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詢問
朋友？
文城心裡嗤笑，勢力之間只有利益，可沒有什麼朋友。
即便是大家都相互稱對方為自己的朋友，那也不會是因為以往的交情，而是因為這次長生殿給出的價格足夠豐厚。
戴水勝看見沒有人對於他提出的價格反對，便笑著問道：「那我們就一言為定？」
曹煥及和文城彼此對視一眼，同時點頭應下。
重要的事情談妥，三人之間達成一致，相互之間自然更加親近了一些，接下來便是喝酒閑聊的時機。
文城在此期間，不斷的向兩人敬酒勸酒，對於他們兩人之間的閑聊，保持著傾聽的態度。兩人聊天的時候，文城就仔細的聽著，著重將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給記下。
等到酒足飯飽，曹煥及和戴水勝兩人相繼離去，只有文城還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他在細細地思量兩人提起的事情。
神物力量會衰退，而神物需要祭祀，祭祀究竟是必須要人血祭，還是只有這一次是，文城不知道。還有長生丹究竟是個什麼作用，文城也是不清楚，只是從曹煥及的激動來推測，這長生丹肯定是價值不凡。
還有究竟什麼是十陰之人，什麼是滿月之人，文城也是不知道。
不過沒關係，他知道誰會知道。雨傾湖協助處理秘務，她肯定是能夠給自己解惑。
兩枚長生丹換一個十陰之人，百枚長生丹換一個滿月之人，果然是人命有價，文城不得不在心裡苦笑。
生命無價的理念，完全不適合這裡。
文城心裡出現這個念頭的時候，他也做出了一個決定，找技能點是最緊要的事情。
正當文城剛剛回過神來，便發現雨傾湖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靜靜的站在他身邊。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文城疑惑的問道，看來剛才自己是想事情想的太過投入了，連雨傾湖進來都沒有察覺。
雨傾湖聽到文城的問話，低頭說道：「屬下見那兩位大人離開，擔心主事的安危，便擅自闖了進來。」
文城暗暗點頭，原來是看自己沒有出去，擔心我。
「好了，我沒事，剛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現在沒事了，我們也走吧。」文城起身和雨傾湖解釋了一下，便朝著外面走去。
兩人出了酒樓，騎上馬，穿過半夜了仍然燈火通明的繁華街道，回到了文城自己的宅邸裡面。
雨傾湖向文城告辭一聲，正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文城揮手將雨傾湖叫住。
背對文城的雨傾湖，被叫住后，身軀陡然一僵，提著長劍的左手不僅手心裏面瞬間出現一些汗水，就連她握長劍的力道也瞬間加大了一大截。右手更是悄然握成一個小拳頭，然後又很快的鬆開。
文城倒是沒有察覺到雨傾湖的變化，坐在桌子旁邊，自顧自的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水。招呼著雨傾湖，「坐下吧，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呼，雨傾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緊繃著的精神瞬間就鬆懈下來。
原來是找自己打聽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唉，雨傾湖此刻恨不得給自己腦袋來上一拳頭，自己這是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依言坐在了文城的對面，雨傾湖沒有用他她那還在顫抖著的手去接桌子上的茶杯，看著文城說道：「文主事想要問些什麼？」
文城思量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不提神物祭祀、法祭以及神物力量衰弱等信息。一來是，這些信息就算是他問了雨傾湖，她也未必就會知道。二來是，如果他問了這些信息，再加上他接下來要問的其他信息，別有用心之人或許就可以從這些信息裡面推測出一些東西來。
既然文城自己答應過戴水勝，不會將長生殿神物力量衰弱的信息給透露出去，那他自然會信守諾言，哪怕是有一絲泄露信息的可能的事情，他也不會去做。
但是文城又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什麼是十陰之人、什麼是滿月之人，還有長生丹究竟有著什麼樣的作用，能夠讓曹煥及都迫不及待的渴求。
