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不談國事

陸北依然靜靜地聽，臉上依然掛著溫和友好的微笑。

「年輕的時候我也走過南，闖過北，後來穩定下來之後，還是對一些小道消息很有興趣，」老人沒有直接說那四個字是什麼字，只是用平緩地口氣道，「活躍在國際上的邊緣人物不少，但能讓我刮目相看的不多，倒是有幾個年輕人挺不錯，先是給人做殺手，後來組團做起了職業雇傭兵，名聲鵲起之後卻突然銷聲匿跡，兩年之後重新活躍在國際線上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再是殺手，也不再是傭兵，而是專門給人提供情報，他們掌握了任何一個在國際上稍有名氣的人物的全部資料，無論是殺手、傭兵、商界巨子甚至是國家元首，只要你出的起錢，他們就可以給你提供你想要的情報。」

「有點意思。」陸北深吸了口煙，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老人，「可是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這個組織的名稱就叫天使之瞳，意思是沒有人能逃脫的了他們的眼睛，事實上確實如此，而史密斯臨死前說的四個字，正是天使之瞳。」老人用若有深意的眼神看了眼陸北的胸口，隨意道，「下面就是真正的小道消息了，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據說天使之瞳的核心人員，胸口都有紋有天使圖案。」

「你想看看？」陸北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老人。

「不看，我還想多活幾年，」老人的臉上露出了自若的微笑，毫無懼意地看著陸北，「倒不是我怕死，只是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有到可以撒手不管的時候，再說，我也捨不得我那寶貝孫女啊！」

「你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陸北也笑了，這老人很知趣。

「當然不是，」老人又摸出一支香煙，就著手上的煙頭點燃，悠然閑適「佟老到底想和我說什麼？」陸北直奔主題。

「無事不登三寶殿，三個月以前，國家失竊了一批文物，其直接經濟價值我就不說了，這是國寶，是中華民族五千年歷史的見證，事關國體。不過能在警衛森嚴的地方把東西盜出去，想必也是個什麼邊緣人物，這件事情我著手查了很久，先不說沒有頭緒，而且這種事情不宜遲，如果寶物幾經脫手之後落入了某國的博物館，那要再弄回來，就不是簡單的追贓，而是要通過複雜的外交手段，成功的可能性更是小的可憐。」

這很好理解，到手的東西誰能吐出來？

「這個真抱歉，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家政員。」

老人似乎很清楚陸北的心態，吸了口煙，優哉游哉道：「高處不勝寒，但做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煩惱啊！有些時候，你不想找麻煩，但麻煩還會找上你，不過你還挺有眼光，穆雲汐那個丫頭還是挺不錯的，只是南市白家的公子白引峰，和穆雲汐好像是指腹為婚的，這個白引峰是個潑皮啊！」

陸北苦笑了笑，沒有開口。

「你好像挺喜歡家政這份職業的？我也很希望你能一直替寶兒做陪伴式家教，但樹欲靜而風不止，如果你真把自己當個小人物，別人就會站在你頭頂上屙屎拉尿，可是你要把自己當個大人物，這南市就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啊！」老人沉默了下，似是要給陸北一點思考的時間，然後繼續道，「其實，要想真正閑適地過日子，也得有人給你趕蒼蠅啊！」

陸北深吸了口煙，剛要開口，卻被老人揮手打斷：「先不要記著回答，我不管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管天使之瞳和你有沒有關係，我信得過你，也會繼續把寶兒託付給你。這件事情你要是應承了下來，白引峰那裡，你捅出再大的簍子都有人給你堵上。」老人站起身，拍了怕陸北的肩膀，「一禮拜之內，給我個准信，無論你最後給我的答覆如何，今天我們談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

「事關國體啊！」出門之後，佟老還不忘輕聲強調了句。

在佟老離開之後，陸北陷入了沉思。

寶兒的爺爺，還真不簡單，竟然推斷出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好在他是一個知趣的人，之所以繼續把佟寶兒留在自己身邊，一來是想表明他信得過自己，二來也是以此爭取到自己的信任吧？只是，自己並不是不相信佟老，只是，不希望眼下充實寧靜的生活被打破啊！白家在南市如日中天，可是佟老卻說，只要自己應承下來，在白家捅出天大的簍子都有人給自己堵上，如果自己殺了白引峰呢？要耗費多大的精力才能賭這個簍子？可是，這也就證明，佟老要讓自己做的事情絕對不簡單，其實想想也是，要不是事情棘手，他會如此倉促地找上自己么？

真要應承下來，恐怕就是玩命的買賣。

好不容易歸隱，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喜歡的工作，好不容易過上了寧靜中不乏充實的生活，這一切的一切，自己都很珍惜。以前的種種都是過眼雲煙，自己現在想要的，不過是完成從一個助理家政員到一級家政師的蛻變罷了，當然，自己還要爭取成為雲汐家政公司最優秀的家政員。

誰說大老爺們就不能致力於家政的？

升斗小民，不談國事。

卸下心理包袱之後，陸北的心情愉悅了很多。佟寶兒和陳笏怡兩個人一同離開，為的就是要製造自己和蘇意單獨在一起的機會，雖然說上次在轎車裡面自己和蘇意的關係有了突破性的緊張，但那場面，還真是令人遐想啊！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試探一下她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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