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實在是沒面子
得到了這張請柬，張蓮不敢繼續停留，連忙回家去，與家中的長輩商議。
長輩們著實是高興，但也很擔憂。
「這是個好事，也是個壞事沒，若是被人知道了，必定麻煩不斷。」
「這皇城腳下，即便是三品官員，也未必能進平肩王的壽宴。」
「得要把這件事給捂住了，千萬別因此惹來禍事。」
張蓮知道其輕重，今日之後便對外稱溫習功課，不參與任何的詩會，更不外出與人喝酒。
過了半個月，終於到了平肩王的壽辰，他拿著請柬帶著家中的扶持的大人請見。
那查看請柬的管家將他看了許久。
管家查驗請柬沒錯之後，連連將人請入內，「公子真是富貴逼人，自生造化，居然能得長公主殿下的請柬，必定胸懷丘壑，滿腹經綸。」
「您過獎了，機緣巧合罷了。」
張蓮二人被熱情邀請進去，到了內里才知道什麼是富什麼是貴，他這個蜀中數一數二的商戶，都比不上這裡一二成。
才進去沒的多久，還沒找到以往的熟人，就有人來請。
「張公子，太子殿下請您過去。」公公說。
與親族分開，張蓮忐忑不安。
素來聽聞太子殿下是個愛吃醋的，關於長公主的事，更是無比上心。
如今見著了他，怕是要責問一番。
心中想了萬般理由，要將他與長公主之間說清楚，絕不拖累長公主。
被請進內里，就見太子殿下被眾人圍著，一群年輕的子弟拿出自己的文章、詩書要太子殿下點評，都希望能在太子殿下跟前留下好印象。
這些人里，見到了好幾個才華出眾的士子，與他們相比自己也只是凡塵。
張蓮這才明白，自己在太子殿下跟前，連擠上前的資格都沒有。
這半個月來，因為長公主的這張請柬，他就以為自己是最了不起的，是這京都里最出色的兒郎。
可如今看來，他是最出醜的，最沒有學問的兒郎。
幸好沒有驕傲自滿，沒有將此事宣揚出去，不然今後沒臉面在京都生存下去了。
張蓮就在一旁看著，不上前去，他的文章還沒有資格讓太子殿下點評。
「張兄！」
「張兄，果真是你。」
「我們還以為認錯人了，你怎麼在這裡？」
張蓮苦笑不已，他還想著悄悄地來，悄悄地離去，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在下是受長公主的邀請而來，聽了諸位的文章，在下慚愧不已，不敢獻醜了。」
「長公主啊。」
「長公主！」
見圍著太子殿下的人都不敢開聲了，均看向他這邊來。張蓮一抹苦笑，著實如芒刺背。
「學生張蓮拜見太子殿下。」
「孤記得你。韓大人說你的文章不錯，言而有物，將會是個治國能臣。」
「惶恐惶恐，實在惶恐。」張蓮放低姿態，再也不敢抬起頭，「學生是最弱小那個，擔不起先生這番抬愛。」
戴擎多看了他兩眼，便放過了他，這個人還是稚嫩了些，擔不得對手。
見太子殿下轉而和他人說話，張蓮大出一口氣，虛驚一場。
同時感嘆太子殿下的大度，沒有繼續刁難與他。
「張兄，我們這邊走。」
「好哥哥，你說說你是如何認識長公主的？」
張蓮連聲說：「巧合，巧合，未必如你們所想那般。」
……
「你不去陪你的夫君走走？」蘇春問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翻白眼，「這裡可不是小集會，總有人家帶自家的姐妹出門，她們一個個守著國公爺，等著自薦枕席呢。」
「你也不去阻攔？好歹也要宣示主權啊。」
國公夫人嗤之以鼻，「你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這邊勾搭一個，那邊挑逗一個，不亦樂乎，現在過去就是惹他白眼。
不像太子殿下，說不就不，說推開就推開，誰家的也不給面子。」
「都是做給你們看的，現在就想著娶哪家的姑娘了。上一次聽小錦說，他想要一下子娶三個，好將那些家族都拉攏了。」
蘇春很是幽怨，「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可得要看好你家男人了。」
這一番話被下面的人給聽了去，很快傳到戴擎的耳朵里。
本該在前院吃酒的太子殿下，忽而出現的後院。
有人來稟告，「太子殿下到。」
國公夫人拍拍臉蛋，示意蘇春，「羨慕你啊，不似我家那個。」
蘇春訕訕一笑，「他怎麼會想要到這裡來？」
國公夫人打算離去，「你自己去問殿下，我是不打擾你們了。」
蘇春迎了出去，見戴擎與國公夫人話別，正往這邊來。
穿上太子衣袍的他，異常顯得精神抖擻。
蘇春是越看越喜歡，見他到了跟前，才笑著說道：「有人說男人就像白酒，年份越長越有味道。我瞧著，這話說對了。」
「時間越長，我對你便是越喜歡。」
邊上伺候的下人捂著嘴笑，嘻嘻哈哈往外走去。
突如其來的一頓表白，讓來質問的戴擎，沒有質問的氣。
「你羞人不羞人，在這裡也敢說這些話。」說著低聲說，「你該在房中私下的時候，和我說。」
蘇春笑了，「這裡有沒有外人，我也是見著了你，一時被你吸引，所以才脫口而出。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
「就當你是真情流露，也要注意場合。」
但不得不說，她這幾句話很得他歡心。
「前頭正是熱鬧，殿下怎麼到後頭來了？」蘇春好奇地問。
「你推薦的人，孤見了。並無多大出奇，看他以後有沒有什麼能力了。」
「也是一時興起而已，不必太過於關照他。」蘇春拉著戴擎的手，在他耳邊說，「你多看幾個人，跟小錦同齡的你多注意，看看哪家兒郎是個好的。」
「得要看著他長大，別讓他生出什麼有的沒的心思來。也不要那些心術不正的，靠近小錦。」
蘇春拍拍太子，「這份艱巨的任務得要靠你來完成了。」
她這說話怎麼總是這般沒大沒小的，戴擎將她抱過去，拍一巴她屁股，「說話注意點分寸。」
「嗯嗯。不要再打我屁屁了，很丟臉的。」
幸好周圍沒什麼人，實在是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