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苦惱的名字17
媽媽氣呼呼說完話,又在鼻子里哼唧幾下,顯示出,她萬分怒氣的情緒。
不過,我細細觀察去,在媽媽的眼圈之處,卻看不到真正生氣的模樣。
因為,她的眼圈深處,蕩漾著一絲絲難以掩蓋的笑意,好似,她正在述說一個逗笑的笑話。
於是,我的心緊一緊,第六感覺又湧上心頭,隱隱覺得,媽媽依然說謊,好想哄騙我呀!
就是說,媽媽並不是真生氣爸爸,只是掩飾一番憤怒的情緒,好讓我相信,壞爸爸,媽媽好。
我的名字是爸爸操作的結果,媽媽沒有辦法,只有委屈求全。
現在,面對我的質問,她要拉攏我,展示她的盈盈母愛,便要怒懟爸爸,希望,可以安撫我的心。
「呵呵!」厲害!我感覺出這麼一點意思后,不禁冷笑。
於是,我不再相信媽媽,卻要表現出我的獨有狡猾特性。
「媽媽!不要太在意,什麼名字?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媽媽,擁有媽媽的愛,就是我的幸福!」我施展出渾身的溫柔,輕輕喊話媽媽。
我要裝出傻傻的感動模樣,迷糊她的意識,讓她以為,我絕對相信她所做的一切,在我的心中,她如同神一般神聖呀!
可見,我不具備一些特殊的智慧,面對大人間的複雜心態,真是難以適應呀!
於是,我和媽媽的談話,到了這個程度,有點談不下去了!
就是說,我不好意思張嘴,繼續詢問名字上的事情。
媽媽似乎說明白了,就是爸爸給我起的骨字姓名。
問題是,我的核心問題,依然沒有答案。
為何要起一個類似於妖精的名字呢?
我的姓名,白骨花三個字里,白字無法避免,花字屬於媽媽起的,尚可接受。
幸虧,她沒有決定第三個字,就是夾在白字和花字之間的字。
不然,媽媽的意思,要插進去一個蓮字,合在一起,便是白蓮花,俗氣得很,如同白骨花一般。
甚至,不如白骨花有點特色,雖說,沾點妖氣,可是,我不在意,便是特色的名字。
可見,媽媽的智商,並不在爸爸之上,不過,爸爸起個妖氣的字眼,智商也不是很高的人物。
私下裡,竊以為,我的爸媽都是有點傻傻的俗人。
不過,媽媽接下來的反應,令我稍稍有點意外。
我以為,媽媽就此打住話題,不再說下去,乘勢開溜了,展示出一個大人的狡猾水平,委實不算低,竟然閃了我呀!
「花花!你靠近點,我告訴你!」媽媽柔柔喊我。
看得出來,也聽得出來,媽媽的話語里,摻和進去很多親情呀!
原來,她被我適才所說的一番話感動了,我不在乎,讓她深深感動。
於是,親情的作用,在她的身上,開始深度發酵,令她不忍心去褻瀆親情。
就是說,媽媽不好意思哄騙我,她一萬分不好意思糊弄我。
因此,她閃電般決定,告訴我一切,為何如此起個妖精的名字?
「當然,這件事也不能怪你的爸爸!」媽媽開始說出實情。
我甫聽到她這麼一句話,為爸爸開脫辯護的字眼,不生氣,卻有點感動,說明,媽媽要說真心話了!她不會再哄騙於我。
就是說,她不會當我是個孩子了,拿出對待爸爸的真誠態度,和我講話。
要知道,許多家庭里,父母對待孩子,都是哄騙的嘴臉和手法。
因為,在多數父母的眼裡,甚至,在他們的心裡,孩子就是不懂事的人物,和孩子認真說話,未必獲得認真的回報。
於是,面對孩子,家長們多是哄騙為主。
並且,大家不以為,這般哄騙的手法,對於孩子,會是不公平的方式。
現在,我在媽媽的面前,已經獲得大人的待遇,可以聽到媽媽的真心話語。
呵呵!她不敢哄騙我了,不敢敷衍我了!難道,我真正長大了嗎?
可是,我還是一個上初中年級的女孩子呀!不懂社會上的許多事,許多人。
說句實在話,我這樣年齡的女孩子,絕對需要父母教授人生的經驗。
因此,父母遇到一些敏感的話題,面對孩子,善意哄騙一下,也是正確的方式。
畢竟,許多孩子,沒有很淵博的人生辯知能力,面對一些問題,很容易看偏走偏路。
於是,有些事情,不讓這種孩子知道,卻是好事,起碼,他們不會因為判斷錯誤,走上邪路。
看來,人生教育還有很多名堂呀!
不過,我屬於絕對聰明的女孩子,可以看透人世間許多正確與錯誤。
因此,我的思維接近於大人的標準,甚至,超越一般的大人智商,屬於聰明的成年人。
於是,大人用不著哄騙我,可以給我說任何事情,不用擔心我會理解錯誤,導致走錯人生。
不過,我的這種能力,卻要隱藏起來,不能在爸媽的面前,顯露出來。
省得他們會警惕起來,或者說,由此害怕我。
於是,一家人的生活氣氛,會不會尷尬呢?我為家裡人著想,便不會展示出我的大人智慧。
我依然不做聲,只管聽媽媽講話,這時,我不能隨便說話,同樣的道理,吸引起媽媽的警惕,她真會繼續不說了!
瞧瞧,為了我的名字問題,我忍耐著許多不舒服的情緒,委實不容易呀!
還好,媽媽對於我的表現,相當滿意,因此,她要繼續說下去,直到我滿意。
「你知道,我生你的時候,因為出血緣故,身體很是虧損,生下你后,很長一段時間內,我的身體,顯得瘦弱不堪。」媽媽繼續說。
我聽到這裡,便有了新的疑問,什麼意思呀?媽媽生我時,比較痛苦,可以理解的困境,可是,和我的名字,會有何種關係呢?
難道說?媽媽想訴說苦難的生育歷程,藉此喚起我的同情心思,轉移我的關注,不再討論名字的問題。
乘著媽媽說話喘氣的間隙,我偷偷地想。
再說,媽媽此番說話時,頭一句,便是,你知道!我知道什麼呀?
她不會以為,我自打出生時,便是睜大眼睛的成熟人物,可以看到反應到媽媽生育時的痛苦狀。
假如,她如此理解,便有些邪乎了!或者說,媽媽的神經出現異常現象了!
不過,媽媽接著說話,並不在乎我是否知道,我明白了!她只是口頭語而已。
看來,口頭語也不能隨便亂用,不然,一些人真會誤會呀!
「你知道,我很瘦弱,皮包著骨頭的模樣,渾身上下似乎只有骨頭了!」媽媽接著說下去。
不過,她又口頭語一句,依然說你知道的話,我在心裡皺皺眉頭,覺得媽媽真傻,這種錯誤,也會重複呀!
可見,口頭語的習慣性,並不是任何人隨便改得了的事。
「很瘦弱,很骨頭的模樣,你的爸爸,看見了,很是心疼!」媽媽說話間,思緒回到從前,神情看似悲傷起來。
似乎,她正在品嘗著皮包骨頭的悲慘狀態。
不過,媽媽說到這裡,我的思維豁然清醒過來。
骨頭?皮包骨頭?我暗暗重複這麼幾個字,裡面含有一個骨字,如同我的名字一樣,有骨字呀!
難道?媽媽在當年的處境,和我的名字,有著莫大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