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初露崢嶸

可是前面有一股深淵，卡在那裡，就算他如何逾越，也無法拉近彼此的距離分毫，不止如此，若離此刻看著果青索幸福的臉，也成了一道枷鎖，重重的拴在他的身上，深沉默語。

萬珍國本土官員，拍打著節拍，借著皇甫昊軒的喜氣，默默的恭賀台上的一對金童玉女，才子佳人，此刻再沒有比兩人更加讓人歆羨的情侶，如果有幸福的人，就是此刻的主角皇甫昊軒。

也有顯出赤裸裸的慾望的人，那雙狠辣的眼眸，在月光下，放佛閃爍是猩紅的光芒，像極了草原上的狼，借著月光，獠牙盡顯。

那便是萬珍國邊界小國，赤蒙國，蠻夷之地的首領，恚穆隆。他的雙眼，透著光，深深的射在若離的身上，像似要生生的吃了她，那張貪婪的要飲盡世間一切敵人血的嘴，此刻裂了開來，露出了尖銳的牙齒。

不同於首領的隱忍，恚穆隆座下第一猛將啼獁，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慾望，蒼勁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收住了力，直直的看著台上的若離舔shi著舌頭，口中低吼著他國的咒語。

恚穆隆卻聽的明白，猙獰的笑容，同啼獁一樣怒目嗜血，低低的同啼獁吼出野獸般的話語，暫時讓啼獁放棄了下一秒的衝動。

然而若離卻不知道有著一雙能吃掉人心的惡狼，已經瞄準了她，準備一場美味大餐，而食物就是若離。

她神情的唱著，與果青索配合十分的默契，尤其在歌聲中，兩人的心逐漸交疊在一起，不分彼此。

也許音樂過於迷人，讓若離不知不覺的醉了，醉了她，心神飄到了很遠，飄出了漆黑的夜，飄到了比天涯還要遠的地方。

那個地方，有若離與果青索初次見面的情景，他那邪魅的笑，玩世不恭的作態，對著自己玩味的說笑。

還有果青索幾次三番的幫助，讓自己脫離出畜生般人類的魔掌，默默地守護，不離不棄；

最是那一抹透心涼的失落，糾纏著若離的心，放佛被尖銳的針刺破，還有那撕心裂肺的呼喚，在自己的心底，由果青索溫柔，逐漸的摒棄縫合。

若離看著果青索英俊的臉，再也移不開視線，她只想好好的凝望此刻笑容滿面的果青索，在自己的身邊，特別的溫暖。

一首歌唱閉，眾人漸漸回復了情感，高聲喝彩，雷鳴般的掌聲，喧囂在整個漆黑如墨的夜空里，更具人氣。

玉兔看的痴了，望著絕配的若離與果青索，心中有的只是由衷的祝福，這一對早就應該修成正果的璧人，此刻的心暗合在一起，舞台的光照映在身上，不是那光鮮的衣裳，而是那神仙眷侶的心。

風不知何時吹了起來，吹起了若離鬢角的髮絲，果青索溫柔的攔著若離的腰，為其梳理好髮絲，那浩瀚如星辰的眼眸，落在若離的眼裡，是無限的和煦光芒，和那厚重真切的愛憐。

也許音樂太大，就算一曲落幕，還有餘音裊裊，蕩漾在湖水間，蕩漾在林間，蕩漾在若離柔軟的心田裡。

夜太涼，若離的衣服太過於單薄，果青索大聲一笑，摟住若離的腰，猛地騰空一躍，飛越了靜謐的湖水，飄渺似神仙的降落在地面上。

始一落地，又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送於這一對絕妙的人兒。果青索朗聲道：「恭祝三王爺日月同輝，春秋不老。」做客連忙響應，異口同聲的高聲道：「恭祝三王爺日月同輝，春秋不老！」

果青索攔著若離，施施然走到主台邊，拿起桌邊的酒杯，送於若離一杯，連同她一起，慶賀皇甫昊軒生辰快樂！

若離也不怯場，知曉皇甫昊軒此刻決計認不出自己，那毫無波動的眼帘，不如以往那般平凡的臉蛋，乖巧的走到皇甫昊軒面前，柔聲說道：「小女子罌粟，代表夢仙居所有姐妹，恭賀王爺生日快樂，事事順心，幸福永伴！」

語調不吭不卑，既不丟失的夢仙居的門面，同時又不讓皇甫昊軒覺得膚淺。

在場的人，如夢初醒，茅塞頓開，心想，也只有夢仙居響噹噹的招牌，才能調教出如此清新脫俗，超世絕倫的佳人。

皇甫昊軒威嚴的臉，對著若離大方的笑著，沒想到如此絕妙的美人會有如此的出身，同時看向果青索的臉，也明白了許多，也只有果青索有如此能耐，尋得這天下絕唱，美人敬酒，自然不能讓美人失了雅緻，於是一口飲進杯中之酒，連聲說了幾個好，也不知是說的方才歌舞的好，還是看不得若離與果青索的親密，怒極的反言說好。

