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挨打
賈敏特意挑了賈政的沐休日回府,除了打著讓二個孩子和他們二舅舅親香親香的主意之外,也是打算和二哥好好的說說話。
畢竟她從小就跟她二哥交好,在賈政娶王夫人之前,兄妹倆的感情著實不錯,那知道先是出了寶玉摔玉,接著又是和賈母不歡而散,賈敏失了跟二哥說話的心思,早早便帶著二個孩子歇下了,也沒特意去見一見賈政。
可憐賈政還不知道自家的老娘和兒子給他招了什麼事,還是趙姨娘來書房送湯后,這才知道寶玉竟然搞出了摔玉一事。
趙姨娘就是故意的,她和王夫人之間素來不和,一聽到寶玉在賈敏跟前鬧了一場,當下便興沖沖的去打小報告了。
她當年可是賈母跟前伺候的二等丫環,最是知道賈母是怎麼疼著賈敏這個小閨女,連賈赦和賈政這兩個兒子都退了一步,就連寶玉這個孫兒,也怕是及不上賈敏在賈母心目中的地位,要不然賈母怎麼會惱的讓寶玉搬出榮慶堂里了。
趙姨娘當下一五一十的全說了,而且說的活靈活現的,不但把寶玉摔玉那瘋顛勁說了,還重重的著墨賈母惱的直接讓王夫人把寶玉帶回去的事兒。
末了,她不忘感慨道:「老爺,也怨不得老太太惱了,你想想四姑太太難得回家一趟,大夥不捧著,敬著,一回來就遇到了這種事,怪不得老太太不高興了。」
趙姨娘也不得不佩服王夫人教孩子的本事了,那怕是她,也知道她們二房全是靠著老太太的偏愛,這才能勉強住在榮國府的正院之中,而王夫人這一次竟然把老太太給得罪的狠了,也不怕老太太一怒之下,直接把她們給趕了出去。
趙姨娘想得到的事兒,賈政自然也想的到,賈政氣的整個人直發抖,「這個孽障!」
寶玉摔玉的事兒他倒沒怎麼當一回事,雖說一家子把寶玉銜玉而生之事當成天降祥瑞,好似有多不得了一般,不過寶玉再厲害也是他兒子,這兒子難道敢不聽老子的話嗎?
反倒是寶玉雖是銜玉而生,但在讀書上卻遠不如珠哥兒聰慧,都七歲上了還沒把四書給讀完,這時日一長,他便對寶玉有些淡淡的了。
賈政也不是不曾想過下狠手管教,無奈老太太偏疼寶玉,總是以寶玉還小來推脫著,他也不願為了孩子的事情惹的老太太不高興,於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由著寶玉了,那想到寶玉竟然會惹出事來!
所謂養不教,『母』之過,於是乎,賈政便氣沖沖的去找王夫人算帳了。
一進到榮禧堂,便見到寶玉好似牛皮糖似的一直糾纏著王夫人,不斷說道:「太太,你幫我跟老太太說說嗎。」
因著銜玉而生之故,寶玉自幼受寵,自出生起便養在賈母膝下,這還是他頭一回被賈母移出榮慶堂里。
雖說榮禧堂做為榮國府的正中心,院落極大,精緻之處絕對不下於榮慶堂,而且因為王夫人心疼寶玉,那怕只是暫時住著,寶玉屋裡的一切件件都讓人準備最好的,不比以往養在老太太膝下差了,但寶玉總是有些不足,當下便纏著王夫人,說什麼都要回到榮慶堂里。
