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沒有選擇

高個殺手笑了，笑容如秋風般蕭瑟，他看著魔笛，眼神中毫無懼色。

輕輕說道：「魔笛，你果然工於心計，在你心中，一切皆可算計，一切皆可交換。

可你錯了，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從出現在這裡開始。

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魔笛，你難道不知道嗎？

在這魔族，從千年前弦主子離開魔族開始，我們這些人就成了死士。

他走後，我們只會效忠一人。

也只會聽從一人之命，現在，她下的命令。

就是全部戰死，我們也要完成。

你的算盤打錯了，在我們這裡，從來沒有交換，只有死戰不退。

既然你不願意先死，那我只好先殺了她。

哈哈！至少，我知道，殺了她，你無論殺了我們多少人，你都不會好過！」

高個殺手的眼中出現一絲殘忍的嘲弄，手腕一擰，劍刃朝梵月白皙的脖頸劃去。

那一刻，魔笛肝膽俱裂，他嘆了口氣。

猛地將龍淵調頭，架在自己脖子上。

輕輕說道：「你住手！我認栽，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高個殺手的劍刃，已經在梵月白皙的脖頸上劃過一絲淺淺的血痕。

他聞言一呆，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盯著魔笛，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思量魔笛的話。

他眯著眼睛，扣住梵月的手卻絲毫未鬆動。

半晌，他長出一口氣，幽幽說道：「魔笛，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想不到，你這樣的人，也有為別人犧牲的時候。

在我眼中，你為了權勢，為了地位。

弒兄欺母，殘害忠良，你什麼事做不出來？

想不到，你居然可以為了這個女人。

這個和你一樣狼心狗肺，背信棄義的女人去死。

這倒是真的讓我不敢相信。

魔笛，我很好奇，以你的聰明，不會想不到，你死後她也會死。

這種不划算的生意，你這種絕頂聰明的人為什麼也會做？

哈哈哈，看來傳言沒錯。

果然，這個女人是我魔族的浩劫，沾上她的男人都會倒霉。

不過你放心，你死後，我也會殺了她。

這樣，她就沒有機會，再去禍害我魔族任何一個大好男兒了。」

魔笛垂下眼睛，眼神中滿是冷意，他冷笑道：「我怎麼樣！

輪不到你一個死士來評價，我警告你，你最好管住你這張嘴。

你讓我死，沒關係，但你如果繼續這麼囂張，在我面前羞辱她。

我說不定會改變主意，在殺了你之前，讓你生不如死......」

兩人說話間，無數的黑影朝著紅葉谷狂奔，不一會，就來到了這流雲峰。

最先到達的是，是青洛帶領的魔族近衛軍。

後面密密麻麻的魔族軍隊也開始朝這邊集結。

看到眼前的情形，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而高個殺手帶領的屬下，瞬間奔到高個殺手身邊，圍成一圈。

將他和控制在他手中的梵月拱衛在其中，刀刃向外，面無懼色。

而高個殺手的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微笑，懷中扣住梵月。

手指輕輕在梵月柔滑的臉蛋上掠過，看著盯著他，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水的魔笛。

笑道：「魔笛，剛才我們的協議還有效嗎？

你的狗腿子突然來了這麼多，你不會是想改變主意了吧？

沒關係，你就是改了主意，我也不會介意。

今日雲淡風輕，陽光燦爛，是個殺身成仁的好日子。

想不到我還有這樣的幸運，和這樣曠古難得一見的美人死在一起。

哈哈哈！魔笛，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要不然？

你還是想和我拼拼速度，看是你先殺了我，還是我先殺了她？」

青洛著急地擠到魔笛面前，一把抓住魔笛的衣袖。

企圖扯下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焦急地喊道：「魔君！你這是幹什麼？

凡事皆有商量的餘地，你萬勿激動。

千萬不要中了他的奸計，月姑娘那邊我們再想辦法。

你肩負魔族萬千子民的希望，現在強敵猶在。

魔君請千萬保重，萬萬不能為了月姑娘，置魔族大業不顧！」

魔笛淡淡一笑，看著青洛，語氣中有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輕輕說道：「青洛，你退下！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知道該怎麼做！

你如果真是我的好兄弟，你就應該知道。

在她和魔族之間，千年前，我就做過選擇......」

青洛臉色大變，他抓住魔笛的手開始發抖。

他看著面色平靜，眼中卻全是決絕的魔笛。

氣得面色鐵青，失控大喊：「魔笛，你這個懦夫！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知不知道？魔族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

靠著你這一千年來夜以繼日，耗盡心血的經營。

才一改千年前的頹勢，從廢墟中崛起。

有了和神族一爭天下，揚眉吐氣的底氣。

如今，神族大軍剛退，形勢一片大好。

你卻在這個時候，耽於兒女私情，和魔弦一樣。

為了這個神族的女人去死，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還是不是魔族拱衛千年的魔君？你的心中可還有半分責任？

你的心中，可還有半分顧念魔族百姓？......」

魔笛神色動容，他垂下頭，眼神中滿是不忍。

良久，他嘆了口氣，輕輕說道：「青洛，對不起！

讓你們失望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可真正讓我選擇時，我才明白。

其實，我和魔弦......沒什麼區別。

或許，他說得沒錯，月兒是我和魔弦永遠過不去的坎。

對她，我和魔弦的答案永遠都只有一個，我們從來都沒有選擇！

青洛，我永遠沒有辦法，看著月兒死在我面前。

所以，我寧願先死的人是我。

青洛，我死以後。

魔族的軍隊就交給你掌控，魔族的決策權利交給長老會掌控，直到魔族出現一個能帶領各族的人.......」

青洛聞言大急，他看著視死如歸的魔笛。

猛地跪下，大喊：「魔君，青洛求您三思.......」

他這一跪下，周圍的魔族將士全部將劍放下，黑壓壓跪了一地。

齊聲大喊：「求魔君三思！」

魔笛嘆了口氣，不為所動，看著對面的高個殺手。

輕輕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履行約定。」

高個殺手哈哈大笑，說道：「這個倒不擔心！

不過魔笛，我知你一向狡詐，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你最好快一點，我耐心有限。

你知道，握了這麼久的刀，我的手也有些酸了.......」

「嗯！既然酸了，就先把刀放下，休息一下......」

一聲清越的聲音在山谷中響起。

魔笛眼神一寒，抬眼朝山谷那頭望去。

陽光下，靈軒白袍飄飄，玉冠束髮，恍若天人，出現在流雲封頂。

他的出現，讓在場的魔族將士眼中劃過一絲敵意，尤其是青洛。

眼神中更是滿滿的憤恨，他看著靈軒。

怒道：「靈軒，你這個狼子野心，弒主叛族的惡徒！

竟然還有膽子出現在這裡，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告訴你，靈軒，被我抓到，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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