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做十次桂花糕
有一天,瘋婆子糟了暗算,重傷之際卻剛好得知許諾的真實身份,受不住打擊,吐了一口血之後就去世了。
「當時要不是突然知道許諾的身份,也許師父就不會急火攻心,也許我還能就她的!」月止戈哽咽說道,布滿熱淚的雙眼中有仇恨,也有悔恨。
鍾琉璃緊緊抱著月止戈,她從不知道這個男人曾經也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旁人只道他乃是江湖中傾國傾城第一人,只道他是醫術精湛的神醫,卻不知他也曾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也是唱戲班子里強顏歡笑的戲子,也是面對死亡卻無能為力的可悲之人。
「師父她是受何人暗算的?」鍾琉璃問。
月止戈苦笑著,言語中滿是無奈和悲涼,「不知道,但是我在師父的體內發現了束蟲,可是憑師父的醫術,只要她想醫,小小的束蟲根本奈何不了她,死人都說師父是個瘋婆子,可是我知道,師父她沒瘋,她比任何人都清醒。」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也許師父老人家就是因為早就已經看穿了,所以也不在乎生死了。」鍾琉璃緩緩說道。
這世間最怕的何嘗不是看不穿,但一旦完全看穿了,又會覺得所有的一切都索然無味。
宦崇明死了,就在月止戈從他口中得出細蛇解毒丸藥方的時候,聽說是被自己身體的毒蟲反噬了,死的時候皮膚被毒蟲咬的千穿百孔,死相極為可怖。
知道了真相的婁法城居民都來客棧拜謝鍾琉璃等人,但是等他們到的時候,卻發現早就人去樓空。
從婁法城繼續往北走三天三夜,隱約可以看見遠處高聳的雪山和皚皚白雪,四周的景色越發荒涼起來,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外面的風都冷的刺骨。
「再往前走一天的路程就是北寒之地最大的雪山「神女峰」了!嘶~這天兒可真是冷啊。」王孫打了個寒戰,攏了攏衣服哆嗦說道。
「大人,這還沒到神女峰就已經如此嚴寒了,若是到了那裡,我們豈不是要被凍死啊?」有下屬過來嘮嗑說。
王孫搓著手說,「放心吧,我們到時候除了格來,其餘人只需要在山下接應,根本不需要上山,死不了人。」
格來是朝廷花重金請來的極寒之地領路人,聽說從小就生活在北方的雪山上,這次鍾琉璃他們上了雪山,就需要他來領路。
「王大人!」後面有人高聲喊道。
王孫揣著手回頭望去,見說話的是綰溪,立刻笑著問,「綰溪宮主不知有何吩咐?」
綰溪道,「車裡的炭火不夠用了,再拿出一袋過來。」
王孫估摸著那後面的馬車裡應該也就剩下不到半框煤炭了,心中有些不舍,這遲疑的表情剛一出來,就聽綰溪冷笑問,「怎麼,王大人莫不是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王孫神色一僵,趕忙笑道,「綰溪宮主說笑了,下官這次跟隨大家千萬極寒之地,就是受了皇命,要給大家提供方便的,別說是要煤炭了,就是要下官的命,下官也在所不辭啊。」這官腔打完了,王孫立刻就喝叱著下屬給馬車裡送炭去。
雖然燒了炭爐,但是馬車裡還是冷的徹骨,瘦鑼被安置在馬車的裡面修養,月止戈裹著厚厚的狐裘依靠在一旁的案几上,一手握著醫書,一手握著毛筆,時不時在紙上寫上幾筆。
而就在月止戈的對面坐著的,不是旁人,正是許諾。
雖然不滿鍾琉璃這般安排,但是月止戈當著眾人的面,也沒好駁了鍾琉璃的臉面,一進馬車,就權當對面沒有那個人,只一心研究著自己醫書。
馬車裡安靜的只能聽見炭火燒塌的聲音,便是呼吸,都微不可聞。
屈拓枝撓著腦袋卻是忍不住了,「從我們離開婁法城到現在,馬車裡就連個屁聲都沒有,我說你們就不覺得好奇嗎?」
胖鑼鼓著肉嘟嘟的臉頰附和說,「就算瘦鑼沒有被毒死,我看也准得被那壓抑的氣氛給逼死了。」
綰溪琢磨了一下問鍾琉璃和望月砂,「我說,萬一裡面那兩個當真有血海深仇什麼的,少主和望月砂你們豈不是夾在中間十分尷尬?」
望月砂抿了抿唇,「屬下一切聽少主的!」
鍾琉璃掃了眼望月砂道,「人家許諾好歹救過你好幾次了,難不成我要殺了他你也願意?」
望月砂皺眉,似乎篤定了什麼,「少主不會。」
「哦?何以見得?」鍾琉璃問。
望月砂想了想說,「許諾此人雖然看起來並不好相處,但實則並非心腸歹毒之人,若依照少主所言,當初是那瘋婆子救了他,以他的秉性,他斷不可能背棄自己的師父,而且這麼多年來他也沒提及過八方輪迴,更沒有離開過昆崙山,所以屬下認為當初的事情雖與他有關,但因果都不在他。既然如此,少主又怎麼可能殺了他呢。」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望月砂十分肯定的看向鍾琉璃。
「很有道理。」鍾琉璃點頭笑了笑,打馬往前跑去。
「少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她已經被你說服了?」屈拓枝好奇問。
望月砂掃了屈拓枝一樣,勾唇一下,「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看著望月砂飛快離開的身影,屈拓枝吸了口冷氣,不甘心的說,「誒,你說這兩人都怎麼回事,難怪人家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以前月砂妹妹多可愛啊,現在,唉......」
綰溪不知為何就想起了那天在婁法城看到的那一抹衣角,但隨即她就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那人的武功菜的不行,怎麼可能隻身離開天水城,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話說綰溪妹妹,那天晚上你為什麼突然就離開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你突然離開了,瘦童後來也不會受傷,你說你倒好,天一亮就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害的瘦童平白變成了那樣子,不行,你得賠我們的損失!」屈拓枝突然又提及了這一茬。
瘦童雖然並非是她所傷,但是卻是因為去找自己而受的傷,屈拓枝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路,綰溪自知理虧,便問,「屈大哥想要什麼補償?」
屈拓枝與胖鑼互視一笑,「就給我們主僕三人做十次桂花糕吧,每一次不低於三十塊!對了,我們不講價!」
綰溪挑眉,「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