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客串男公關
看到這句話我心頭一暖，對這女公關的印象更好了，看來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柳筠那樣。
仔細想想，有多久沒人這樣關心我了，自從離開家之後，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城市裡混跡，遭受了太多的白眼和侮辱，我都習慣了身邊人對自己冷漠的態度。
想到這些，再想到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公關對自己的關心，我的眼眶都有些紅了。
她似乎是發現了我的不對勁，關切地湊上來打字說：「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我去幫你和麗姐請個假回去休息？」
我擺擺手示意不用，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我沒事，只是太久沒人關心，有點感動。」
她笑了笑，不得不說她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如果沒有那顯得有些艷俗的妝容，搭上這一身學生裝，或許還真的有人把她當成網上那些學生女神吧。
吹了會兒風，她看起來神色好多了，拍拍我的肩膀轉身離開，把手機亮給我看：我叫宋曉嬌。
我趕緊摸出手機，把自己的名字打上給她看，她笑眯眯地點點頭，告訴我她記住了，然後轉身離開。
她離開后，我瞅著她走遠了，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她殘存的香味，淡淡的，但令人很舒適。
聞了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要是被人看見自己一臉陶醉地在廁所里聞來聞去，還不把自己當變態？
我趕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繼續賣力地打掃著。
這會兒一點多，客人也少了許多，我見沒什麼人來上廁所，索性把清潔工具都收到一邊，準備出去透透氣。
畢竟就算是清潔工也需要休息嘛，總不能隨時隨地都在打掃才對。
我走到酒吧門口，從懷裡掏出一包煙，點燃一根。
我用力地抽了一口，淡淡的煙氣在空中彌散，其實我以前是不抽煙的，但是自從畢業之後，一個人在這個城市闖蕩，漸漸地染上了抽煙的習慣。
要說煙害人，它讓人致癌，讓人患上各種各樣的疾病，但是它也是個好東西，能讓你在緊張的時候放鬆，讓你在不高興的時候舒緩下來。
同樣的，錢也是如此。
我望著外面表面衣著光鮮，但背地裡不知道做著什麼雞鳴狗盜的事情的來來往往的男女發獃，一時之間不知道想些什麼。
這些天的經歷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夢，父親出車禍，突然欠債，本來已經走投無路，誰知道竟然變成了人家的上門女婿，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好事。
我苦笑兩聲，換個人來他也不一定當，人家看你覺得好，但其中的苦楚只有你自己知道。
自從成了柳筠的老公，我就完全放棄了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任由她和她的母親在自己頭上踐踏，這種感覺比你老婆被人睡了還難受。
噢，自己老婆還真的也被別人睡了，雖然綠自己的那人也是個姑娘。
人一閑下來就控制不住亂想，我現在想到之前透過門縫偷看到的畫面，柳筠完美的身材彷彿就在我的面前，那活色生香，讓我不禁有些熱血上頭。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心想老子總有一天要讓你個娘們躺在我的身下喘息，讓你知道知道你這個聾啞人老公也不是個吃軟飯的主。
想到這裡我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偏偏又不能說出來，真是叫人憋屈。
要是說出來，恐怕柳筠羞憤之下真的會把自己滅口。
這樣我那剛剛有些蕩漾的心思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現在自己在這酒吧也是有任務在身，還是老老實實地工作完這三個月，時間一到自己就拿上一百萬走人，和這些人再無瓜葛。
有了一百萬，老子哪裡不能去，到時候找個漂亮女朋友，瀟瀟洒灑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一根煙很快抽完了，我扔下僅剩一點的煙屁股，腳尖用力地碾滅，撿起來扔到垃圾桶里，我還是很有公德心的，自己當了清潔工，才能知道那些掃大街的有多辛苦。
我正準備推門回去繼續打掃，誰知道手剛搭到門上，忽然有人從裡面推開了門。
我抬眼一看，是酒吧里的幾個酒保，他們一見到我，二話不說架著我就走，嘴裡說著終於找到你了這些話。
我有些慌亂，不至於吧，我就出來抽根煙，就這麼幾分鐘就被客人投訴了？
我心裡有些揣測，不知道接下來會遭遇什麼，同時我也很好地保證了自己聾啞人的身份，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手裡比劃著。
其中一個似乎是理解了我的意思，摸出手機敲了一行字，因為酒吧環境里本就暗，所以他們平時工作時也把手機的亮度調的很低。