要是旁的,王夫人也就大著膽子應了,可偏偏是老太太房裡的事情,王夫人再怎麼的也不敢做老太太的主啊。
雖說她手裡有著老太太的把柄,不過她心下明白,這事要是揭了出去,不只是老太太以後在榮國府里的地位大不如前,就連賈存周這個傢伙也完蛋了,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她斷是不會拿這事來威脅老太太的。
況且寶玉自出生之後便被賈母抱了去,他們雖是親母子,反而不曾好好相處,寶玉難得的住在她這兒,她也著實捨不得,便拿著話搪塞了過去。
不過寶玉的倔強性子犯了,一直纏著王夫人,正當王夫人被寶玉纏不過之時,賈政正好進來,一進來便瞧見寶玉在王夫人身上膩歪著,說什麼想回榮慶堂,想和林妹妹住在一起,當下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賈政直接一把拉過寶玉,一巴掌打在寶玉臉上,罵道:「孽障!看看你做的好事!」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王夫人嚇了一跳,連忙護著寶玉道:「好好的怎麼打起了孩子了?」
賈政怒道:「你怎麼不問問這孽障做了什麼好事!?摔玉!他還真把他那玉當回事了!」
一個勁的問著旁人有沒有玉,顯擺不成還摔玉,鬧的全家上下不得安寧,更讓他憤怒的是寶玉這一摔,也摔斷了他的青雲路。
自家老太太和娘子的那一雙眼睛都只看到府里的一畝三分地,還把榮國府當成是當年的榮國府,但賈政心下明白,自父親過逝之後,榮國府已然大不如前了,眼下就靠著聖上那一點子情份維持著。
要是榮國府還是以往的榮國府,他又怎麼會在從五品的工部員外郎上蹉跎這麼多年,相較之下,林如海能在巡鹽御史一位上一坐數年,可見其一直頗受聖上重用。
賈政本想著趁著這次妹妹回府,托她跟林如海說說,幫他走動一二,好歹再升上一級半級,那知道……這一切卻全被寶玉那個不懂事的孩子給毀了。
惱怒之下,賈政打起孩子來當真是不留情,刷刷的一連打了寶玉好幾巴掌,直把寶玉都打懵了,嚇的哇哇直哭,一個勁的喊著要老太太。
打在兒身,痛在母心,見著寶貝兒子挨打,王夫人著實心疼的很,好幾次狠不得把寶玉搶下來,但自己丈夫的性子,王夫人那怕沒捉住十成,少說也捉住了七、八成,自家丈夫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性子,要是硬護著寶玉,說不定還會惹得賈政大怒,平白讓寶玉遭罪。
她連忙勸道:「老爺罵的是,不過寶玉也是還小,這才不懂事了,老爺好好教著便是,何必打孩子呢?」
「慈母多敗兒!」賈政怒道:「要不是你處處順著寶玉,疼愛太過,豈會把他養成這種不懂事的性子!」
王夫人聞言忍不住歪了歪嘴角,這死男人罵人也看看情況,要寶玉是她養的,這話她也認了,偏生寶玉一出生就被賈母抱了去,什麼養孩子,她和自個的骨肉多說幾句貼心話都難。
什麼她養的!這分明就是他娘養的!
