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關係

人都是貪心的，年輕的時候是錢權，年紀大的便是性命。

尤其是在四五十歲，這種對於古代人來說已經是大齡的年歲來說，若是能碰上個醫術高明的，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掛在自己身邊，就怕哪天有個小病小災就一命歸西，啥都沒享受到。

雖說之前章員外一家子的態度的確不怎麼好，但換位思考一下，她也是能理解的，畢竟自己身份卑微，年紀又小，不被看中也是正常。

不過林皎皎覺得自己還是不能這麼快答應，不然有點上趕著的一樣。

章員外見著她沒有說話，也不理解是個什麼情況，便看向錢老。

錢汕是知道林皎皎心裡頭那小九九，不過這裡也不是官場，加上又救過她，錢汕也願意做這個人情！

「章員外，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人家一個小姑娘的，也是要矜持的。」

章員外瞬間就明白了，笑道：「咳，瞧我，都忘了林大夫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自然是不方便，而且如林大夫這樣醫術的，當然是要我們親自上門邀請的。」

章員外都這樣說了，那她也不必端著。

「章員外，您這話有些過了，我怎麼能比得上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大夫，只要是能需要我幫忙的，說一聲就行了，甭說什麼請不請，這實在是讓我這個小輩受不起。」

「你這丫頭倒是夠謙虛的。」錢汕見她這般謙虛也是更加滿意了，「章員外你也是瞧清楚了，什麼人才是好的。」

「知道知道！」章員外慌忙點頭，能搭上這個人情，要他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錢汕搬來這裡也不過兩天，難得有相談盛歡的人，便邀請了他們留下來用膳，章員外自然是十分願意的。

林皎皎倒是有些遲疑，不過片刻也就同意下來了。

不過倒是秦卓因著有事兒就要離開，可昨個兒分明沒說有事兒，顯然是不願意留下來。

剛才進來的時候，秦卓的狀態就有些不對勁，而且一眼就能看出這錢汕是個大官兒……

她覺得這秦卓不像是普通鐵匠。

就在她疑慮的時候，秦卓已經坐不住，直接與管家說了一番，然後就跟著家丁離開了。

「秦卓……」

「姐姐，錢老爺叫咱們過去呢！」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林娟娟給拉走了。

不過，轉念一想，不用被那傢伙監視可是她夢寐以求的，恨不得不要天天跟在身後！

這樣想著，林皎皎心裡頭也舒坦多了，立馬就跟著去了飯廳。

錢家既然是官宦人家，這吃食上的規矩自然是多，用完一餐，她彷彿自己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但也是學到了一些東西。

比如在飯前需要凈手漱口，用膳的時候不能自己夾菜，要什麼，讓身旁伺候的下人夾菜就行了。

這飯菜雖然精緻，卻沒有足夠的自由，吃得有些累。

倒是林娟娟十分羨慕地看著那些美味佳肴，跟著錢老有模有樣地學著，加上林娟娟那娟秀的模樣，的確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模樣。

可是對林皎皎來說，這的確是太累了。

不過幸好，這一頓飯也沒吃多久就結束了。

而錢老年紀大了，用完一點就乏了，那她必然就跟著章員外走。

只是秦卓帶走了驢車，章員外又是坐轎子來的，那就只能讓錢家準備了馬車送她們去章員外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運氣好，今日剛好章夫人約了幾個曾經的閨中密友打葉子牌，沒有想到章員外突然回來，十分詫異。

尤其是看到她的時候，更加驚訝了。

「老爺，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而且這丫頭不是那日的那個，怎麼也帶來了？」

章夫人這麼一說，其他的幾個貴夫人看向林皎皎的眼神瞬間就不善起來。

「章員外，不是我多嘴，您這府中已經有了一個張姨娘了，這要是再納一個妾侍當然是沒問題，可是這丫頭瞧著都沒有及笄吧，都可以當你閨女的年紀，你還真是下的了手！」

說話的這位是章夫人最好的閨蜜，夫家雖然不是員外，卻也算是半個官宦之家了，夫君是秀才，兒子也是秀才，且兒子很有可能中舉，如今也算是集市這邊許多人家要攀附的。

「老爺，她這個人就是脾氣躁，您別介意。」

今日章員外心情比較好，擺了擺手，說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林家莊的林皎皎，是個大夫，別瞧著年級小，這本事大著呢，對吧夫人？」

章夫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是啊，那日要不是這位林……大夫，娘怕是活不下來的。」

「難道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大夫？」旁邊的那個貴婦問道，章夫人點了點頭，貴婦臉色瞬間就不一樣了。

「如夫人，我記得你家那個最近是不是睡不好，不如讓林大夫瞧瞧？」章員外看向章夫人身邊那個若有所思的貴婦。

如夫人正在想自己的事兒，章夫人推了一下自家閨蜜，她才反應過來。

「什麼？」

章員外又好心地說了一遍，如夫人這才揚起笑容。

「如若林大夫願意自然是好的，我兒子夫君明年都要考舉人，每日這愁的，兒子還好，年輕有本事，可是我夫君畢竟年歲大了，而且若是靠不上就算是兒子考上了，總是自己的面子沒了。」

說著，如夫人嘆了口氣。

但林皎皎卻看出了如夫人有些不對勁，便走進了一些。

「夫人不介意讓我把個脈吧？」

如夫人愣了一下，但還是將手伸了出去。

她一手托住如夫人的手腕診脈，一邊打量著如夫人的情況。

「敢問夫人最近是否心煩意亂，而且容易睡不著，偶爾脾氣還十分不受控，甚至是每個月的時候都是不準的？」

如夫人瞪大眼睛：「你……你怎麼知道的？」

章夫人也擔心了起來，忙問：「你這情況多久了，怎麼也不與我說說？」

如夫人嘆息道：「有什麼可說的，還不是家裡頭那兩個人讓我愁的，反正也沒什麼大事兒。」

「如夫人，您這樣想就錯了！」林皎皎笑道，「你這是病，而且瞧您的樣子也不過四十齣頭，這病倒是提前了，若是放任不管，不僅會影響家庭和睦，說不定，都能讓你們夫妻關係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