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又遭虐待
這會子粱春花正罵罵咧咧的床上爬起來,粱依依這個小賤人把粱子歸給帶走了,害得她每天都要早早起來做飯!她怎麼命就那麼長?!
還沒走到灶房,就聽到沈虎沈豹在嗷嗷叫喚,以為他倆又打架了,連忙跑進灶房。
沈虎眼尖地瞥見她,大喊:「娘,粱子歸要打死我們了!你也不管管他!」
粱春花一瞪眼,二話不說上前狠狠踹了粱子歸肚子一腳:「你怎麼回來了?被你姐趕回來的?!」
粱子歸小臉血色盡褪,疼得蜷縮起身子,他反駁:「不是姐姐趕我,是我自己要回來的。」
粱春花拿手用力得繫上圍裙,狠戾得連說起話來都唾沫四溢:順手就拿起一個雞毛撣子,「你還回來幹嘛?家裡的米面是給你吃的嗎?怎麼不去乞討?啊?!」
沈虎沈豹興奮得加入了拳打腳踢的行列,粱子歸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當然,也不敢還手,要是還手了,就真得被她趕出去了!
粱春花越罵越來勁:「還有,你幹嘛打你表哥?我這麼多年怎麼養了你們這麼兩個賠錢貨!你和你姐都是一個德行,養不熟的白眼狼一個!」
拳頭和腳接連不斷砸到粱子歸幼小是身軀上,疼得他滿頭大汗。
很快,粱春花母子三人總算打累了,停了下來。
粱春花指著他的鼻子:「躺著幹嘛,還不快起來幹活?干不好活別想吃飯了!老沈家可不養吃白飯的人!哼。」
說完,她趾高氣昂地帶著沈虎沈豹離開。
粱子歸艱難地從地上坐起,身子疼得不像自己的,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被打成什麼模樣,卻知道這幅樣子一定狼狽極了。
奮力地站起來,全身都在打著哆嗦,粱子歸想要拿木勺將大鍋里的水舀掉,卻感覺到食指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像是斷了,軟趴趴的垂著。
他這才想起來,剛才姑姑他們打他時,他用手抱著頭部,手指就是這麼被踹斷的。
即使疼得不能自已,粱子歸還是把鍋子里的水都舀掉,用水又洗了一遍鍋子,這才將米放進去和水煮。
他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力氣劈柴了,只能用姑父之前癖好的柴來燒火,雖然知道這樣做之後少不了挨頓打,但是粱子歸還是拿來燒了。
粱子歸坐在板凳上看著火,想了想,他把衣袖推至手肘,上面傷痕纍纍,有新的也有舊的,看上去又青又紫,很是嚇人。
他不禁有些難過,要是姐姐在,一定不會讓他受這麼嚴重的傷,粱子歸終究還是抑制不住悲傷和痛處,扁著嘴哭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掉到地上,沒多久就聚成一小灘水。
他哭得很傷心,絲毫沒有注意到灶子里的火勢已經蔓延出來,將灶子外邊的稻草堆給點燃,稻草非常容易燒著,眨眼的功夫,灶房裡火勢嚇人。
粱子歸嚇得哭不出來了,他衝出灶房:「姑姑不好了!著火了,快來救火啊!」
正坐在大樹底下乘涼的粱春花顧不得罵他:「還傻愣著幹啥,快去喊街坊四鄰來撲火!」說著就拎起水桶進了灶房。
在街坊四鄰的幫助下,火勢總算徹底撲滅。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萬一那火把我家也燒著了,你們賠得起嗎?!」
一個漢子臉色很不好的看著粱春花。
他家就在沈家屋后,要是這場火救不來,肯定殃及池魚!
「就是就是!我看你們家也沒那麼多錢賠!」大家應和著。
粱春花為了救火早已累得不想說話,難得沒有罵他,只是惡狠狠瞪著那漢子一眼。
不僅是她,大家也都很累,只說了她幾句,就回家休息了。
粱春花灰頭土臉的瞪了粱子歸一眼,腳步粗重的回房去了。
粱子歸膽戰心驚,早知道他就不要想那些事了,這下好了,姑姑又不知道要怎麼懲罰自己了。
他哭喪著臉,即使身上很疼,幹活卻越發起勁,為的就是讓粱春花看到自己這麼努力幹活,能寬恕他一下。
在沈虎沈豹幸災樂禍地注視下,總算到了中午。
粱春花睡了兩個時辰,精氣神徹底恢復過來。
粱子歸做好了午飯,就等著大家來吃。
卻見粱春花手頭拿著一枚晃眼的針,和一把大剪刀過來。
心很慌,不知道她要幹嘛。
隨著粱春花每走一步,臉上的肥肉就抖得厲害,看得他心都顫了起來。
沈虎沈豹對視一眼,也在好奇他們娘要做什麼。
下一秒,粱春花揪住粱子歸的耳朵,一張大臉凶神惡煞靠在他耳邊吼,聲音大得他快要被震聾:「你這個小賠錢貨,讓你好好乾活,居然差點連灶房都被你燒了!你這對耳朵聽什麼的?連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要耳朵來幹嘛!」
粱子歸低眉順眼認錯:「姑姑,我錯了……」
「一句你錯了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嗎?啊?還讓老娘在大夥面前被人罵,你的臉就那麼大?!」
粱春花氣得胸口大起大伏,她另一隻手捏著剪刀放在他耳朵邊:「我看你這對耳朵也就是個擺設,還不如把它給剪了,炒一碟菜。」
粱子歸嚇傻了,說話都說得不利落:「姑姑你不能這麼做,不能剪我耳朵……不要……」
粱春花正在氣頭上,聽了他的話更生氣了:「你看我能不能!」
她握著剪刀,捏著他的耳垂放在剪刀中間。
沈戰一直默默在旁邊看著,這會兒才知道她是要來真的,也是怕了:「春花你可別這樣做,萬一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我呸!沒了耳朵還能丟了性命不成,這點常識老娘還是有的!」
粱春花眼底閃著兇殘的光。
粱子歸怕極了,他不想聽不見,揮著雙手打掉了她的手,粱春花也想不到他敢打她,剪刀沒拿穩,直接從手裡脫落砸到她的腳趾。
「嗷!」一聲堪比殺豬的慘叫聲。
粱春花連忙抱住被砸中的腳,見他要逃跑,狠聲道:「沈戰!你個死鬼愣著幹啥!給我攔住他,別讓他給跑了!」
沈戰是個耙耳朵,向來聽她話,二話不說拔腿去追粱子歸。
粱子歸本來就有傷在身,自然跑不快,三兩步就被正當壯年的沈戰逮住,他扭著身子,意圖從他手裡逃脫,但是根本什麼用都沒有。
粱春花一直揉著腳趾頭,等到不疼了才從地上站起,面色猙獰地徑直朝粱子歸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