「你知道什麼是陰屬地界嗎？」文城想了想，還是決定從雨傾湖最有可能知道的開始問起。
「陰屬地界？」雨傾湖詫異的看了文城一眼，好似文城不知道陰屬地界，讓她十分的不理解，不過她很快就將詫異神色收起，正色回道：「整個北境就是陰屬地界，只是這個說法一般人用的比較少一點。」
文城點頭，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沒有停頓，文城繼續問道：「這陰屬地界，有什麼說法，或者是有什麼作用？」
「陰屬地界，這是武者當中的說法。有人認為有些北境出身的人，身上天生帶著陰屬性，這樣的人修鍊陰屬性的內功，會有種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這種說法只是一種傳言而已，究竟是不是真的，屬下也不知道，因為屬下也從來都沒有真實的遇到過。」
原來如此，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既然戴水勝和曹煥及兩人都肯定了這個說法，那就說明這個說法不是傳言，而是真的。
北境出身的人，天生便會偏向於陰屬多一點？
文城忽然想明白了戴水勝為什麼寧願冒著神物力量衰落消息泄露的風險，也要告訴他們兩人了。
那十陰之人，肯定也是屬於天生陰屬的。
戴水勝既然想要最快將法祭資源收集齊全，北境就是他最好的地方。而他一旦在北境動手尋找十陰之人，那他畢竟就繞不開朝廷的鎮異衛和北境第一大勢力的通錢會。
想到這裡，文城繼續問道：「你知道什麼是十陰之人嗎？」
「屬下知道。」雨傾湖老老實實回道，沒有等文城繼續發問，便向他解釋道：「所謂的十陰之人，就是說此人出生的年、月、日、時、刻，正反兩面全都屬陰。以前屬下也協助過曾經的主事找尋過這樣的人，所以屬下知道。」
原來是這樣的人，文城點頭。
以前就收集過十陰之人嗎？文城心下一凌，他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是長生殿收集十陰之人用來法祭。
但是不對啊，雨傾湖協助處理秘務才不到三年的時間。
而按照戴水勝的說法，長生殿上一次法祭，是在大概七年前。
所以，肯定不是長生殿用來法祭。
難道這十陰之人還有其他的用處？這真是一種悲哀，活生生的人居然變成了像是某種材料一般。
不過別人再悲哀文城也管不上，也沒有那個能力去管，他現在能夠管好他自己就不錯了。
「那滿月之人呢？又是怎麼回事？」文城繼續問道。
「滿月之人，屬下聽曾經的主事提起過。說是每一年，月亮都會有一天會離著我們最近。如果這時刻，天上的滿月照著大地的話，這個時候被月光照耀著出生的人，就被稱為是滿月之人。」
文城點頭，別人或許短時間內難以理解，但是對於文城而已，這些都只是他上輩子的一些常識罷了。
上輩子這種滿月只是一種普通的天文現象，但是很顯然在這裡它被賦予了特殊的含義。而且這種特殊，還不是認為臆想出來的，而是真實存在的。
這時候文城也明白了，為什麼曹煥及會說，能不能找到滿月之人，那要開長生殿的運氣。
果然是運氣啊，雖然說每一年都會有一刻，月亮距離大地最近的時候，看著好像是要比十陰之人還要容易找一些。
但是要知道，那需要滿月照耀在大地上才行。
要是恰好那個時候，雲層遮蔽了天空了呢？就算是沒有雲層遮蔽，那也有房屋的阻隔吧，月光總不能恰好穿透窗戶照在剛剛出生的人身上。
「既然你以前就收集過十陰之人，那這次的事情就還是你來負責吧。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你儘力找尋十陰之人和滿月之人。」
聽到文城的吩咐，雨傾湖瞬間就臉露難色。顯然她也是知道，找尋滿月之人的難度的。
文城猶豫了一下，改口說道：「盡量多的找尋十陰之人，至於滿月之人，能夠找到就找吧，如果實在找不到就算了。」
「是，主事。」雨傾湖聽到文城改口，才鬆了口氣，趕緊應了下來。
「還有，這件事你親自去辦，千萬不要假手他人。另外你注意盡量將此事做得隱蔽些，不要讓人輕易察覺到我們的目的，最好是找個明面上的借口。」文城仔細的叮囑雨傾湖。
他既然答應過戴水勝要盡量不惹人注意，那自然就要做到。雨傾湖既然以前就做過這樣的事情，那由她去安排的隱蔽一點，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雨傾湖雖然不知道文城的用意，不過她還是點頭答應下來，「這很容易。我可以用這些十陰之人是我們今年要準備的物資的名義，來做這件事情。」
文城聽了，眼底忽然閃過一絲精芒，若無其事的點點頭，揮手讓雨傾湖離開，「行，這件事你看著辦就好。沒有其他事情了，你回去之後，便著手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