莫名背鍋的王夫人覺得很委屈。
不過王夫人也知道自個丈夫的性子,跟他說著這些他是聽不進去的,只能從其他方面著手。
王夫人捂面泣道:「妾身也知道自己偏疼了寶玉些,不過妾身只剩下這麼一個兒子啊!想想當年珠哥兒便是熬壞了身子,連蘭哥兒的一面都沒見著,要是珠哥兒還在,老爺就算是打死寶玉,妾身也不會心疼了。」
一提到賈珠,賈政落在寶玉臉上的巴掌不由得一輕。
要說賈政有什麼真正心疼的人,莫過於賈珠了。
賈珠讀書極好,從小到大都不需要他擔心,小小年紀便考中了秀才,為了這個兒子,他甚至不惜想盡辦法從大哥手裡搶到蔭生的位置,萬沒想到……
他廢了那麼多的心思在珠哥兒的身上,卻掙不過命,賈珠小小年紀便因著一場風寒去世,至今仍是賈政心中之痛。
王夫人見賈政面上微緩,又開始一口一個珠哥兒的哭著,不只王夫人哭,就連寶玉也跟著哭,再加上屋裡上上下下伺候的丫環僕婦都同時嚶嚶哭泣著,賈政那怕有著再狠的心,也著實打不下去了。
「罷了!罷了!」一提到賈珠,賈政那打的下去。
他隨手把寶玉身上的通靈寶玉給摘了下來,收在懷中,「都怪這玉,讓寶玉驕衿自大,連自個身份都認不清了,罰寶玉把禮記好好的抄上一遍,讓他長長記性!」
王夫人雖是氣惱著,但也只能低聲的應了聲是。
賈政罵了一回,又去了趙姨娘的屋裡休息。
寶玉驚魂未定,哭了整整大半夜才歇下,王夫人瞧著寶玉臉上隱約的巴掌印與淚痕,暗暗咬牙,低聲問道:「可查清楚了,是誰到老爺跟前嚼舌根的?」
寶玉摔玉的事兒,她早讓人暪的死死的,老爺怎麼會知道?這事必定背後有人私底下到老爺跟前嚼舌根了。
周瑞家的低聲道:「聽說趙姨娘送了碗湯過去!」
王夫人眼眸一利,「好個趙姨娘!當真是找死!」
「太太。」周瑞家的低聲道:「這個趙姨娘當真是越來越心大了。」
以為生了環哥兒便可以跟太太比肩了嗎?也不瞧瞧她生的環哥兒像什麼樣,就那小貓涷子也枉想著榮國府,簡直是做夢。
周瑞家的建議道:「太太,要不要直接……」
周瑞家的直接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把趙姨娘給一了百了。
王夫人微微沉吟,「不急!」
「太太,莫非你要放過那個賤人?別看那賤人上不得抬面,但這賤人著實會吹枕邊風,老爹都因著她的話來鬧過好幾回了。」
除了寶玉這事之外,先些時候賈環上家學的事兒,還有探春的教養嬤嬤,那件不是趙姨娘鬧出來的?
也不想想從她肚皮里出來的玩意,能跟正經八百的嫡齣子女們相比嗎?也就只有二老爺這個眼瞎的會事事順著趙姨娘了。
「你懂什麼。」王夫人白了周瑞家的一眼,「只是弄死她也太便宜她了。」
弄死一個趙姨娘簡單,但她要的不僅僅只是這些,弄死一個姨娘又有何難?她要趙姨娘痛苦一生,生不如死,她才能夠甘心!
王夫人眼眸微眯,除了趙姨娘之外,還有賈敏這個賤人,她不是把庶子當親生的嗎?
她倒要瞧瞧,賈敏是不是真把庶子當成親骨肉來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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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並不知道王夫人的魔手已經悄悄地伸到她和碔哥兒身上,還跟著徒磊制定著大舅舅調/教計畫,也不知是何原因,徒磊對這事異常熱情,馬上就讓小蟲蟲們送上一份完整的計劃表,那時間利用法簡直是□□人不償命。
瞧著上面滿滿的課程,黛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她低聲道:「徒磊,你是不是忘了我大舅舅已經年近半百了?」
她大舅舅可不再是什麼年輕人了,說句不好聽的,肝已經不新鮮了,這麼操法,她怕把她大舅舅給□□啊。
「忙點好!」
徒磊絕對不承認他是在公報私仇,想當年他要娶黛玉時那過五關斬六將,還有差點被小黑黑給吃了的日子,他便覺得再怎麼整賈赦都不為過。
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了,但誰叫他們長著同一張臉嗎!
「忙成這樣,相信賈大人絕對沒有空再去白晝宣淫了。嘿嘿嘿~」
說到最後,徒磊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如果他不加最後那三個嘿嘿嘿,說不定黛玉還會相信一下,不過加了那三個嘿嘿嘿之後嗎……
黛玉會相信徒磊才怪,雖是如此,但不到三秒,黛玉馬上拍板定案道:「好!就這樣!」
咳咳,她絕對不會承認,她也想公報私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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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覺得,寶玉摔玉之後不被打實在太不賈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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