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鴻門宴
李麗秋就是那日穿著翠綠衣衫的女子,書中並未為她多做筆墨,可是她卻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因為只有有她出場的地方,都會有原書的女主,那個以後會名滿京都的女子,白玉珍。
江晚晚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把玩著請帖,回想起書里有關白玉珍的情節,白玉珍倒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害原身的事情,只不過每當兩人同時出現,原身的愚蠢總能襯托出白玉珍的可貴,原身和白玉珍簡直就是雲泥之別,所以就連原書男主薛君浩和大反派蕭墨白都對白玉珍高看一眼。
可是她已經不是原來的江晚晚了啊,也不會蠢到衝到前面給人當炮灰,現在李麗秋在滿城風雨的時候,給她送請帖,用的什麼心思,明面上清清楚楚。
「小姐,你要去赴宴嗎?」
素秋見自家小姐沉思許久,以為她在猶豫,其實素秋不想讓小姐去,因為小姐每每赴宴總會被欺負。
「當然啦!」江晚晚好心情的笑了笑,對素秋說道:「我不僅要去,我還要美美的去!」
鹹魚要翻身,總要有點小綠葉來襯托,江晚晚正愁著怎麼轉變人們對她的看法,倒是有人巴不得把臉往上湊,不給點下馬威瞧瞧,還以為她是原來的炮灰呢!
等到赴宴的那一天,江晚晚早早的就起來了,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等江晚晚穿上自己挑選的那件鵝黃色的衣衫,插上幾枝別緻的珠花,在素秋面前轉了一圈,問道:「素秋,你覺得小姐我怎麼樣?」
素秋看著眼前未施粉黛就已經美的超塵脫俗的小姐,驚喜的說話都不利索了:「好,好看!小姐是京都最好看的女子!」
江晚晚滿意的點點頭,帶著素秋施施然地出了江府大門,坐著馬車去明月樓赴宴了。
而這邊明月樓里,李麗秋和那日的紫衣女子,粉衣女子已經早早的等候了。
紫衣女子是御史台家的二女兒,名叫隋寶珠,而粉衣女子是驍騎尉的表妹林巧兒。
這三個女子家裡的官位都不高,而白玉珍的父親也只不過是個監察御史,比她們三個人家的官位還低,但她們卻以白玉珍馬首是瞻,是因為只要跟白玉珍出門,總會吸引公子們的目光,就算公子們的目光大多是在白玉珍的身上,那也大大提高了她們的曝光率,為以後的擇婿做了充足的準備。
往常出門都是她們等白玉珍,這已經是個習慣了,可是今天竟然連江晚晚都要讓她們等,她們心裡就不平衡了。
「難不成江晚晚真以為自己攀上了蕭侍郎,就高枕無憂,開始擺起譜了?」
隋寶珠接過丫鬟剝好的橘子,冷笑道。
「興許是羞憤難當,不敢出門了呢?」林巧兒往椅子上一靠,說完這句話,轉向李麗秋問道:「事情你都辦妥了嗎?你哥哥真會帶薛君浩來?」
李麗秋得意的笑道:「他薛君浩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借住在親戚家的窮考生,因著有些才氣,我哥哥才願意結交,我哥哥請他赴宴,他有不來的道理?」
「那就好。」
其他二女放下心來,慢慢喝著茶,等人來,就要看好戲。
沒過一會兒,包廂的門就被敲響,隨即響起李麗秋二哥的李雲崢的聲音:「小妹,是我。」
話音剛落,三個女孩都端莊的坐好,包廂門也被推開。
門外站著三個年輕人,除了李雲崢,一個麵皮長相極好,端的是風流倜儻的翩翩君子,只不過衣衫有些乾淨,但畢竟有些跟不上時下的潮流,這人就是原書男主薛君浩了。
而另一個高瘦的男人,身板挺得很直,有一副剛正之姿,是薛君浩的同窗,叫章學武。
大周朝民風開放,士農工商等級也沒有那麼分明,且當今皇上重視商業,所以就算是商人也可以考取功名,地位不低,女人也可以拋頭露面,更何況男女同席,沒那麼多設防。
門外三人見屋內坐著三個嬌滴滴的小姐,除了李雲崢,其他二人皆是一鞠,就神色自然的走進了包廂。
「不是說還有白小姐?」李雲崢入了座,沒看見白玉珍,就迫不及待小聲的問自家妹妹。
李麗秋看著自家二哥輕浮的樣子,臉上有點掛不住,但也沒表現出來,小聲說道:「一會兒就到。」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此時包廂門被兩個丫鬟拉開,一身白衣裙的白玉珍就出現在眾人眼裡,娉婷地站在門口,眉目如畫,一舉一動都別有一番風華,牽動人心。
白玉珍並不知道還有其他人,一眼望見包廂還有三個男人,心中雖驚,但面上並未表現出來,剛要說話,一道清脆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原來白姐姐也才到!」
說話間,眾人的視線就被那道聲音吸引過去,抬眼就看到一道鵝黃色的身影站在白玉珍的身旁,巴掌大的小臉上巧笑嫣然,雖然未施粉黛,但皮膚白皙細膩,陽光透過包廂的窗戶打在那人身上,好像是那人周身散發出的光輝,整個人更顯得晶瑩剔透,端的是明艷動人。
就連一向以美麗端莊著稱的白玉珍也被比了下去,頓時黯然失色。
在包廂里的所有人同時都產生了一個想法,眼前這人還是往日那個愚蠢衝動,丟人現眼的江晚晚嗎?
江晚晚將眾人的驚艷的目光盡收眼底,看來自己在外面等白玉珍到了再下馬車的決策是對的。
就連白玉珍也被身邊的江晚晚震了一震,剛反應過來要奪回主動權,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江晚晚先一步開口:「帖子上寫的時間是巳時,難道是我來晚了嗎?都怪家裡給我起的名字,叫什麼不好,偏偏要叫晚晚!」
這話說的周到又俏皮,讓人覺得十分可愛,不僅是包廂里的人怪罪不得,就連隔壁包間坐著的人都忍俊不禁。
其中一人端起酒杯,朝著對面一臉雲淡風輕的男人笑道:「怪不得蕭侍郎能做出夜會佳人的事情來,如此妙人兒,有趣的緊啊!」
整個京都能如此坦然且不忌憚蕭墨白的,恐怕除了皇上,也就眼前這個人了。
蕭墨白的的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隨即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也舉起酒杯說道:「張大人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