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要太過分
他盯著胡雪兒眸中的堅毅,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胡雪兒就地尋了幾株草藥,搗碎了以後全部放入了男人的水袋之中,隨後在偷摸著放入了靈泉的水。
胡雪兒蓋上木塞後用力的搖晃將他們混勻了,隨後便將水袋遞給了男人。
男人也十分信任她,道了聲謝接過水壺徑直飲下。
本抱著試試的心態,入口除卻藥味之外,水卻是極其甘甜的,彷彿並非是原本裡面的水,也更不像是藥草調配出來的。
「這是什麼水?」男人抬眸驚訝。
胡雪兒俏皮的眨了眨眼道:「我的獨門秘方。」
「怎麼樣,可覺得手腳慢慢恢復力氣可?」
男人點了點頭,原本要依靠著樹枝,現在隨著葯入體,有一股清涼感也慢慢遍布全身。
「這樣就好了?」男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胡雪兒搖了搖頭:「現在只是能夠將你誘出來的那一部分壓回去,暫時保住你的姓名,真正解決可還是個大工程。」
男人鄭重感激的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子需要胡雪兒微微仰頭看他,精壯結實的身軀看起來像個獵戶。
儘管他身體自幼被毒侵蝕,沒想到也能夠生得這般高大威武。
「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胡雪兒滿不在意,實際上她本就是出於練手的心態。
能夠走在路上就撿到一個中了奇毒的病患,完全就是對於她功課的一次實踐活動。
「我就住在村頭胡家,我叫胡雪兒,五天後可以來我家找我,到時候我幫你把體內的毒完全解清楚。」胡雪兒笑眯眯的介紹自己,順便習慣性的伸出手示意禮貌握手。
「看你面生,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生得一副糙大漢的模樣,意外的有些靦腆的撓了撓頭,只試探性的說了一句:「沈初曦。」
轉而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眸光黯淡下來,似乎在迎接一如既往的排斥。
不曾想胡雪兒反而走近了一步,抬起臉,輕笑道:「最初的陽光的那個初曦嗎?」
沈初曦一怔,從沒有想過會有人這麼認真思考他名字的用意。
大多聽到他是沈初曦,便退避三舍,生怕被他這一個天降災星給禍害到。
「或許是吧。」他突然輕鬆許久,淡淡的回道。
胡雪兒眸光深了深,看著湛藍遼闊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腐臭味,沒有血腥味。
只有大自然的味道。
「我曾經有一度,特別渴望看到初曦。」她眸光深了深,眼底的幽暗逐漸散去,湧起光亮,「往後,或許我可以經常見到了。」
沈初曦覺得好在自己臉不白,否則定然紅通通的尤為明顯。
他一時間不明白她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儘管他可能知曉,她所說的是晨光,可到底從那軟糯的聲音說出一句又一句晨曦的時候,他耳根子火熱熱的。
「所以,我覺得你娘給你取了一個好名字。」胡雪兒轉過頭來,笑盈盈道。
沈初曦一怔,母親在他心中幾乎是傷口的存在,他鮮少提及,也不敢想起。
總覺得像其他人所說的那樣,是他自己剋死了母親。
「你怎麼會覺得是我母親取的名字。」沈初曦反問。
胡雪兒輕笑:「這麼溫柔的名字,也只有母親才會這般,希望孩子像初晨的陽光,溫柔,生機。」
頓了頓,她揮了揮手,「說遠了,我先去打獵了,太想吃肉了。」
沈初曦道:「這裡幾乎沒什麼動物了,大多都被獵戶打光了,剩下的都跑到深山裡頭,我認識路,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進去,恐怕天黑了才能出來。」
他抓起一旁的一隻他打下的野雞道:「要不把這個送你,就當是謝禮了。」
「我們可以一起吃,反正我也就嘗個鮮,但是你得答應我過幾日帶我去獵物多的林子里。」胡雪兒也不推辭,坦然大方的接受的這隻野雞。
沈初曦點頭應下,二人一路下山,前往沈初曦的屋子殺雞拔毛。他的院子和村子分的很開,周圍幾乎沒有鄰居,獨棟在此處,十分稀奇。
不過也因此,能夠有很大的場地來做烤雞,免得一不小心火星子落在屋子上。
胡雪兒已經有許久沒有弄過葷食,所以大多都是沈初曦在烤,她做一旁閑來無事便觀察著附近。
這屋子不大不小,只一間卧室,似乎是一個人獨住。
其餘的房間只一間廚房,和一個儲物室,中間一個院子,躺著一隻黃狗,看到胡雪兒起初有些警惕,發覺她沒有惡意后便也試探的友好了一下。
胡雪兒看見小黃狗左腿瘸瘸拐拐,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雖可以看到上面有草藥塗抹過的痕迹,但或許是沈初曦不會處理,倒也只是止血,並沒有治療到位。
胡雪兒拿出靈泉空間的藥草,又餵了一點靈泉給小黃狗,很快小黃狗明顯舒服許多,舔著她的手十分關係。
胡雪兒眯了眯眼,這種愜意的逗弄寵物的關係太久違了。
只是這種舒適愜意很快就被一道尖銳的女聲打破了,小黃狗也幾乎瞬間護在胡雪兒跟前,齜牙咧嘴的警惕。
「沈初曦你這個小畜生,居然又敢吃獨食,真是不知羞恥的狗東西,和你說過多少遍,上了山就必須帶東西給老娘孝敬,你這小雜種!」女人踹開了門,粗胳膊粗腿叉著腰。
先是看到胡雪兒一怔,轉而低頭看到對自己呲牙的小黃狗,十分熟練的一腳踹到一旁罵道:「小畜生,跟你主子一樣都是欠收拾欠罵的下三濫。」
小狗嗷嗚嗷嗚的叫著,還不忘想護著胡雪兒。
胡雪兒眸光一冷,忙先上前看小狗的傷勢,果然原本的傷勢恐怕就是被這個潑婦給打的。
「沈初曦還真是長本事了,哪裡來的小娼婦養在家裡頭,不要臉面的狗東西,真是丟了我們沈家的臉啊!」
那潑婦只覺得胡雪兒瘦弱,便想上來動手動腳,不曾想,手剛掐上來就被一把掰住,只聽咔的一聲,整條手臂直接脫臼了。
胡雪兒眸光寒厲,猶如一把利刃,靈泉養了一天的身子,身形也變得尤為靈敏。
這潑婦全靠蠻力傷人,根本抓不住胡雪兒,掙扎間,兩條手臂竟然全部脫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