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兵不血刃
一日黃大回來稟告太子，「如今舒王一幫四處遊走，調集各類物資。他們不是要造反，就是要逃走，殿下不可不防啊。」
位置上的戴擎，不但不擔心，還是很開心。
隨即冷靜地說：「這個不用擔心，舒王雖然有心，但也無力。
他手中的人馬，已經被我們的人給取代。沒有兵力，沒有權利，他想造反也難。
要是說逃走，更是不可能的。父皇在世上，他要是逃出去了，能逃到哪去？
不管去哪，都不會有人接受他。寄人籬下的生活，可不是他想過的。」
「再說那些追隨他的大臣，都是想要榮華富貴，既然不得榮華富貴，誰願意隨他離去？」
見太子殿下態度堅定，黃大也就不擔心了。
「還是殿下棋高一著！」
戴擎不說什麼，很高興邀請黃大一同喝茶聊天。
身穿紅衣太監服的小黃門，將茶水送上，躬身退下。
目送他離去的，是戴擎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戴擎對黃大微微點了點頭，黃大領命離去。
小太監離開了永德殿，立馬從小道出宮，向舒王府去。
這個小黃門，是貴妃娘娘安插在皇上身邊的。
如今成了舒王在永德殿的眼線，一有風吹草動，立馬稟告給舒王。
舒王得知太子沒有懷疑他，非常開心。
「還有時間，還有準備的時間。」舒王信心滿滿。
同時做事低調了，將一些事做得隱蔽了些。
但再怎麼隱蔽，也甩不掉戴擎派去盯梢的人。
……
一日有太監來傳聖旨，「皇上召見舒王殿下。」
舒王聽了非常高興，知道自己的轉機來了。
定是母妃在父皇耳邊說了好話，不然父皇不會召見他。
舒王換了一身袍子，整理儀容儀錶，帶上隨從，帶上小兒子，要進宮見父皇。
帶上太監、丫鬟等一干隨從，浩浩蕩蕩進宮去。
可是才到重華門，侍衛就攔下了舒王。
「舒王殿下，陛下只讓您一個人進去。」
舒王很奇怪，父皇怎麼會讓他一人進宮。
父皇年老甚是喜歡熱鬧，他小兒子最是會哄人，父皇喜愛他更甚於沐陽。
這次怎麼不讓帶人進去？
舒王疑惑不解，但這是父皇命令，不得不從。
於是和孩子說：「你先去找你皇奶奶，等父王辦好了差事，再去找你。」
「嗯。」
舒王丟下了所有手下，隻身一人進宮。
隨著公公走了一段路，過了兩道門，他發現不對。
「公公，這是要去哪？」
皇宮的路他不能說全會，但知道怎麼去父皇居住的寢宮。
見前面的公公不說話，只顧往前走，舒王知道這事有變。
隨即轉身就跑，往父皇的寢宮跑去。
「舒王殿下，你往哪跑？皇上讓奴才帶您到華寧殿去。」
舒王在前面跑，太監在後面追，舒王畢竟不是武將，很快就被太監追上。
舒王先下手為強，反手就是一刀，把太監給刺傷了，這才得以逃離。
他自是知道該怎麼走，可是一路上一個人都不見，平日里常見的禁軍，如今都不在了。
跑著跑著，舒王停了下來。
他畢竟不是武將，沒有那麼好的體力。
知道自己中了圈套，知道自己成了瓮中之鱉，他放棄了掙扎，維持住他舒王的威儀，不緊不慢地往父皇居住宮殿去。
才走了一截路，看見了他的好哥哥。
舒王不走了，「本王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你，我會在哪兒截殺你的好。」
「如今看來，你選了個好地方。」
戴擎身後走出一隊人馬，分列左右，從階梯下，將舒王團團圍住。
現在輪到戴擎說話，「你是想活著，還是想有尊嚴地死去？」
活著？
如何活著，不過是豢養在一個小院子里，於寂寥過日。
死了倒好，一了百了，沒有再多的麻煩。
但他不甘心，好不如容易走到這一步，就這麼死了，他不甘心。
「在進宮前，我已經讓人去點將了，他們很快就會進宮，你最好不殺我。至少你還能用我來威脅他們。」
戴擎走下階梯，兩手背在身後，惋惜地看著弟弟。
「你很自負，這些年過得順風順水，風頭無兩，讓你忘記了什麼是陷阱。
你以為那些投靠你的武將，就真的能為你所用嗎？
你就沒想過，那些人是孤特意派過去給你的?」
舒王不敢置信。
「你的人馬，都是我的人馬。你命人準備的器械，都是我送過去的。
只要我一聲令下，那些人就會從內到外，將舒王府剷除。」
「不會的，戴擎你休想騙本王。」
戴擎搖頭，「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著他對天空射出一箭。
那些投靠舒王的武將，用刀壓著舒王妃、側妃，以及一干孩子出現在舒王跟前。
「父王。」
「王爺，救我。」
「父王救我。」
這下不用多說，舒王就知道自己是鬥不過戴擎了。
一直以來，他都不認為自己失敗那個，他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了希望。
相信有一天，父皇會廢掉大哥，讓他做太子。
可是這一天，他等了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還是沒有等到。
等到的不是太子的位置，也不是皇位，而是死亡。
面如死灰的舒王問戴擎，「我死，你能放過他們嗎？」
「不會。」
戴擎很悠閑地說道：「當年我就告訴過你，你永遠也沒有機會，你就是不信。
每當父皇給你一塊肉，你就像狗一樣屁顛屁顛向前跑，不斷在父皇跟前賣乖。」
「你看看，這麼多年了，你盡心儘力辦事這麼多年，父皇有考慮過換人沒有？」
戴天明兩眼閉上，淚水從眼角落下。
「確實，曾經有一段時間，父皇有動過讓我退位的念頭。可惜了，你的能力還不夠，你沒有足夠的狠厲，你下的功夫還不夠，讓父皇下不了決心，也讓孤有了絕地反擊的機會。
孤為何一直示弱？因為孤知道，父皇的內心，從來沒有停下對外用兵的念頭。」
戴天明明白了，「所以那些巡邊的事，你就讓我去，將我的短板給顯露了出來。讓父親知道，我不懂兵，我不懂戰場。」
「先天上，你沒有像蘇氏這般的外援；後天上，你沒有足夠的軍事才能，讓父皇知道你壓不住那些兵。
所以你註定會輸。」
戴擎示意，那些將士又將舒王妃等人帶走，只留下舒王一人。
戴擎問舒王，「你想生還是死？」
一把刀扔到舒王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