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娘親的遺體
「陸梟,你給我放下!」綰溪的聲音伴隨著打鬥的聲音從屋裡面傳了出來。
月止戈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是他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測,而且綰溪正在跟陸梟交手,他進去了也只會拖綰溪後腿,倒不如去找找自己的水袖和藥箱在哪裡,趕緊為山鬼醫治才是。
「轟——隆——」一聲驚天巨響,兩道人影撞破屋頂飛了出來,其中陸梟趁亂將血葬狠狠地刺入了綰溪的胸口,血瞬間就涌了出來。
綰溪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傷口不停地往外冒著血,她艱難的站了起來,但下一瞬陸梟的血葬就直逼綰溪的腦袋!
「住手!」月止戈情急之下大喊。
陸梟停了下來,滿臉殺氣的看向月止戈。
月止戈走了過來,勾唇諷刺的笑著說,「你不就是想救人嗎?但是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手裡齊集了所有的東西,沒有我,你一樣功虧一簣,你以為鍾傾顏三番兩次的想要囚禁我真的是為了她的舊疾嗎?你錯了,實話告訴你,家師乃是當年名震天下的神醫,她有一本神書典籍,裡面就有活死人的方法!」
綰溪震驚的看向月止戈,一時間還沒能完全消化月止戈這些話裡面的意思。
陸梟危險的眯著眼睛,驀地一笑,「很好,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也就不用我再解釋了,月神醫,走吧?」
「月公子,你不能去!」綰溪著急的喊道,想要起身阻止,還沒站起來就被陸梟一下子刺中了大腿,頓時血流如柱。
月止戈立刻跑過來,大喝,「夠了,我跟你走!」
看著月止戈跟著陸梟漸行漸遠的身影,綰溪不甘的重重一錘砸在地上,「該死的陸梟,總有天我定要殺了你個叛徒!」
「綰綰......」熟悉的喊聲從身後驀地傳來。
綰溪渾身一震,周身的血液瞬間竄上了頭頂,沖的她腦子一片空白,怎麼可能......
與此同時,另一邊鍾琉璃與鍾傾顏打的不相上下,兩人都受了重傷,鍾傾顏所有的打算全部都因為那個嬰兒的死功虧一簣,她不甘,怨恨,唯一的念頭就是殺了鍾琉璃,抽了她的筋,剝了她的皮。
而鍾琉璃卻不知月止戈他們那邊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故,月止戈為了救綰溪,不得不讓自己做了陸梟的人質。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整整二十年,二十年的心血都被你給毀了,鍾琉璃,你就跟你那死去的娘一樣,都是我的剋星,都是賤人,當年你娘明明可以救子安,可是她不願意,我苦苦哀求她,我跪在門前求她跟長劍門借坦原石,她卻用那些所謂的江湖之事來堵塞我,呵呵,簡直是可笑,她還以為她是什麼名門正派嗎?說來說去就是不想幫我,我恨她,恨不得將鍾傾璇那個賤人千刀萬剮以祭子安的在天之靈!」也許是受的刺激太大了,再加上又受了重傷,鍾傾顏的意識顯然已經有些混亂了。
「鍾傾璇,你這個賤人,我看你根本就是妒忌子安喜歡上了我,所以你不想讓我們在一起,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為子安報仇!」鍾傾顏瘋狂的喊道,雙手如閃電一般朝著鍾琉璃抓了過來。
鍾琉璃如今已身受重傷,不敢與鍾傾顏硬碰硬的,好在因為鍾傾顏意識的混亂,那個叫蚩咊的怪物已經停了下來,就堵在甬道口。
鍾琉璃不得已只能且戰且退,心中卻著急這樣走的話恐怕要離月止戈他們越來越遠了。
另一邊,月止戈跟著陸梟一直走,走到後面他就發現路線的異常,他可不是綰溪,對於自己走過的每一條路,縱然是曲折迂迴,他也記得清清楚楚,當即就問道,「這是往入口的方向。」話說完,月止戈頓時反應過來,也不只是笑還是怒,「你居然將鐘樓主的遺體跟那男人放在一起?!」
陸梟回頭掃了眼月止戈,眼中一陣厭惡,「我說過,我最討厭自視聰明的人!」
月止戈笑說,「聰明乃是天分,是父母給的,你若是妒忌,我也沒辦法。
「哼!」陸梟冷哼一聲,腳步越發快了。
從入口進來的大廳如最開始的時候一樣,銀色的河流蜿蜒成了一條盤龍的形狀,滿是冷氣的寒玉冰床上躺著一具男子的屍體,他臉上的血跡已經被鍾傾顏清理的乾乾淨淨,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這人已經死了,或許乍眼看來,他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嘴角還帶著笑意。
只見陸梟毫不顧忌的直接將那少年的屍體從病床上推了下去,離開了病床,少年的身體瞬間就染上了一層詭異的青紫色斑點,白皙的皮膚就像是暴晒在烈日下的樹葉,一點一點的開始乾枯,萎縮。
月止戈搖頭嘆了一聲,「你與他無冤無仇,何必要讓別人死了也不安寧。」
陸梟嘲諷的道,「無冤無仇?呵,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誰?」
陸梟往後站了一些,雙手運足了內力朝著冰床用力一掌揮了出去,「砰!」的一聲巨響,那千年的寒玉冰床瞬間就碎成了無數的碎塊,露出了裡面水綠色的冰棺。
「不——」凄厲絕望的喊聲傳來。
鍾傾顏目眥盡裂的看著被冰床的碎片壓住的少年,兩道鮮紅的血跡從她的眼角一點一滴的滑落了下來。
「子安,我的子安,不可能,你不要有事,子安......」鍾傾顏一把推開鍾琉璃,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可是她還沒踏上台階就被陸梟殘忍的轟了出去。
「滾開!」陸梟陰鷙的盯著鍾傾顏。
鍾傾顏怨恨的看向陸梟,眼角的血淚將她精緻的妝容染成了一團模糊,她仰天長嘯一聲,裙角飛揚,髮髻凌亂,她的眉眼間已經換做了另一幅模樣,瘋狂,絕望,殺戮,死亡!
鍾琉璃見月止戈竟然也在,急忙跑了過去,抓住月止戈問,」你怎麼在這裡?綰溪呢?」
月止戈見鍾琉璃渾身是傷,心疼的不行,急忙從身上掏出葯給鍾琉璃吃了,邊快速解釋說,「我們在『天宮』遇上了陸梟,三絲水玉神杯現在在陸梟手裡,綰溪受傷了。對了,阿璃我跟你說一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
「什麼事?」鍾琉璃問。
月止戈看了眼那冰棺,盯著鍾琉璃緩緩說,「我想我應該知道你娘的遺體在哪裡了。」
鍾琉璃臉上的表情僵住,看著月止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