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靈軒的要求

靈軒要來見我，我卻感覺到有些猶豫，有些遲疑。

故人重逢，本應該是高興的事情。

可因為我的所作所為，臉皮頗薄的我，不是太有信心面對他。

可能性靈軒很倔強，他站在望月樓前，許久不肯離去。

我思前想後，終究不願意做縮頭烏龜。

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大不了他罵我一頓，實在不行，打我一頓好了。

我私心想著，靈軒這一千來不曉得有沒有痛定思痛，戰力有所長進。

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他狐狸的戰力相當的渣，就算打我一頓，估計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我嘆了口氣，吩咐小惠將他引進瞭望月樓。

不多時，靈軒走了進來，看著她我不由得一陣唏噓。

唉！這狐狸啊，果然是長得好看。

千年的靈軒，就生得眉眼俊俏，風流倜儻。

長相雖不如我家魔弦妖孽，但眉眼間的風流，卻非魔弦能比。

千年不見，靈軒的風采，尤勝從前。

約莫著做狐狸的向來心大。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這一千年來。

肯定有不少嬌妻美妾做伴，在魔族日子一定過得相當滋潤。

看他氣色不錯，神采飛揚，我的心不由得放了下來。

鼓起勇氣，厚著臉皮，尷尬地笑了笑。

對靈軒說道：「唔！靈軒，你來了……」

說完這句話后，我卻再無話可說。

我一面說著，一面偷眼看他的表情。

說實話，我這與人寒暄的本領。

和我那鬱悶疙瘩的夫君魔弦有的一拼，這方面，我倆都不擅長。

靈軒的臉色是卻微微一變。神色沒有剛才的愉悅，他看著我沉默半晌。

輕輕說道：「月兒，你終於回來了……」

語氣中有了一絲，淡淡的傷感和惆悵。

我心中長嘆了一口氣，終究物是人非。

我們之間已經變了，一些發生的事情，我沒改變，也無法否認。

我看著靈軒，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期許。

我知道，他想要什麼答案。

我靜靜地看著他，輕輕說道：「對不起！靈軒。」

他的臉色一變，眼眸沉了沉。

盯著我，彷彿要從我的眼中找到些什麼。

我想他應該找到了，因為我的眼中滿是愧疚和傷感。

靈軒看著我，沉默半晌，輕輕說道：「為什麼？月兒！」

他盯著我，等待我的答案，似乎有些緊張。

我知道，其實，聰我回到魔族開始。

有很多人，我必須去面對，有很多答案，我必須得給。

魔弦就算是魔君，護得了我一時，護不了我一世。

而這些事情，我必須自己去面對。

我看著靈軒，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逃避。

輕輕地說道：「為了我千年前犯下的錯。

為了靈仙，為了錦瑟，為了千年前我親手殺掉的，魔族成千上萬的百姓……」

靈軒臉色大變，他盯著我的眼中開始烈火燎原。

他滿臉怒色，吼道：「梵月！原來你都知道，你都清楚！

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這些事，萬死難辭其咎！」

我點點頭，語氣有些凄涼。

看著靈軒說道：「對不起！靈軒，我知道。

如果今天，你是向我來討還公道的。

我會還你一個公道，任你處置……」

靈軒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他猛地撲到我面前。

右手一張，掐住我的脖子，臉上青筋直冒。

歇斯底里地吼道：「任我處置？好一個任我處置！

梵月，你這個偽君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我曾經那麼信任你，支持你。

你卻當著我的面殺了我唯一的妹妹，殺了錦瑟，殺了那麼多得魔族百姓。

你還有心嗎？還有起碼的良知們？

我倒要看看，死到臨頭。

你會不會像他們一樣毫無反抗，任由我宰割？」

哎，靈軒終究還怒氣難平，鬱結難舒。

我閉上眼睛，卸去了全身的靈力。

這件事情，我必須要給他一個交代。

小輝惠狀大驚，因為她看到，靈軒已經將我掐的滿臉通紅，幾乎透不過氣來。

她慌忙跪下，拉著靈軒的袖子。

拚命懇求道：「靈軒大人，請息怒！

月姑娘絕非濫殺之人，在洛水，她放過了千萬魔族將士。

千年前，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小惠求您千萬三思。

仙兒小姐人死不能復生，您要是傷害了月姑娘。

魔君一定震怒，會遷怒整個狐族……」

靈軒冷笑道：「你以為，我會在乎整個狐族嗎？

如果她真的十惡不，就算賠上整個狐族。

我也一定要殺了她，梵月，你告訴我。

你到底有什麼苦衷？你告訴我！」

到了後面，靈軒已經開始嘶吼。

他的眼中，也流出了血淚。

而他掐著我脖子的手，卻再也下不去一絲力氣。

我知道，他終究是下不去手殺我。

不是因為魔弦，是因為他自己。

我看他如此痛苦，終究忍不下心。

之前我們打定主意，不做任何解釋，讓他發泄。

可我現在才發現，如果我不解釋，靈軒會更痛苦。

他無法接受，我殺了他的妹妹。

可他更不能接受，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我嘆了口氣，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

看著他，輕輕說道：「對不起！

靈軒，如果能讓你好過一點，那我願意告訴你。

千年前，我留在魔族時，就已經打算放棄戰神的身份。

和魔弦雙宿雙棲，永遠在一起。

可惜事與願違，天音帶著滿身戾氣的戰神劍來找我。

那個時候的我，還無法控制戰神劍……

所以，我很抱歉，傷害了你們。

我帶著戰神劍離開，就是不想再造更多的殺孽……」

靈軒滿臉驚訝，全身開始發抖，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我始終握著他的手，而他的手掌中已經滿身冷汗。

良久，他終於平靜下來，臉色有些冷淡。

可看我的眼中，卻有了些微溫度。

他沉吟片刻，突然問我：「月兒，你愛魔弦，對嗎？」

我有些莫名其妙，這麼清楚的事情，他還需要再確認嗎？

可他盯著我，眼神迫切，看模樣很是需要我的答案。

我只好點點頭，回答：「不錯！我的確很在意他。」

靈軒笑了，他突然握緊我的手。

手指在我掌心微微一掐，說道：「月兒，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大敢奇怪，靈軒向來鎮定，很少有這種疾言厲色的時候。

我還在發愣，卻見靈軒靠近我。

輕輕說道：「月兒，我希望你大婚之日，再將自己交給魔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