我吃力地湊過去，勉強才能看清他打的什麼字。
「麗姐找你。」
我愣了一下，麗姐？她找我幹嘛？
不過這一下我也是安下心來，之前我能入職工作這件事，麗姐也算是幫了我，看得出她在酒吧有些地位，不至於因為沒打掃乾淨這些小事為難我。
幾個酒保架著我穿過大堂，一路到了後面的休息室，平時的員工休息都是在一起的，像我這種清潔工是沒有休息室的，我們就是勤勞的僕人，哪裡需要跑哪裡。
至於麗姐是單獨有一個休息室，和普通員工是分開的，我這會兒正站在休息室里，有些不知所措。
麗姐今晚上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裙子剪裁得體，緊緊地貼合在她身上，將她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當然我做的比較隱蔽，沒有讓她看出來。
麗姐瞥了我一眼，從後面取出一套衣服，那是男公關穿的衣服，我之前在幾個男公關身上看見過。
「去後面換上，」麗姐指了指身後的換衣間。
我很好地記住了自己聾啞人的身份，指了指自己，一臉茫然地表示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麗姐似乎才想起來我是聾啞人，拍了拍腦袋，摸出手機打下字：「去後面換衣服。」
我依言照行，去後面把這套衣服給換上，站在鏡子前欣賞了一下自己，恩，還是蠻帥的。
我走出試衣間，麗姐審視地看著我，叫我轉了幾圈，有些滿意地點點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一看她要走，趕緊摸出手機打字，連讓我做什麼都沒告訴我這就要走，我肯定要問清楚啊。
麗姐也回復了我幾句話，我才明白，原來是今晚突然又來了一批客人，但是因為男公關們都有客人，一時間人手不夠，所以拿我湊湊數。
我撓了撓頭，感情自己還能去當男公關？早知道我就不應聘清潔工了。
跟在麗姐身後一路往外走，途中經過一個包廂，正好遇見出來剛才的宋曉嬌，她見我穿著這身衣服，有些驚訝地問我到哪兒去。
麗姐告訴她人手不夠，拉我過去湊數，她還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緊接著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在手機上按了幾下，把屏幕亮給我看。
屏幕上寫著，進去以後少喝酒，逗老闆開心就好，實在不行就道歉離開，別緊張，沒事的。
我心裡有些感動，這個姑娘難得還能對自己這樣一個清潔工這麼好，又有些心酸，這麼好個姑娘怎麼就到酒吧來當女公關了呢，想來肯定也是家中有什麼難事了。
各家自有各家事，她迫不得已，我也是情勢所逼，大家都是一樣的，只是為了在這個城市裡活下去，想要在這個冰冷冷的地方更好地活下去。
看起來這宋曉嬌和麗姐關係蠻好的樣子，耽擱了這麼一會兒她也沒催促，見我們交流完，就叫宋曉嬌早點回去，晚上有事給她打電話，便打了個手勢叫我跟上。
離開前那姑娘還對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滿臉關切的笑容，我也對她笑了笑，回了個耶的手勢，表示我知道她的叮囑了。
麗姐帶著我一路上了三樓，上一次來這裡還是跟蹤柳筠到了三樓，弄巧成拙還把王胖子和張萬軍給砸得頭破血流，雖說自己後來回去偷偷摸摸查看的時候沒有警察，那兩人估計也沒什麼事。
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人打架，還把人打成這個樣子，加上那天聽到張萬軍在包廂里狂笑的時候說這裡是王胖子的地盤，心裡難免還是有些心虛。
我擦！
該不會是王胖子把我認出來，所以專門來派人找我麻煩吧？不過……也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還叫我穿成男公關的樣子吧。
難不成是要羞辱我？可自己也沒什麼值得他羞辱的地方啊……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跟著麗姐到了包廂前，抬頭一看，這才放下心來。
包廂門口整整齊齊地站著一排男公關，個個身板挺直，五官俊郎，有幾個在我看來就和那些電影明星一樣，可惜偏偏都窩在了這麼個酒吧里。
看來真是客人要挑男公關，我拍了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而且這些男公關臉上都帶著面具，看來這也是一項特色，我趕緊在自己褲子里摸了摸，果然，有一個面具，看來這是他們的標配了。
「行了，該怎麼做都不用我多說，進去之後好好打招呼，明白么？」麗姐站在我們面前，拍了拍手，示意我們進去。
說完走到我身邊，亮出手機給我看：進去之後跟著他們做就好。
我趕緊點點頭，巴不得早結束早脫身，畢竟男公關不是我的長項，這還是我第一次做這種在我看來有些屈辱的職業。
門打開，裡面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我戴著面具掃視了幾圈，這包房還蠻大的，和那天晚上我跟蹤看到王胖子的那個包房差不多，看來也是個有錢的主。
心裡想著，我轉過頭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客人，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我徹底愣住了！
是她，劉芸！
她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