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肅清宮闈
「呵呵,哈哈哈」,尹靈鳶沒忍住打了個寒顫,心道算你狠,面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恭敬且狗腿:「尊上,您說笑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種菜、好好種田,絕對給您靈氣足足的。」
「那便好」,聿澤恩威並施,恐嚇完不忘給個甜棗,「皇宮險惡,本座亦會儘力幫你。」頓了頓,又道,「今日之事,乃是有人故意陷害。」
「早猜到了」,尹靈鳶道,也沒打算放過。不過,在此之前——
她堆了滿臉假笑,看著聿澤:「尊上,能不能請您先轉過去。」
「為何?」
「因、為、我、要、穿、衣、裳。」尹靈鳶咬牙切齒。
聿澤挑眉,順從的轉了身,只聽身後悉悉索索的,時不時傳來小聲的抱怨。
古代的衣裳太複雜,她渾身濕淋淋的,又著急,根本找不著頭緒。
來了這麼久,還沒學會穿衣裳,聿澤心中好笑,開口:「要幫忙嗎?」
「不用!」尹靈鳶拒絕的乾脆,然後扯著嗓子喊含綠。
最終還是聽到召喚的含綠趕來,三下五除二幫自家主子穿好了衣裳。
「你去把宮裡人都喚到正殿,我有事要說。」收拾齊整,尹靈鳶吩咐道。
「奴婢知道了」含綠看她神色凝重,猜到怕是要處置下午的事兒了,不敢怠慢。
來到正殿的時候,一眾宮女太監早就到了,見到她紛紛行禮問安,她端著「娘娘范兒」,目不斜視,努力忽視身邊飄著的某個靈泉精,走至上座方才緩緩開口:「我一病數月,在這櫻華宮中伺候,著實委屈你們了。」
「奴婢/奴才們不敢。」眾人如此應著,卻是十分的敷衍,口不對心。
「不敢?」尹靈鳶冷哼,「今日之事,我也不會費工夫追查,只一樣,這樣愚弄內務府大管事,自有人收拾。」
話音剛落,便聽撲通一聲,後頭的一個小太監直接跪了,他身邊那個還算鎮定,但也不停用袖子擦著汗。
尹靈鳶看在眼裡,卻沒點破,繼續道:「俗話說,人往高處走。你們既不願意留在櫻華宮中伺候,我也不會強留,今日便明說了,想走的,回去收拾了東西便可走人,就不必陪我在這冷宮裡耗了。」
此言一出,滿室寂靜,落針可聞,宮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有膽子大的宮女率先出聲:「奴婢愚笨,怕伺候不好主子。」
「恩」,尹靈鳶只撇了她一眼,便應了。
其餘人見如此容易,也紛紛求去,不到半刻鐘,屋子裡宮女太監竟去了大半。含綠見狀,堅定的站到了尹靈鳶身後:「奴婢自小跟著主子,絕不離開您。」
話落,看向同樣身著綠衣的丫頭,眼含熱切。後者卻盈盈一禮,開口脆生生的道:「啟稟主子,良嬪娘娘點名要了奴婢去,春草日後怕是不能伺候您了。」
「春草!」含綠瞬間怒氣上涌,「你是主子的陪嫁,怎麼能說走就走呢,難道忘了主子從前待你的好了?」
「自然不敢忘」,春草委委屈屈的,「只是你我同為奴婢,自然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良嬪娘娘發話,我又哪敢不從呢。」
「如此說來,你倒是被迫了」,含綠語帶諷刺,「古來便有忠僕不侍二主,你既這般不願,不如就一頭碰死在宮柱之上,也算全了這數十年的主僕情份。」
「你……」春草語塞,看向尹靈鳶,發現對方正悠悠然的喝茶,半點沒有插手的意思,不得不跪下開口,「春草身不由己,還望主子成全。」
好一個身不由己,尹靈鳶冷笑。
在她的記憶里,春草和含綠都是自己的貼身丫鬟,自小便伺候在身旁,含綠老實,從來都是吩咐什麼做什麼。春草卻是個心思活絡的,從前在家時,便總想著往少爺房裡伺候,也難怪如今她一落難,便迫不及待的撿著高枝飛。
尹靈鳶放下茶盞,開口時語氣淡淡的:「你既去意已決,我自不會強留,只是一樣,今日出了櫻華宮的門,你我便再無干係,日後榮辱富貴、全憑自己。」
春草眼神閃了閃,似是有些不甘,可想到良嬪那裡的好,暗自咬牙認下:「主子說的是,春草自當銘記。」
餘下的人見春草這個陪嫁都走了,再無猶豫,紛紛告辭離開,竟是沒有一個主動留下的。
含綠氣的眼眶發紅:「您就這麼輕易放他們走了?一群沒心肝的東西,都忘了當初是怎麼在您面前巴狗似的獻殷勤。」
「今非昔比了」,尹靈鳶嘆道,「留著他們還不定尋思怎麼害我呢,倒不如走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