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DogXiao
江晚晚在現代是單親家庭,一直跟著母親生活,父親在她那裡,只是個名詞而已,如今體會到了父親的關愛,鼻頭不禁一酸。
「父親,晚晚不孝,總是給家裡添麻煩。」
江紹遠怔了怔,感覺女兒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懂事了,這樣看去,跟早逝的妻子竟有八九分相像,一時間只覺得心中熨帖又惆悵。
「不怪晚晚,」嘆了一聲后,江紹遠又說道:「蕭侍郎……既然有心求娶,就應該有信心讓我的晚晚生活快樂,晚晚不要怕,不要忘記你還有家。」
江晚晚知道江紹遠在儘力安慰自己,不想讓氣氛搞得那麼僵,換了個調皮的語調說道:「要是晚晚過得不快樂,可以跟蕭侍郎和離嗎?」
江紹遠沒想到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轉瞬就知道是女兒在調皮,但也認真的回道:「當然可以,我們晚晚不必委屈自己。」
江晚晚聞言感動不已,江家只是一個商戶,又哪裡來的底氣跟蕭墨白對抗呢?
最終江晚晚和蕭墨白的婚事還是定在了三個月後,那個時候正是夏末秋初,江晚晚覺得有點秋後問斬的意味,所以一直悶悶不樂。
她都已經給蕭墨白寫了十三封道歉信了,為什麼蕭墨白還要娶她?
江晚晚想不明白,一氣之下畫了八九個大王八,怕留下把柄,就在王八的上面用英文寫著「DogXiao」,蕭狗。
素秋盯著小姐在王八上畫的東西,不明白的問:「小姐這王八上花紋不對。」
江晚晚被素秋逗笑了,說道:「這不是花紋,這是文字。」
「但素秋看不懂,不是大周的文字啊!」素秋跟著問道,忽然想到少爺曾經請過一個教書先生教過別國的文字,小姐那個時候也跟著學一陣,沒想到小姐現在還記得。
「那這是什麼意思啊,小姐?」素秋十分好學地問道。
江晚晚盯著王八上的「DogXiao」笑著說道:「這啊,這是一個昵稱。」
正在昭獄審完犯人的蕭墨白,走到院門口,就打了個噴嚏,跟在身後的崔尚昊問道:「主子可是身體不適?」
蕭墨白抬頭看著頭頂的陽光,眯了眯眼睛,心中卻想著的是江晚晚已經有三天沒給他寫信了,距離大婚還有兩個多月,這就不堅持了,認命了?
「主子?」崔尚昊又小心地問了一遍。
蕭墨白回過神,說道:「既然南大人已經認罪了,把口供整理一下,等我明天上奏。」
崔尚昊應了一聲,主僕二人就回了蕭府,蕭墨白一下馬車,就被看門的小廝稟報,二老爺在客廳候著,似是有急事要跟蕭墨白商議。
崔尚昊皺著眉頭看向自家主子,卻見蕭墨白連表情都不曾有一個,淡淡地說道:「這幾天確實有些無聊。」
說完話,抬腳就進了家門。
二老爺蕭仁傑是庶子,要不是蕭家家主的位置,也輪不到年輕的蕭墨白身上,平時膽小怕事,但只要上門來不是要錢就是犯了事兒,所以崔尚昊心底十分厭惡這個蕭仁傑。
但自家主子沒說什麼,他也就不敢說什麼。
蕭墨白進了正廳,就看見蕭仁傑端著茶杯在喝茶,看見他的一瞬間,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表情有些諂媚,語氣小心翼翼:「侄兒回來啦?」
蕭墨白隨意點了點頭,坐在蕭仁傑上首的椅子上,漫不經心地問道:「叔父可是有事?」
蕭仁傑知道蕭墨白不把他當回事,心中不滿,但是忌憚蕭墨白的手腕,又不敢表現出來,想到今天此行的正事,連忙點頭說道:「是,是有事。」
蕭墨白沒再開口,靜靜地看著蕭仁傑,等著他說話。
蕭仁傑頂著蕭墨白上位者的氣壓,小心地說道:「聽聞侄兒跟江家小姐訂了婚?」
蕭墨白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蕭仁傑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說道:「雖說侄兒想跟誰成婚,我並沒有意見,但是聽聞這江家小姐風評不太好,而且腦袋被摔壞過,這……為了蕭家著想,主母如此,多少會有影響。」
他因此在外面遭受不少笑話,他老婆回娘家也都被談論蕭墨白要娶一個傻子或者不守婦道的女人的事,被笑話的多了,他老婆不樂意了,逼著他來問問蕭墨白怎麼回事,於是他才會壯著膽子過來走一趟。
蕭墨白聞言輕輕「哦」了一聲,然後問道:「有什麼影響?」
蕭仁傑想到妻子在耳邊的教導,抖著膽子說道:「小的就不說了,最直接的影響,怕以後的孩兒……」
話沒說完,就被蕭墨白伸手打斷了,然後蕭墨白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蕭仁傑說道:「如果以後我的孩子有問題,最開心的不應該是叔父嗎?」
蕭仁傑被蕭墨白一噎,在抬眼看到蕭墨白似笑非笑的目光,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似的,一時有些難堪,又有些膽怯地解釋:「怎麼會?」
蕭墨白不願意再跟蕭仁傑周旋,說道:「叔父還是想著等我娶妻那日怎麼多結交些『朋友』才是正事,我這邊的事,就不勞煩叔父了。」
沒等蕭仁傑再開口,蕭墨白就揮了揮手,對崔尚昊說道:「送客。」
其實蕭仁傑不過來,蕭墨白也聽說了外面的風言風語,說什麼的都有,只不過最多的是江晚晚腦袋被摔壞了,而且用了不入流的方法,才逼著蕭侍郎娶了她。
不過蕭墨白是從來不在意別人說什麼的人,只不過恰巧讓今日出門散心的江晚晚聽到了耳里。
江晚晚憋悶的久了,帶著素秋出門溜圈,穿書這麼久,還沒真正意義上的出來走一圈,逛得累了,也沒什麼看頭,直接找了一間茶樓,坐著歇歇腳。
這邊剛坐下,那邊就傳來一陣鬨笑的聲音,一個粗獷的聲音夾著讓人不舒服的笑聲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真替蕭侍郎不值,聽我表妹的二姑媽說,那江家小姐,真是個腦袋壞了的,成天除了吃就是玩,看見長得好看的男子,就恨不得撲上去,帶回家好好雲雨一番,誰知道蕭侍郎是倒了什麼八輩子血霉,竟然被這樣的女人得手……」
男人還享受在自己的夸夸其談中,就被一個茶杯砸到腦門上,扔茶杯的人用力之大,砸在腦門上的茶杯直接碎成了片,在男人的臉上劃出一道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