可是無論如何，若離也得一干而進，就算不勝酒力，也不能墜了三王爺皇甫昊軒的面子。一手舉杯，一手挽袖，一仰脖頸，「咕咚」一聲，便同樣一杯烈酒下肚。

你能幹，我也可以，以往的苦愁，都在酒里，從今往後，我們便沒有任何交集，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而我是青樓女子，再也沒有道理，可以和你有任何的往來。

皇甫昊軒不懂若離的低落眼眸，以為彎著身軀，便憑白的低了一等，只是那眼神倔強異常，像極了那女人是眼神，也像極了那女人的倔強。

卻猛然看若離拿酒的手，那臂彎出，分明是皇甫昊軒認識的玉鐲，是那天錯誤過後送於若離的禮物，卻如何在罌粟的手上？

疑竇叢生，表面上卻是威嚴的笑，放佛不把若離放在眼裡。為何那手鐲會在她的手上，難道她是她？可是那張絕美的臉，怎麼也無法和心中那平凡之極的臉重合在一起。這分明不是一個人。可如果不是，那怎麼解釋這雙手鐲？

然而，看著若離的身形，卻越來越熟悉，還有那不染一絲污塵的眸子，這明顯是與那女人一模一樣的，也只有這明亮的大眼睛，能在腦中搜索的到。

也不留她，任由她走掉，看著那毫無留念的背影，皇甫昊軒低著喝酒的頭，更低了。難道不是她？看到我，竟沒有一點的波動？難道還在恨我？為何不是她，你好狠的心，讓我尋找了這麼久也找不到你。

果青索沒有看到若離那落寞的眼神，只是心中竊喜著，兩人果真沒有特殊的感情，許是皇甫昊軒長得想若離以往的伴侶，那天的突然相遇，讓若離想起了以往的甜蜜，便控制不住，驚慌失措，哭了出來。

今天這一切做的卻是值了，一來得到皇甫昊軒的稱讚，二來，更加的打消了自己心底的疑慮，此刻心中再也沒有任何的糾結。

正準備追尋若離的步伐而去，卻被另一桌的禮部尚書俞轍謙叫住了，停下腳步，看著笑眯眯的俞轍謙，不知他有何事要說。

只聽俞轍謙低低的說道：「青冕侯慢走，我有事相商，請借一步說話。」說完，自己施施然的想著院落的樹蔭處走去，也不管果青索會不會跟來。

他是要做什麼？難道交代俞夫人的事情，已經辦好？心裡想著，便覺得應該走上一趟，看看他究竟要說什麼。又看到走向一邊的雲若離，知道肆王府的守衛安全的緊，便沒有這一會的陪伴在若離的身邊，也決計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眼神示意小嘟囔跟在身後保護若離，步下卻朝著俞轍謙離去的方向而去，不一會兩人就走出了眾人的視線，行走在陰暗的樹蔭下，就連慘白的月光，也無法透著濃密的枝椏，散下一片的破碎的月光在這裡。

果青索一路隨著俞轍謙走到最隱秘的地方，直道計謀已成，接下來就是如何商議得到最大的利益。

從離間俞轍謙與劉小巧的關係一來，知道兩人不再一心，俞轍謙卻是雖說精明的狠，卻極其寵愛劉小巧，於是便讓她多吹一點枕邊風，透過劉小巧的嘴，像俞轍謙透露自己近一步的動作。

萬珍國甄選人才的地方，就在科舉，從上到小，每個人都渴望能在官方的舉辦的科舉上，奪得魁首，最簡明的方法，自然是進入官家指定的學校學習，這樣別省下了很多的時間與迷茫，由學院的夫子，準確的提供出科舉的準則。

天下英豪，無不湧向官方指定的學校，有多少有才之士，想要踏進學校而不得入？只是世間所有的學校，都被禮部尚書俞轍謙把持著，別的地方不說，京城學校的上下夫子，幾乎都是俞轍謙的人，由此可見，私下裡俞轍謙所收的好處，絕對不可輕易計量，此人之貪婪，可見一斑。

而果青索要的，就是俞轍謙手中的學校，想引導天下名士，投入自己的門下，而最簡單的接納賢才，不外乎就是在學校發掘了。先如今，戰亂思起，踏實入學完成學業的人，現在是少之又少，這一情形，著實斷了俞轍謙不少的灰色收入。以往那個不是學生家人或有富豪之家，或者家庭殷實之家，都擠破了身體要往自己這邊受禮品，現在卻是少了許多，戰亂年段，很少再有人想通過平常的科舉比試而脫穎而出，成為國家棟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