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活路
套上驢車，三人慢悠悠地便前往集市。
昨日已經買了不少東西，但都被那賊婆娘給全部搬空了，不過這不要緊，昨日那個富貴老頭給的診金不少，足夠備些東西。
只不過林皎皎也知道，這家裡頭不管備上多少，沒了劉桂芳，還有個林翠兒，都是一些不省油的燈。
而且，這要是又買些東西回去，定然會讓林翠兒起疑，因而必須得小心。
不過最讓她頭疼的，還是當屬於這銀子的來源。
章員外給的銀子，昨日吃好喝好，又買了些東西，根本就不夠。
就算那個富貴老頭給了足夠的診金，但為了安全也不能經常去，因而，必須再找個穩當的，不然就有了上頓沒下頓。
最主要的便是林家如今的房契還在林翠兒手中，想要讓家裡頭過的好，這房契必須要掌控在自己手中！
這般想著，一路上，她都在觀察附近的醫館和藥鋪。
醫館與藥鋪的區別便是一個以賣藥材為主，但也有坐診大夫，而前者不負責賣藥材，但坐診的大夫一般能力更強。
因而，林皎皎首選的便是醫館！
剛巧，就經過一家，她趕忙讓秦卓停了下來，直奔醫館。
這家醫館的大夫是個中年人，瞧著十分和藹。
「大夫您好，您這兒缺人么，我會看病，小病小災的都會。」
那和藹的中年人見著她都是帶著幾分笑意，可是聽著是要來這兒找活兒的，瞬間臉色就變了。
「這位姑娘，你怕是來錯地方了，這裡可是醫館。」
「我沒來錯地方，你們醫館不就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么，再說這病人有男有女，你們男子又不便給女子看病，那我來了不就方便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位郎中顯然是十分看不起她，眸中那份輕賤當真是讓她捏緊了拳頭。
可如今她有求，也沒有法子。
「我知道您是有疑慮，但您可以出去打聽一下，那章員外母親的病情便是我控制下來，絕對不是庸醫！」
林皎皎擺著標準的笑容，可笑容都僵硬了，這大夫卻還是一言不發。
不過在她說到章員外的時候，倒是有些反應。
就在要開口的時候，外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徒兒，來的什麼人啊。」
這聲音莫名地有些熟悉，猛地轉身，就見著一個著白衫的老頭子被一個葯童攙扶著進來。
這容貌……
「怎麼是你？」白衫老頭猛地皺起眉頭，雙眼噴火，「徒兒，怎麼讓這樣的庸醫在咱們門口，簡直是晦氣！」
說她晦氣？！
要是說她其他的，她也就忍了，可偏偏是說她一個高材生竟然晦氣，她林皎皎可忍不了！
「劉大夫，咱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分。」
沒錯，這個白衫老頭就是在章員外家見到的那個！
這老頭的確是有些能力，起碼能知道那章員外母親得的是中風，可惜根本沒有分析病人的情況就用藥，可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夫不認識你，小姑娘可不要瞎認人。」
「劉大夫真是貴人多忘事，咱們可是在章員外府中見過，按道理你應該還要感謝我，不然到時候出了人命，您這招牌怕是也保不住。」
「你這小丫頭片子，趕緊給老夫滾！」
劉大夫一想到那日的事情，氣得漲紅了臉，指著她的手指發顫，話都說不利索了。
那中年人瞧著劉大夫這般，趕忙就推搡著她。
「推什麼推，我自己有腳！」
她還覺得晦氣呢，沒想到這樣好的醫館竟然是這種庸醫坐診的！
她一出來，林娟娟趕忙就迎了上來。
「姐，怎麼了？」
「沒事兒，咱們換個地方。」她摸了摸妹子的頭又重新上了驢車。
秦卓看了她一眼，微微挑眉，也沒說什麼，繼續趕著車往前。
又到了一個醫館前，剛說明了來意，那郎中就將她趕了出來，讓她莫名其妙！
「不是大夫，這什麼情況，我……」
可那郎中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將人給推了出去。
就在郎中還要推的時候，手腕卻被人抓住了。
秦卓一臉冷漠地看著那郎中，好似在看著死人一般。
「你你你……你幹什麼！」
秦卓輕嗤：「我幹什麼，要問的是你幹什麼？」
「我……我能幹什麼，這裡是醫館，不是你們找事兒的地方，趕緊走！」
郎中態度十分惡劣，好似他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兒一般。
秦卓眉頭微蹙，一把將那郎中抓了起來。
「是有人慫恿你這樣做的吧？」
秦卓身材高大，那郎中就像是小雞仔兒一樣被拎起來，早就嚇白了一張臉。
「這不關我的事兒，是劉大夫說凡是醫館和藥鋪見著你都不能要，說你是庸醫，誰收留就要讓誰關門歇業！」
劉大夫？！
那個死老頭，死庸醫！
林皎皎氣得不行，這庸醫是與她死磕到底了，只是奇怪明明離開那兒也沒多久，怎麼這邊就知道了？
秦卓也想到了剛才醫館碰到的情況，問道：「可是前頭不遠處的那個醫館？我們就離開一會兒，怎麼你們這麼快就知道？」
郎中被秦卓嚇得不行，啥都給爆出來了。
原來是剛才在那邊就診的病人大嘴巴把事兒就給捅出來了，而劉大夫仗著年歲大，經驗足，人脈廣，尤其是與此地的一些員外富戶關係親密，因而大家也是默認地不願意去得罪。
再說，她林皎皎不過是個丫頭，一般醫館是不會找女子為葯童，更別說是坐診大夫。
想著剛才的事兒，林皎皎也沒有注意有沒有病患，但從這一點看來，她想要在這裡開張坐診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一瞬間，這原本的計劃全部被打散了。
她真的沒有料到那劉大夫竟然還是個有背景的，這實在是難辦。
「姐姐，咱們彆氣餒，你本事那麼大，肯定有人會喜歡你！」林娟娟十分看好她，尤其是見著她給大劉氏那一系列操作，簡直是就像是神醫一樣。
自家妹子的勸說，還是讓她心裡頭好受了些。
而且她林皎皎從來就不是一個認命的，一個庸醫罷了，她當真不相信還有人會甘願死馬當活馬醫的！
就在她收拾好心情去下一個地方的時候，卻被人叫住了。
「林姑娘，當真是你啊！」一個老人走了過來，滿眼的欣喜。
她皺著眉，打量了一下沒有認出來。
倒是一旁的秦卓認出來了，湊近她提醒：「這是那日你救了的老人家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