是鑄造兵器一般在蘇明的手中匯聚，然後逐漸形成刀的形狀，一把長度足足超越二十米的長刀出現了，下蹲收腹，蘇明喉嚨中爆發出一聲沉悶的大喝，隨後用盡全身力氣橫向揮舞。
剛才抵抗巨大重力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如今要揮動如此巨型的超長冰刀，對他來說也是有些吃力的，但吃力歸吃力，這一斬他決心要把眼前這群嘍啰全都砍死！
「斬艦刀！」
簡單的招式名字，要表達的意思卻很明確——
可以將戰艦一分為二的刀！
「呀呀呀——————！！！」
伴隨著蘇明的吼聲，他手中一道冰光在面前二十米半徑內橫亘而過，帶起一片刺眼的猩紅，來不及慘叫，在失神的一瞬間，所有人的身體一分為二，蘇明身前生生被鮮血染紅一個均勻工整的半圓，而他便是半圓的中心。
殘肢斷臂四處飛揚，鮮活的生命在一瞬間淪為刀下亡魂。
蘇明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心裡計算了一下戰鬥對自己身體的消耗。
體力耗費一般，異能還能使用很久，這一次戰鬥和平常沒有兩樣，壓倒性的勝利！還能再戰！
蘇明將手中的寒冰斬艦刀蒸發，轉過身看向遠處的炎，炎怒目圓睜，正站在百米開外定定地看著自己。見狀蘇明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不滿，明明剛才是這麼好的逃跑機會，為什麼不逃跑呢？
是不是被剛才自己那一下給嚇到了？蘇明不禁如此猜測道。
而站在遠處的炎，在被蘇明盯視了一眼后才回過神來。
怪物，這傢伙究竟是怎麼回事？雙系異能，恐怖的力量，他是誰？冰和電，和周子明的異能一模一樣，他就是周子明嗎？
不對，是周子明的前身！
心下暗叫不好，炎毫不猶豫地轉身往遠處逃去！
蘇明看著漸行漸遠的炎，微微一笑，也不追擊，他接到的命令就是放他走。
而那些士兵想要阻攔炎也是不可能的，炎就像一團火焰，帶著極強的殺意侵略著眼前的敵人，子彈根本無法靠近他，一旦靠近就變成那金屬熱流，而通過氣壓差得到加速的身體也讓子彈根本無法追擊。
「快逃吧，快逃吧。」蘇明喃喃道，打了個哈欠，轉身朝屬於自己的休息所走去。
一個軍人衝上前攔住了他。
「幹嘛？」蘇明蹙眉，不滿地問道。
「你必須阻止他，不能讓那個怪物到城市裡去！」軍人緊張的說著，順帶看了遠處的炎一眼，瞳孔里的恐懼似乎要滿溢出來。
蘇明看了看對方肩膀上的軍階，冷冷道：「下士，你沒資格命令我！」
說罷一把推開對方，徑直往前方走去。
之後，無論身後的士兵怎麼哀求勸告，蘇明都沒有回一次頭，而這一次，是軍隊損失人數最多的一次……
在之後的幾天里，日子頗為平靜，這幾天里異能者的來犯很少，少有的連蘇明都開始空閑起來。
但對於蘇明來說，這種空閑的時候往往是最致命的，在他看來，這種空閑還不如殺戮來的實在，比起讓自己的腦子閑下來，他更喜歡殺戮。但並不是說他痴迷於殺戮時的感覺，恰恰相反，他非常討厭殺戮，只不過相比於閑下來，讓自己有事干更好。
因為閑下來他就無法抑制的想起那往日的種種。
愛麗絲的模樣經常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他看著愛麗絲不停地死亡，不停地死亡，看著不同的愛麗絲和過去的自己相互依靠產生感情，最後殘酷地死於種種意外。
這種回憶是痛苦的。
於是為了避免這種回憶，他養成了一個好習慣，那就是畫畫。
按照腦海里愛麗絲的樣子畫畫。
不管畫的好看不好看，他畫的總是愛麗絲笑著時候的樣子，雖然前幾幅畫連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但凡事經過練習，總能有所進步的，特別畫的人音容笑貌早就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裡，經過幾天的練習，他就已掌握如何畫出愛麗絲的眼睛了。
今天也是個好天氣，太陽的光線很柔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無風的天氣。
蘇明在髒兮兮的沙地上席地而坐，嘴裡叼著根草，用手中簡單的工具做著無聊的事情。
「你在畫畫？」
身後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蘇明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那個聲音他在電話里聽過許多次了。
「怎麼，有意見嗎？」蘇明反問，態度非常囂張，手上仍舊不停，在那雙美麗精緻的眼睛輪廓上描描畫畫。
周子明站在他的身後，微微俯身，眯著眼觀察著蘇明的畫，嘴角浮現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眼中有一絲懷念，他伸出手指了指那對眼睛，笑道：「你把愛麗絲畫丑了。」
蘇明皺了皺眉毛，拿起橡皮擦了幾下，隨手將畫板丟到一邊，不爽地抬頭看向周子明：「原來我是這麼討人厭的傢伙。」
「有自知之明就好。」周子明回道。
兩人陷入了沉默，氣氛有些奇怪。
「炎呢？」
「這還用說，當然是死了，他可是讓蘇明進入天罰的契機，若他不死，那我們現在大概已經在一個平行世界里了。」周子明理所當然道。
蘇明想想也是，點了點頭，從地上站起身來。
扭頭看了看周子明，忽然他眼中露出了好奇地神色。
