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想怎麼樣?
她咽了咽口水,低聲呵斥:「別鬧。」
林思醇挑眉看向她,「怎麼,怕了?」
他瞬間變了臉,凝視著她,嘴角掛著冰冷的笑。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林思醇不行,你更不行。」
「我沒有威脅你,」梵星心裡害怕,卻不得不強裝鎮定,「你應該也能感覺到寶妮她喜歡林思醇,我認識她那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她對哪個男生這麼上心過,林思醇是第一個。」
「你不是林思醇,她也不知道情況,萬一對林思醇的印象有所改變,不是她喜歡的那個人,她怎麼辦?林思醇又該怎麼辦?我當然不能跟你一起胡鬧。」
停頓了一下,她看了他一眼,接著說:「而且,你和林思醇不是朋友么,你也不想他受到傷害吧?」
「這麼溫柔的說話?」林思醇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有些無趣地說:「這就認輸了?」
梵星咬牙,心裡默默地給他畫圈圈。
大佬,這山幾千米呢,被推下去她還有命么?
怎麼可能不認輸。
林思醇嗤笑一聲,眼中是赤裸裸的嘲笑,「沒骨氣。」
梵星已經無力跟他辯駁了。
她又不傻,對於性命來說,骨氣算什麼?
況且,她還是一身兩命,可不得好好愛惜著啊。
看他此時的心情還算不錯,梵星猜測他剛才的話應該是開玩笑的成分比較大。
她撫了撫雙臂,低聲說:「我肚子真的不舒服,我還懷著孩子呢,爬了那麼久的山,很累,現在只想休息,我們回前山休息一下吧,這裡風太大了。」
梵星以為這樣說,他會有所收斂,卻沒想到她一點也不為所動,「風大么?我覺得還好,我挺喜歡這裡的風景。」
梵星一時語塞,心裡憋屈,但依然耐著脾氣和他說:「我們體質不一樣,而且前山的風景也很美啊,再說現在師兄和寶妮他們也該出來了,說不定這會四處在找我們。」
林思醇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漠,「那關我什麼事?」
梵星:「……」
跟在他們身後過來的蔣科,突然從後面走了上來,說:「她想休息,就讓她去休息。」
梵星驚訝地轉過身,看向突然出現的蔣科,「師兄?」
林思醇也側了側身,挑眉往聲源方向看去。
蔣科往前走了幾步,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站到梵星身邊。
他以一種審視的目光凝視著林思醇。
一來到這邊,他便聽到林思醇說要把梵星推下去。
那一刻,他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受李寶妮邀請來爬山之前,他聽她提起過林思醇這個人。
當時李寶妮話里話外,對這個男人都很是讚賞。
但現在……
凝神看著林思醇,蔣科發現這個男人並不如表面看到那樣好相處。
林思醇毫無禁忌地對上蔣科打量的目光,嘴角微勾,似笑似嘲。
梵星微微抬頭看著稍顯沉著的蔣科,「師,師兄,你怎麼也過來了?」
蔣科應:「跟在你們後面過來的。」
他收回視線,低頭對梵星說:「走吧,這裡風大,我們回前山。」
這正和她意,梵星點頭,剛想說好,林思醇卻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冷聲道:「你不能走。」
蔣科眼眸微縮,「為什麼不能走?」
林思醇面無表情,「她要在這裡,陪著我欣賞這一覽無遺的美景。」
「她剛才說了很累,想休息。」
「是么,你累了?」
林思醇淡淡地看著梵星,眼神裡帶著不為人知的威脅。
梵星看看林思醇,又看看蔣科,突然笑了起來,「幹嘛呢你們,電視里無論是土匪搶壓寨夫人或者是英雄救美的戲碼,女主一般都不會是一個已婚婦女吧?」
林思醇:「……」
蔣科:「……」
四周無形中掠過幾隻烏鴉。
「哎,」梵星眼睛朝遠處的景溜溜轉了幾圈,嘖嘖兩聲,說:「這景雖然好看,但也有點讓人感覺高處不勝寒。」
她扭過頭看向林思醇,「我們還是回去吧,我覺得前山寺廟門前,那兩排香氣四溢的桂花更吸引人一點。」
林思醇並不買賬,「我對花香不感興趣。」
蔣科伸手把梵星拉到自己身後,直視著林思醇,「你想怎麼樣?」
「與你無關。」
「只要是和梵星有關的事,我都有義務去管。」
林思醇頗有興趣地勾了勾嘴角,「哦,你們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管?」
蔣科手指無聲地緊握著,臉色未改,淡聲道:「憑我從小就認識她,憑我是她的師兄,也憑我們是同一科室一起奮鬥的同事。」
「就這些?」林思醇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聲,「我就是不讓你帶她走,你又能怎樣?」
蔣科眸色漸漸深了一些。
梵星覺得這兩位馬上要打起來的感覺,有點可怕啊。
