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主動
不過是幾日未見,沈君笑感覺她的小丫頭似乎又漂亮了。
原本和周振好好說話的人,一轉頭就前言不搭后語,心思全在小姑娘身上了,周振氣得直想一巴掌劈過去。
還能不能談正經事了?!
琇瑩察覺到爹爹的不滿,知道自己讓沈君笑分神了,忙找借口躲到了西側廳去,靜等兩人談完事。
在她剝到第四個橘子想讓人送過去時,終於聽到有腳步聲從外頭進來。
一抬頭,身姿筆挺的青年公子腳步緩緩,眼中儘是溫柔地朝自己走來。
她丟了福橘,直接就往他懷裡撲,也不管側廳里還有沒有丫鬟。
周振聽到隔壁傳來甜甜的一聲三叔父,從鼻孔里哼了聲,隨手撈起女兒帶來的大氅離開。
沈君笑耳力好,自然聽到有人離開的聲音,這才輕輕回擁黏著自己的小丫頭,低頭在她發間深呼吸。
他所熟悉的氣息,讓他一路來的不安都散去,抱著他,整個人都像在暖陽中。
屏兒芷兒低著頭退出來,為兩人關上門,琇瑩索性賴在他身上,讓他抱著自己坐下。
她勾著他脖子,目不轉晴盯著他看,目光描繪著他面容,一個細小的地方都不放過。
她那麼專註,彷彿全世界就得他一人,沈君笑心田裡都被柔情填滿,低頭在她臉頰落下輕輕的一吻。
「想我了嗎。」
「想!」
小姑娘非常誠實,沒有思索,完全是下意識的回應。
沈君笑聽得眼角都染著笑意,琇瑩這個時候卻是突然湊近來,把自己的唇獻上。
小丫頭有時是很熱情主動,但這個主動很久沒有了,沈君笑呼吸一下就重了,覺得她蜻蜓點水的親吻一點也不能滿足,反客為主,去奪了她的唇舌。
琇瑩亦十分乖巧的回應他,整個人在他懷裡都軟成麵糰一樣。
良久,沈君笑才鬆開又,離開時還不舍地在她紅唇上輕輕咬了口,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有些後悔應下岳父大人那些條件了。」
他真是迫不及待想將她娶回家,不要再受相思。
琇瑩臉頰染著紅暈,抿著唇笑,似三月桃花,明媚動人。
這是這兩月來沈君笑見她最輕鬆的笑,他看著,徹底放下心來。
小丫頭似乎沒有再胡思亂想了。
他原本還想再安撫她在昭華寺再遇李慶昭的事,如今看來,他覺得沒有什麼必要了。
再提,反倒要讓小丫頭再想不高興的事,一切等他去處理就好。
沈君笑過府來,又是大過年的,周振還是留了他用飯。用過飯,琇瑩就繼續纏著他說話,讓周振想趕人走都開不了口,開口了,他閨女不得跟他急。
真真是有了夫君就要沒爹了。
周振憋氣得很,只能把兩人打發到一邊去,省得看得更氣得難受。
馮氏見他終於開竅了,好笑著去哄他,好不容易才將人再哄出笑臉來。
下午的時候,沈君笑都在琇瑩院子里,周振都不讓他們避嫌了,他們也懶得避嫌。
琇瑩纏著讓他念話本,又纏著給他量身量,說要給他做衣裳,一會就又撲到他身上親他。沈君笑從來沒遇上她這樣纏人的時候,好像一刻鐘都不讓他閑著,更被她的熱情鬧得險些要把持不住,鬧出來丟臉的事來。
他是成年男子,平時克制著不與她太親近,即便親近也有著分寸,才沒有狼狽到控制不住生理反應。但今兒,他真是快被她甜蜜的折磨得要落荒而逃。
小丫頭熱情起來,叫人招架不住。
既然沈君笑都留到了下午,馮氏索性讓他晚飯也在侯府里用了,直到一更天,沈君笑才從侯府出來。
年節期間,京城的宵禁延後一個時辰,此時街上都是出門閑逛湊熱鬧的百姓,街上有著不少雜耍賣藝人,圍觀的人群時不時發出幾聲叫好。
沈君笑坐著馬車穿梭在人群間,慢慢回了府。
他路過一處酒樓的時候,酒樓依窗而坐的兩位年輕人看到了他的馬車,眼中都閃著冷冷的光。
這兩人正是李慶昭與杜羿承。
杜羿承今年留守京城,並沒有回永平侯府過年,李慶昭只與母親過生活,也算是在京城定居了。
兩人是晚間約在此處用飯談事,不想就碰到回了京的沈君笑。
杜羿承看著馬車來的方向,大約知道他是去了武安侯府,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李慶昭當然也猜到沈君笑打哪個方向來,心裡是像有蟲子噬咬的酸澀之意。他再忍忍,只等開年,一切就都會好了!
「次輔大人既然應承了,此事自然不會出現問題,李大人也放心。我這人辦事,向來都是一擊擊中的。」
杜羿承看著馬車消失,朝李慶昭舉了酒杯。
李慶昭露出笑來敬他,「杜世子放心,沈家周家馮家勢力過大對誰都不是好事,次輔那頭把著內閣,你只等會試后的消息就是。」
說罷,將杯子的酒一飲而盡。
杜羿承也仰頭喝得滴酒不剩,然後扣了杯子。李慶昭明白這是要送客了,兩人其實也就只是有一致對付的目標,沒有什麼過多說的,他很識趣告辭。
等李慶昭離開,一玄衣護衛進到廂房裡,語氣里有著些許擔憂:「世子,劉次輔與這李大人恐怕是想站瑞王爺那頭的,小的收到消息坐實,劉次輔年前確實是得瑞王在聖上面前說過好話。所以李大人才順利回的京。」
杜羿承聞言只是懶懶靠在椅子里,唇邊帶著抹譏諷地笑:「劉蘊能把勛王賣了,能是什麼好人,本世子心裡有數。我們現在就是相互利用......就是我一直沒鬧明白,李慶昭到底為什麼那麼恨沈君笑,沈君笑也是,居然會針對他,還是要李慶昭的命。」
這兩人在政見上不合,也不該這樣才是。
李慶昭和杜羿承彼此都不誠實,根本不會將心裡有人的事兒說出來,而且兩人明面上都是和周馮兩家政見相佐,又都有婚約在身。根本也不會往兩人居然是對同一個女人有執著的情事上想。
玄衣侍衛也不明所以,只能沉默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