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妖禍?
孫思淼沉默了。
燕皇的言論,實在是過於自私,他很難苟同。
但他也說不出什麼話來,畢竟,站在燕皇的立場上而言,被野心膨脹到了極致的雲浮宗逼到這樣的境地,做出什麼事兒來,都不為過。
仙域或許要遭逢大難,但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雲浮宗。
燕皇他們做的,只是被動的反擊而已。
「師兄。」
潘白松看著孫思淼開口道:「皇族現在也是背水一戰了,陛下根本就沒有想過能保全所有一切。」
孫思淼沉默。
他又不是瞎子,燕皇刻意把師妃雪,師清荷送走,他自然是能夠看出來一些事情的。
「時代變了,雲浮宗的崛起,不管如何反抗,大燕也註定要失去國土江山,所以,與其被鈍刀子割肉、溫水煮青蛙,倒不如自己果斷一點兒。」
燕皇笑道:「這樣的話,能保全的東西,還要多一些。」
孫思淼點點頭,表示理解燕皇的想法。
「讓妖族出來,也無非是噁心一下雲浮宗而已,鎮妖大陣,自然是有著人族大能看守,妖族也許能出來一部分,但絕對沒有辦法全部都出來。」
「所以,不用擔心妖禍。」
燕皇第一次解釋了一下自己對於釋放妖族的一些思量。
熱血上頭?
他自然是不會的。
身為一國之君,也許能力上,比較先輩而言會有一些差距,但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孫思淼這下才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燕皇,有種重新認識了這位人間至尊的感覺。
「報------」
一個胖成了球的傢伙披著戰甲,一路「滾」了進來。
「安萬祿?」
燕皇微微一愣,這傢伙,不是被他下放去守城門了嗎?
難不成......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趙可卿。
趙可卿大大方方,也沒有掩飾什麼,見到安萬祿之後,說道:「陛下有準備,臣妾自然也有準備。」
燕皇苦笑一聲。
之前他以為趙可卿只是單純的要留下來,沒想到,自己這位愛妃實際上,背地裡已經布下了重重安排。
她明明一直都乖乖巧巧的呆在寢宮裡面的啊!
這是怎麼辦到的?
「參見陛下,娘娘!」安萬祿肥臉上露出兩分諂媚,就要半跪而下。
燕皇看著他彎腰之後擠出的一身肉褶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懷疑這傢伙到底能不能行這一禮。
擺了擺手,嘆道:「有戰甲在身,安將軍也不便行禮,所以還是免禮吧。」
安萬祿沒有堅持,眼眸中露出幾分諂媚,千恩萬謝了燕皇一番,然後,才正色,看向了趙可卿。
「娘娘,皇城,內城,外城,三道城牆都已經部署好了,只要那些個亂軍膽敢攻城,即便是沒有朱雀大陣,也能讓他們好生喝上一壺永生難忘的好酒!」
趙可卿聞言,點頭,隨後道:「只是永生難忘還不夠,得成為之後,他們當中的倖存者心頭永遠的陰霾才行。」
安萬祿哆嗦了一下,趙妃娘娘實在是比他想象中還要狠辣,怪不得在先皇駕崩之後,作為一介女流,也能快速穩住大燕朝綱。
「還愣著幹什麼?不快點去做事?」
趙可卿淡淡說道。
安萬祿苦笑一聲,連忙告退。
看著他來去匆匆的背影,燕皇訝然:「愛妃準備的是什麼?」
「自然是一些能讓普通士卒都能發揮出修士戰力的外物。」
趙可卿笑道:「讓他們,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燕皇嘆息一聲。
他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念頭,只不過,要建立這樣的軍團,成本實在是太高。
而且,士卒的戰鬥力,普遍無法超過鍊氣境。
與真正意義上的修士軍團比起來,這種軍團基本上只能欺負欺負一般的普通士卒,厲害一點兒的,幾乎就是一碰就碎的結局。
總得而言,很雞肋。
所以,最後燕皇他也就放棄了。
沒想到,趙可卿倒是在暗地裡組建了這樣的軍團,這讓燕皇微微有些驚訝。
「陛下嘆息,可是以為臣妾在干費力不討好的事兒?」
趙可卿輕笑一聲。
「自然是有那麼一點這種意思的,不過,只要是愛妃你喜歡做的,朕都支持.......」
「陛下不用這麼遷就臣妾。」趙可卿眸中閃過一絲柔和:「而且,臣妾所準備的,一定會讓陛下大吃一驚的。」
「哦?是么?」
燕皇見到趙可卿自信滿滿的樣子,也是微微訝然。
「正好,按照計劃,妖族出來之後,也該向亂軍動手了,咱們就去看看愛妃你的傑作?」燕皇笑道。
「當然可以。」趙可卿頷首道。
一路無話。
燕皇等人直接到了燕京外城。
這個時候,燕皇才知道,趙可卿準備的是什麼。
恐怖至極的大範圍殺傷性法器!
士卒只不過是操作之人!
如此,倒也算得上是能夠讓燕皇大吃一驚的存在了!
秦人,梁人,燕軍,妖族四方勢力已經與雲浮宗支持的亂軍殺做了一團。
與妖族比起來,三大王朝的軍隊在廝殺中,反而,漸漸的有些「隱身」了。
那些妖族看上去其貌不揚,身形也瘦小無比,但越戰越勇,越殺氣息越強。
亂軍被殺的支離破碎。
很快,趙可卿準備的東西就派不上用場了。
因為亂軍已經被殺的逆退不見,戰場已然被橫推遠去。
原地,只留下一地的屍體。
「燕皇陛下,你確定人族大能們能治的住這樣的妖族?」
孫思淼憂心忡忡的開口問了一句。
燕皇第一次沉悶下去。
因為,他真的不敢確定啊!
妖族展現出來的恐怖,遠遠的超過了他的想象!
許久之後,他疲倦的閉上眼,然後才緩緩開口:「無論如何,之後的事兒,與朕,也沒有關係了,治不住,便治不住吧。」
聽到他的這番話,眾皆沉默。
孫思淼更是嘆息一聲,雖然實際上她心裡早就有了這方面的預料,但真當要正兒八經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他雖為燕人,但本身對家國情懷並不看重,只注重人族,這個種族的憂患得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