她也從來沒見過神情這麼嚴肅的蔣科。
平日里的他總是溫文儒雅,嘴角掛著剛剛好微笑,讓人覺得如沐春風般溫潤如玉。
於是,她試圖再次調節:「你們別吵了,我……」
「你閉嘴。」
「你別說話。」
梵星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兩道聲音毅然打斷了。
她抿了抿唇,眨巴著眼睛看著兩個兩對而立的男人。
他們突然其來的默契,竟讓梵星生生看出一絲莫名的cp感。
雖然這兩個男人,明顯的在用眼神進行一場男人間的較量。
三人又僵持了那麼一會,梵星終於還是憋不下去了。
本來就不是特別安靜的人,現在死寂的更是讓人難受。
她從蔣科身後伸出腦袋,看了一眼林思醇。
他性情古怪,成功勸服他的機會太低了。
也就猶豫了那麼一下,梵星瞬間把目光轉移到蔣科身上,「師兄,我們回去吧,寶妮找不到我們該著急了。」
蔣科依舊一動不動地與林思醇對視著,暗波洶湧。
梵星看著兩個木頭似的男人,心中無奈,直接上手將自家師兄扯走,「哎,走了走了,幹嘛呢這是。」
蔣科怕胡亂用力會傷著梵星,只好順著她的力度,轉身離開。
林思醇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如果不是林思醇,老子還不願意湊這熱鬧呢。」
……
梵星一邊扯著蔣科離開,一邊小聲說:「師兄,你別和他計較,他只是在開玩笑。」
蔣科微微皺起眉頭,「他剛才的語氣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想起林思醇的病,梵星心裡暗嘆一聲。
「他……他的情況有點特殊,」猶豫了一下,她比較委婉地說:「他是我們學術界需要研究的對象。」
蔣科眼眸微斂,眼中閃過一抹意外。
「那你應該離他遠點,能不接觸就盡量不要再與他接觸,更加別說是和他單獨相處。你自己也知道,有心理障礙的人某些時候有多危險。」
梵星腳步頓了一下。
師兄和自家老公說的話怎麼好像一樣呢。
「這些我都知道,可他是我的朋友,之前也幫過我很多忙,我不能因為這點事就棄他於不顧。」
蔣科不贊同地看著她,語重心長地說:「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你現在懷有身孕,只要他有一點過激的行為,你都會很危險。」
梵星搖頭,「我相信他不會傷害我的。」
「你憑什麼相信?」
「我……」
蔣科站在心理學的角度,跟她分析問題的嚴重性,「很多患有心理疾病的人,發病時根本是沒有理智的,你怎麼保證他發病的時候,還能保持其本身的理智?」
梵星搖了搖頭,消除他的顧慮,「一開始知道他生病的時候,我也害怕他會傷害我,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的心,我的直覺都告訴我——他不會。不過我會盡量減少與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她表情認真且帶著一絲感激,「師兄,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你放心。」
蔣科嘴唇挪動了幾下,本來還想說點什麼,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
林思醇眯起眼睛看著梵星和蔣科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無趣地哼笑了一下,最後還是提步跟了上去。
三人剛走到半路,正好碰上從前山找過來的李寶妮。
看到李寶妮,梵星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揮起手對著她喊:「寶妮,寶妮,我們在這裡。」
李寶妮循著聲音的來向,看了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突然消失了的三個人。
快步走了過去,李寶妮斜了梵星一眼,開玩笑地質問:「幹嘛去了,我從廟裡出來,人影都看不到一個,還以為你們扔下我一個人,組團跑了呢。」
梵星圈上她的手臂,心裡默默鬆了一口氣。
她討好道:「我們哪敢扔下你一個人在這裡啊,你這張臉長得這麼不安全,萬一從哪疙瘩里蹦出個盯上你盛世美顏的男人把你給拐跑了,那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李寶妮偷偷瞄了林思醇一眼,臉色微羞,伸手捏了捏梵星的鼻子,「就你嘴貧。」
梵星看到她的神情,又看了一眼後面的林思醇,心中無限感嘆。
她家妮女神果真是春心萌動了。
想和李寶妮坦白林思醇的心理狀況,但轉念一想,梵星又覺得這件事應該由林思醇親口說出來。
在心裡猶豫了好一會,梵星還是決定不插手這兩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