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孟神婆

沈曉晴打聽完自己想知道的東西之後便原路返回去找王氏和沈老三。

他們二人在集市早已賣完了自己要賣的東西，正攥著銅子兒一臉不安的等著沈曉晴。

看見她走過來，王氏差點激動的哭出來。

「晴兒，你沒事太好了，擔心死我和你爹了，下次不會讓你一個人去了，實在太危險了！」

沈曉晴看著沈老三也是一臉如此的表情，嘆了口氣，撫摸著王氏的手背，安慰了兩句，才道：「我剛剛去了鎮上的春雨堂，找了大夫想給爹看一看。」

沈老三聽了這話臉色卻立馬黑了下來：「晴兒，爹的身子早已經大好了，哪還用得著請什麼醫生，這是浪費銀子啊！」

沈老三攥著手裡的銅子兒，一臉的肉痛，他們剛剛賣的這些東西到時候進的可還全是李氏的腰包。

況且這臨走的前一晚，李氏把雞蛋的個數還有綉品要賣的錢算得清清楚楚，算準了他們要往回拿多少，一個銅子兒都不想他們留。

剛來的時候坐牛車已經花了兩個銅板，回去的時候也要花一個銅板，現在要去給沈老三看大夫，又不知道要用到多少花銷，想到這兒，沈老三的眉頭都緊緊的皺了起來。

「是晴兒上山采了些藥材和他們換的診費，沒花銀子。」

沈曉晴一眼便看出來沈老三的心思，趕緊上前兩步挽著他的胳膊，輕輕的搖晃了兩下，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爹，不要浪費女兒的一片心意嘛，若是這次你不去出診，診費也是不退的。」

沈曉晴拉著沈老三，幾番糾纏，他這才同意去。

「李大夫，」沈曉晴剛一進門，便看見他正在身後的葯柜子裡面撥弄藥材。

沈曉晴拉著沈老三走到他面前道：「李大夫，這個就是我爹，前段時間受了重傷，這兩天剛好的差不多，但身子還不太合適，所以想再看看。」

李大夫點點頭，伸出手便開始診脈，沈曉晴緊張的盯著他的表情，他這時而皺眉，時而舒展，讓她的心也跟著上下起伏，到底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令尊是否有過進補？」

李大夫摸著鬍鬚，若有所思的看著沈曉晴。

沈曉晴看了看腳尖，她當然有偷偷摸摸的從靈泉裡面取出水放到自家吃用的水中，天天雖然加的不多，但明顯能感覺到他們身體的變化，按照他什麼來說，也算是大補之物了。

沈曉晴搖搖頭，把這些事情全部都推給前兩天找赤腳醫生開的進補藥物上。

李大夫皺起眉頭，還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這幾位藥材並不稀罕，也補不到這一步，這面前的小姑娘八成是找到了什麼進補之物，畢竟尋常人家也不懂藥材，能採到何首烏，其他的也不好說。

只是這幅猶豫的表情，看的沈曉晴一陣著急。

「李大夫，我爹的身體到底怎麼樣？」

「好，很好。」李大夫突然接了這麼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這段時間你們在進補的草藥有些效果，看著身體恢復的也不錯，而且之前的暗疾也好了不少。」

沈曉晴暗暗心驚，這都是靈泉的效果，雖然託詞說是赤腳醫生開的草藥，但是他們自己都心裡清楚，那些草藥都是掩人耳目的。

而自己這段時間都沒有將靈泉盡數加進去，只是加了一部分，還經過大量稀釋，沒想到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雖然說身子越來越好，但是還需要調養，畢竟是葯三分毒，我還是建議你回去好好調養，從飲食入手最合適。」

沈曉晴點點頭，這李大夫說得不錯，食療確實要比葯療更妥善。

王氏在一旁聽著大夫的話，臉色由緊轉松，沈老三也是鬆了口氣，只要身子沒有大礙，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爹娘，晴兒要去買點東西，能給晴兒一點時間嗎？」

看完診，沈曉晴立馬朝著夫妻二人「眉眼傳情」。

「晴兒，你又要去哪兒？剛剛找不見人，差點嚇死爹和娘，現在你要去哪兒？我們跟著你去！」

王氏第一個出言反對，沈曉晴立馬改變攻勢，央求起來沈老三。

有了這次成功的經驗，沈老三也不好全力阻止她，幾番回合下來，還是敗在了沈曉晴的攻勢下。

「那我爹娘就先拜託李大夫照顧了。」

沈曉晴和李大夫對上了眼神，各自心領神會。

沈曉晴的手緊緊的攥著銀子出了門，很快拐進一個小巷兒。

巷子很深，但整個巷子都只屬於一個人——孟神婆。

沈曉晴向李大夫打聽的正是這個人，當初沈老三出生的時候說他克夫克母的神婆。

屋子裡黑洞洞的，沈曉晴剛一進去，就有些不適應的眯起眼睛。

「呼！」

屋子裡的燈火忽然亮了起來，周圍的擺設也出現在沈曉晴面前。

只不過最讓沈曉晴覺得奇怪的，是燈后的一雙渾濁的眼睛，眼角的皺紋密密麻麻，皮膚如樹皮一樣的乾枯。

只不過仔細看去，還是能看到那眼睛里的精神。

心中暗暗已經有了確定，想必這就是孟神婆。

「姑娘此番來求什麼？」

沙啞的聲音讓沈曉晴打了個激靈，聽說她在沈老三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五十多歲了，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這把年紀在這個醫療水平落後的小山村裡，可不是件常見的事兒。

說她沒點本事，沈曉晴都不會相信就是了。

難不成禍害遺千年？

「我猜你是求姻緣的，希望嫁一個老實漢子，生活富足，最好還不要離家太遠。」

沈曉晴眯了眯眼睛，這不是古代農村未出嫁大部分女子的願望嗎？

這神婆還真是摸出來一套門道了，這種話抓瞎也怎麼的都能中幾個，沈曉晴頓了頓，才開口道：「五兩銀子。」

燭火後面的眼神里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仍然重複了剛開始的那句話，似乎非常堅決地肯定嘴裡的那些說法，也不為這五兩銀子所動。

「十兩。」

沈曉晴淡淡的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