「喂，你頂替了真的周子明，但為什麼要把頭髮染成紅色的？而且左眼那邊為什麼還要留下蜈蚣狀的疤痕，這樣和原來的周子明形象差距還是挺大的，你就不怕有個萬一嗎？」
「哦，我這個頭髮只是為了紀念愛麗絲，至於這個蜈蚣狀疤痕，卻大有來歷了。」周子明露出了懷念的表情：「那一天我和她在馬路上走的時候，一輛車開過壓住了一塊鐵片，那一片鐵片直接飛起來飛向愛麗絲。當時我為了保護她，於是被那鐵片划傷了，那薄薄的金屬片直接從我的左眼擦了過去，差一點將我的眼皮一分為二。」
原來紅色的頭髮和特意留下的疤痕都是為了紀念愛麗絲，這傢伙還真是痴情呢，不過話說未來為什麼我會和愛麗絲在一起，難道……
蘇明認真地聽著，然後忽然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眸中精光一閃而過，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這麼說……這麼說最後愛麗絲是活下來了！是吧？！」
「有什麼好吃驚的嗎？」周子明微笑，俊俏的臉龐帶著一絲戲謔，看向蘇明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幼稚的小孩：「我都說了我會將拯救愛麗絲的方法告訴你的，這不就已經說明愛麗絲活下來了嗎？」
蘇明的心情非常激動，當他聽到愛麗絲可以獲救這個消息時，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了意義，以前每一次穿越他都會質疑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但現在不一樣了，希望已經近在咫尺，隨時都可以抓到，只要完成這一次輪迴，那麼愛麗絲就能改變必死的結局。
蘇明也更好奇改變命運的方法究竟是什麼，有世界之書那種BUG般的修正程序存在，想要改變命運真的可能嗎？雖然周子明對自己說他已經做到了，但會不會是騙自己的呢？
「喂，你不會騙我吧？」蘇明警惕問道。
周子明聳了聳肩：「就知道你不會信，這個答案最後你總會知道，現在急於一時也沒有必要，我們還是來聊一聊更重要的事吧。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改變愛麗絲必死的結局所做出的準備，所以希望你能打起精神來。」
聞言，蘇明本就嚴肅的神情變得更為凝重了。
「說吧。」
「是時候消滅所有的異能者了，我要將他們一舉殲滅。」
周子明的話讓蘇明吃了一驚。
消滅所有的異能者，這種事真的辦的到嗎？
看著蘇明疑惑不解的申請，周子明解釋道：「現在我讓你守護在這座城市的周邊，那是因為當代的蘇明目前為止的活動範圍就只是這座城市而已，但當他進入天罰，之後進入蟻巢，然後開啟鏡像世界后，活動範圍將會大大擴大，到那個時候你難道還有信心讓他不遇見異能者么？」
「也有道理，但你要如何殺掉所有異能者呢？」
「這個設計就可以了，他們一直都想要殺掉我，美其名曰拯救世界，現在只要給他們創造一個絕佳的好時機，他們絕對會來的。」周子明胸有成竹道。
蘇明皺了皺眉頭，將視線移向遠方，嘆了口氣道：「反正我是無所謂了，不過我很好奇，他們為什麼這麼執著要殺掉你，難道你真的毀滅了世界嗎？」
「這有什麼問題嗎？若是把愛麗絲和整個世界的未來放在天平上，你會選擇哪一邊呢？」周子明漫不經心的提出了一個問題。
他轉過頭，和蘇明雙目相對，蘇明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對於這個問題，周子明和蘇明心裡都留存著一個相同的答案。
相比於愛麗絲，世界的存亡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從一開始就是克隆人，先不論對是非有正確的觀念，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獲得來自這個世界的任何饋贈，別的人從出生便收穫了親情，但他誕生的那一刻空無一物，無論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
唯一算得上有用的記憶，其中最有價值的部分也並非屬於他，除了一些知識外，他什麼都不曾擁有。若毀滅世界是負了全人類，對別人來說可能會有心理負擔，但對於蘇明來說沒有。
因為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對他溫柔以待的人只有寥寥幾人而已，而蘇明只想要保護這幾個人就足夠了，世界毀滅又如何？只要是在他們死後毀滅，那就全都無所謂。
「你比之前變了很多呢，感覺少了點瘋瘋癲癲，稍微冷靜了些。」蘇明開口道。
「之前精神方面出了一些小毛病，現在沒問題了。」
聽到這個回答，蘇明臉色一變：「這麼說你那麼瘋是因為你有精神病嘍？」
「應該……也算是一種精神疾病吧。」他回答的也有些猶豫：「不過現在已經治好了。」
對這個回答蘇明抱有懷疑的想法，他的目相當質疑：「不像，我沒記錯的話我沒穿越前和你對打你也是瘋子的模樣，斷了手臂活蹦亂跳的，最後是被艾可一刀給砍死的。」
「這一點我可以解釋，那個時候書我裝出那種樣子的。」
「難道你死也是計劃之中？」
「那是自然！否則你覺得你打得過我嗎？」
「……，好像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