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處女座的蕭墨白
三五天後,蕭墨白終於能下床走動。
這天天氣微風和煦,風光正好,江晚晚正想拉著素秋到別院後山溜達溜達,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其實就是不想碰到蕭墨白。
可誰知江晚晚運氣不太好,剛一出房門,就看到蕭墨白站在院子里的梨花樹下,姿態挺拔,抬頭看著頭頂開著正繁盛的梨花,那姿容好像要跟梨花比一比顏色,微風拂過,下起了一陣梨花雨,在蕭墨白周遭飄飄洒洒地飛舞,好像在取悅眼前好看非常的翩翩公子。
江晚晚往外面走的腳步,莫名的就抬不動了。
蕭墨白興許是聽到了聲音,轉身看向不遠處的江晚晚,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冰雪初融的草原,讓人神清氣爽,可是看在江晚晚眼裡卻是被溫暖過來的凍僵了的毒蛇,吐出鮮紅的信子。
江晚晚害怕又惋惜,這張臉,要是放在現代,妥妥的影視一哥,行走的流量,可惜偏偏長在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反派臉上。
蕭墨白察覺到江晚晚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臉上超過了兩息,挑了挑眉毛,開口問道:「江小姐可是覺得蕭某有何不妥?」
江晚晚這才發覺自己想東西想得太入神,竟然在蕭墨白面前走了神,為了不得罪蕭墨白,趕緊拍他的馬屁,但這馬屁還不能拍的太狗腿,畢竟她還要在董大和素秋面前做人,而且太狗腿,蕭墨白又不是個傻子,指不定在心裡怎麼腹誹盤算她呢。
於是江晚晚嘆了嘆嗓子,露出一個親切地笑容,十分真誠地對著蕭墨白說道:「並無不妥,蕭侍郎儀錶堂堂,氣宇非凡,實在是讓小女每次見到都……」
江晚晚從腦袋裡硬生生地擠出來一個詞:「自慚形穢。」
為了表達自己慨嘆的真實性,說完這個詞,還在後面慢半拍地加了一個「啊」。
董大和素秋的眼角同時抽了抽,我的大小姐啊,你這形容,到底是真的讚賞蕭侍郎,還是想調戲蕭侍郎呢?
蕭墨白聽到江晚晚這不著調的話后,忽然想到上次換完葯,江晚晚在門口對著自己小丫鬟說的那句「蕭侍郎長得甚是丰神俊朗,因此有點暈他。」
一絲厭惡在蕭墨白的眼中轉瞬即逝,蕭墨白笑容冷了冷,問道:「江小姐要出去?」
董大和素秋都看出來蕭墨白態度的改變,心裡都替自家小姐捏了一把冷汗,小姐啊,你這馬屁好像拍到馬腿上了啊!
江晚晚卻絲毫不在意,點頭說道:「是啊,今天天氣好,我正想去後山轉轉。」
蕭墨白盯著江晚晚扯了扯嘴角,嘆息一聲:「可惜蕭某身上有傷,要不是也可以一起同去。」
江晚晚哪裡敢跟蕭墨白一道走,趕忙說道:「後山景色一般,沒有什麼東西,就是一些野味還能入眼。」
心中忙祈禱,您老就在別嘚瑟了,好好獃著吧。
「野味?」蕭墨白聞言眼睛一眯,狀似無意地提到:「這幾天清粥白飯的,好久沒吃到野味了。」
江晚晚這麼聰明的人,哪裡還不知道蕭墨白的意思,忙狗腿地說道:「蕭侍郎想吃野味還不簡單?待我們去後山捉幾隻就好了。」
「江小姐還會捕捉野味?」蕭墨白饒有興緻地接著問道:「聽聞江小姐一手的好廚藝,不知道蕭某有沒有這個口福?」
江晚晚聞弦歌知雅意,立馬又說道:「能給蕭侍郎做野味,那真是我的榮幸,蕭侍郎稍等,我們這就去捉野味來。」
於是就帶著董大幾人和素秋在蕭墨白滿意的表情下,往後山去了。
本來江晚晚以為蕭墨白可能只是饞了,但沒想到蕭墨白是奔著折騰她來的。
當江晚晚把烤好的野雞腿送到蕭墨白的面前時,蕭墨白只拿在手裡聞了聞,就皺著眉頭對江晚晚說道:「這野雞腿烤糊了啊。」
「哪呢?」
江晚晚忙去看蕭墨白手中的雞腿,這雞腿可是她親自烤的,怎麼會糊?
然後順著蕭墨白骨節分明的手指看去,只見野雞腿的頂部有一點點烤焦了,江晚晚目測了一下,大概只有小手指甲那麼大點的地方,但蕭墨白的表情像是整個雞腿兒都烤焦了似的。
江晚晚悶下一口老血,從蕭墨白手裡拿走雞腿,說道:「是有點糊哈,那我給蕭侍郎換隻兔子腿怎麼樣?」
說完去把留給自己的兔子腿遞到蕭墨白面前,蕭墨白拿起江晚晚遞過來的兔子腿,看了一眼,又皺了皺眉毛,說道:「有點生。」
江晚晚氣結,這兔子腿分明是她烤得嫩嫩的,怎麼會生?
她嚴重懷疑蕭墨白是處女座的,要不怎麼總是吹毛求疵,雞蛋裡挑骨頭?
江晚晚忍著想要把兔子腿塞進蕭墨白嘴裡的衝動,抬起一張討好的小臉說道:「是有點生哈,千萬不能讓蕭侍郎吃壞了身體,我再拿回去烤烤。」
蕭墨白看著江晚晚敢怒不敢言的憋悶表情,心情莫名有點好,皺著眉頭說道:「可是眼下烤肉的味道太濃了,蕭某聞都聞膩了,忽然想吃烤土豆。」
江晚晚暗自咬了牙,心想要不是你丫跟老娘有心痛的聯繫,現在我就給你一個降龍十八掌你信不信?
可是江晚晚也就只敢在心裡吐吐槽,轉瞬又狗腿的跑去廚房找土豆了。
坐在院子里吃烤野味的其他人,看著自家小姐像是哄小媳婦似的圍著蕭墨白團團轉,心裡又對江晚晚充滿了同情。
最後江晚晚烤了十八個土豆,蕭墨白終於挑了一個看上眼的,慢條斯理的吃了。
「好吃吧?」江晚晚此時的脾氣已經讓蕭墨白的挑剔磨光了,狗腿的表情溢於言表。
誰知蕭墨白擦了擦嘴,卻意有所指的反問道:「江小姐對蕭某這麼好,蕭某該怎麼報答江小姐呢?」
江晚晚覺得周圍空氣一冷,整個人僵了僵,忙朝蕭墨白擺擺手,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哪裡敢同蕭侍郎要什麼回報,蕭侍郎趕緊好起來才是要緊!」
「是啊,趕緊好起來,就不用麻煩江小姐日日伺候了。」
蕭墨白雖然看似感慨,但話里話外卻都是嘲諷試探。
江晚晚吃癟,但還不敢得罪蕭墨白,又趕緊說兩句好聽的,把蕭墨白送進房裡,才回到自己房裡對著枕頭拳打腳踢一番解氣。
那邊蕭墨白剛關上房門,就對著暗黑的屋子說道:「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