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活的不像個人

夜靈芝轉身，曲珂微微一笑，明明是很和藹的笑容，夜靈芝偏偏感覺到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能給她這樣的感覺，對方……一定不簡單。

夜靈芝垂了垂眸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道：「好。金靈芝賣給你。」

「不過，你得給我七日時間，七日後，我再來找你，定會履行承諾。」

「這……」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毒鼠疫不會這麼快就發作，你找人將得了疫病的人單獨隔離，每日服用薑黃水，七日後我一定出現。」夜靈芝道。

「還有，先給我銀子。」

——

雪珊園。

「大人，夜姑娘在長安城內購置了五口棺材，讓店家送到翠雲山下，還有紙錢以及很多喪葬用品。」

曲珂放下書，道：「去挑選二十個暗衛，跟我去翠雲山。」

自從那日被簫曲染坑過以後，她對穿裙子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彷彿只要簫曲染干過的事情，她都會下意識的退避三舍。

此次出門，她卻發現，衣櫃里的黑衣全部沒有了，換成了黑色的裙子。

曲珂：「……」

不用想，肯定又是簫曲染搞的鬼。

她從來不覺得房間里藏了什麼秘密，也從來不把暗衛這種中堅力量放在這種無用之地，只安排了一個丫鬟進行打掃，沒想到，這樣的布置，倒是讓簫曲染出入自由了。

曲珂沐浴后竟然找不到一件合適的衣服。

她不願用簫曲染留下的東西，只得穿上那身不怎麼乾淨的衣衫，好在，衣衫是黑色的，看不出來臟不臟。

「卷碧。」曲珂扭頭，見並無人出現，遂出門，循著雪珊園走了一圈，才在後院草地里找到了被打暈的卷碧。

曲珂：「……」她蹲下去，點了卷碧的穴，卷碧打了個激靈，這才清醒。

「大人，卷碧……卷碧不知道怎麼回事……」

曲珂拍了拍她，拉著她直起身子來，道：「去把衣櫃里的衣服拿去點當鋪賣了，給我置辦幾件別的。」

曲珂不去看卷碧，拿了鳴鴻刀便走了。

卷碧看著曲珂，眸子閃爍不定，旋即，換了個表情，轉身去了屋子裡。

——

翠雲山。

本是一片山明水秀之地，此刻卻是抽泣之聲遍野，到處都是飄飛的之前，夜靈芝跪在五個墳包之前，眼淚卻一滴都沒有掉，冷靜的可怕。

她微微閉了眸子，幾日前的一場屠殺，還歷歷在目。

整個夜氏醫館，一夜之間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夜靈芝的父兄姐妹長輩全部死於那群黑衣人刀下，問他們，要夜氏傳承幾百年的秘法捲軸。

爺爺不肯，便殺了他，父親，哥哥，亦是如此，到她的時候，啟動了家族設置的毒陣，母親把她推了出來，這才逃過一劫。

她依舊著一身紅衣，並非不痛苦，只是——

夜氏祖訓有雲，頭可斷，血可流，傲骨不能折。

她夜靈芝，從小學習的都是如何救人，如何下毒，在她的世界里，除了學醫配毒吃飯睡覺，再沒有別的事情，甚至，從未踏出翠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