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看賬本
戚寧今世就斷了她的路，看這孟染青還能掀起什麼浪花來，她特意來送舅母，就是要讓舅母狠下心來。
原本戚寧還想告訴舅母這女子的毒辣之處，只是也有顧慮，畢竟大家都是才知道這母女的存在，若是自己就說出那麼多不好的事情，大家肯定會覺得自己故意要污衊她們。
所以戚寧也不便多說，反正只要舅母不同意，舅父是做不了這個主。
戚寧回頭時正對上孟懷遠深情又不舍的目光，讓她下意識的躲避，她此生都是無法接受表哥這份情誼。
「寧兒，我們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見面，今後有事記得飛鴿傳書。」即便戚寧時刻躲避他，孟懷遠始終對她放心不下。
戚寧溫柔一笑，感激道：「多謝表哥心意，寧兒自知有負你所望，願你早日尋得佳人。」
孟懷遠只能是回應一笑，這般話是接不下去的，只能是不舍的離開，只為不給戚寧添加麻煩。
張氏母子乘上馬車緩緩離開，戚寧眼神遲遲都收不回來，其實她也明白，倘若此時跟隨他走，自個的人生必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或許所有的一切將會重演，但是戚寧還是踏不出那步。
「別看了，你這個人就是口是心非，不說對孟表哥無意，人家都走遠了還這副含情脈脈的樣子，你是沒有見過男人不成。」身後的戚錦因為得不到孟懷遠的一個關愛，而把憤怒怪罪到戚寧身上。
思緒被帶回，在看到這不分青紅皂白的妹妹，戚寧真是想要把她給打醒，到底要等到何時她才能懂事一些。
「錦兒，這一輩子不要只顧著尋男人，而是要讓自己有本事。」
戚錦冷冷一笑：「你還真是異想天開，自古男人是天，我們這些小女子只能是依附他們，自己要什麼本事，難不成就不嫁人。」
「我要讓你硬氣一點，要像安國公府的小姐，而不是要成為別人口中的蕩婦，你明不明白。」戚寧知曉這個妹妹浪蕩的性子，上一世就捅出那麼大的簍子。
昨日看到孟懷遠更是主動貼上去，還不顧自己在面前，若是任由她繼續這樣鬧下去，今後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麻煩來。
這話是直接刺入了戚錦的心窩子，她咬牙切齒：「你才是別人口中的蕩婦，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教我，我可沒有你這樣高尚的姐姐。」
戚寧只是笑自個傻，明知道這戚錦是怎麼樣的人，卻總是妄想要改變她，想要拉她一把，卻反倒是自己都差點被她拉下了漩渦當中。
如今戚寧更加明白，這個妹妹是沒有了。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這個長姐都無所謂，但是我在家的一天，就不許你興風作浪，你最好就給我老實點。」
戚寧趾高氣揚的說完，轉身回府，她不想這般兇惡，可是壓不住那死丫頭。
午膳時不見戚錦在飯桌，這母女倆話題也不多，但是戚寧看著這桌上的清淡食物，似乎是少了很多油水。
戚寧早就在前世吃過不少苦頭，所以對這膳食並無要求，只是這宮裡一直都有給他們派銀子，不至於會這般的節儉。
「娘，是昨夜好酒好菜宴請了舅母，所以今日飯食就要從簡嗎？」
原本只是隨口的一句話，戚寧只是想要尋得些話題與娘親說，卻沒想到娘親頓時臉色緊張，搖晃著腦袋。
「寧兒，這醋溜白菜其實還不錯的，你身子不是才痊癒，大夫你要吃清淡些。」
「我自然是可以吃得清淡，可是這桌上都沒有一片肉，娘你吃什麼。」戚寧瞧見娘親這副躲閃的樣子，反倒是更加好奇了。
戚氏低頭不願回答這問題，卻急得戚寧非要搞清楚不可：「娘，我吃飽了，等會就跟你回去看看賬本吧。」
戚氏抬手，有些意外：「寧兒你看得懂賬本？」她不曾記得女兒是會看著賬本的。
戚寧點頭：「無聊時學過一二，至少那些支出是能看懂的。」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你們女兒家家的還是在家多學女紅，對將來嫁入婆家有好處。」
「娘說的極是，不過這賬本也是要看的。」
戚氏無可奈何，也只能是在飯後帶她到賬房，吩咐管家把賬本拿過來，先由自己看過之後，再決定能不能給這戚寧看。
然而當戚氏臉色都慌張的時候，急忙想要讓管家把賬本收回去，卻被戚寧快步搶了過去。
「娘為何不肯給女兒看，既然我是長女，自然要和你一起來支配這府中的開支，也有權要知道每一筆的用處。」
戚寧這般的疾言厲色，讓這個原本就唯唯諾諾的娘親都拿她沒辦法，只是一臉尷尬的讓她翻看賬本。
結果這一看不知道，再看是嚇了戚寧一大跳。
「怎麼全是戚錦在支出，今日取走賬房八百兩銀子，三日前取走四千兩，半月前是一千兩......」戚寧看著上面的支出記載，最少都是五百兩起步，簡直就是奢侈到極點。
戚氏還在為她打圓場：「錦兒還小，需要結交些朋友，而且女孩子也該富養，她看上的東西也就隨她。」
戚寧一聽怒火衝天，「娘你就沒有想過這樣只會讓她變得貪圖享樂坐享其成，而且她才豆蔻之年，別家的孩子都是家中學女紅，她呢，你給她大把的銀子，讓她外出花天酒地，甚至是奢侈過度，你怎麼可以如此的縱容她。」
戚寧這一頓責備，實在讓戚氏有些抬不起頭，的確也是有些過了分，方才她翻看的時候也是驚了一跳。
「今後我會好好教導，你也別生氣，都是你的親妹妹。」
「就是因為是親妹妹我才要管教她，等她真的哪一天惹出事來，娘親你可想過用什麼辦法來補救，她可是一個女子。」
戚寧更是怨恨娘親的縱容，才讓那戚錦這般的無法無天，對她太過溺愛，最後只會把她推上深淵。
戚氏嘆氣，「今後我會限制她用度，不會讓她再這般的奢靡，你也別怪她了，畢竟你也知道她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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