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悲傷那麼大
梵星來到客廳的時候,特意將今天在商場買給父親的衣服袋子拿走,下午慌慌張張的,走的匆忙,連東西都忘記帶回去了。
摟齊東西,梵星和劉佳敏打了聲招呼就奪門而出,以最快的速度跑自己家裡,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間。
梵星坐到書桌前,興匆匆的拆開禮物盒……
「……」
興奮的笑臉僵在臉上,呼吸在剎那停住,梵星如遭雷劈一般,臉色煞白煞白……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這是什麼禮物?
今天是愚人節么?
心一下子從天堂跌入了谷底,差一丟丟就直接跌入無邊地獄了。
哪有這麼坑人的……
梵星彎嘴想哭。
失落,心堵、呼吸不順……
她落寞地抬手,翻了翻那本嶄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一翻卻突然看到夾在書頁里的一張精緻的木雕而成的書籤。
梵星的心情一下子又從暴風雨轉晴,拿起書籤對準燈光仔細欣賞木雕里的紋理,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居然是……書籤!
記憶逐漸飄遠。
「言哥哥,你看這些書籤好好看哦,我以後一定要收集很多很多好看的書籤,然後找出最最好看的哪一張,夾到我最最喜歡的那本書里。」
十歲的梵星,全神貫注的盯著精品店裡那一排精緻儒雅的書籤,驚羨的說。
還是年少時期的溫一言,抬眸淡淡掃了一眼那一列書籤,低聲說:「嗯,以後言哥哥送你最好看的書籤。」
梵星穆然抬頭,驚喜地問:「真的么?」
「真的。」
原來,他還記得。
梵星將書籤放至胸口的位置,心中彷彿有一股滾燙的熱流蕩過,讓她渾身都禁不住顫慄起來。
從今以後,這就是世界上最最好看的書籤了。
似乎因為驚喜太過,這一晚梵星睡得格外的香。
翌日太陽漸升,梵星一大早就起來洗漱,還順便給父親和自己準備了早餐。
梵木揚若無其事地用著女兒精心準備的「愛心早餐」,好奇的問:「你今天怎麼起那麼早?」
梵星燦然一笑,「我今天要和一言一起去滑冰。」
「哦,怪不得。」梵木揚艱難地咽下口中的粥,「出門在外,別玩太瘋,也少欺負一言。」
梵星:「……」
為什麼自家父親總有一種她會欺負溫一言的錯覺,明明經常被欺負的人是她,明明她才是他的女兒……
梵星放下手中的碗,開始絮絮叨叨的表明自己的不是這樣的人。
「爸,像你女兒這麼乖巧善良的女孩子怎麼會欺負人呢,何況是溫一言,以他那高達兩百的智商,你覺得我能欺負得了他么?」
這次她乾脆連筷子也擱下了,語重心長的說:「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錯覺,老覺得我會欺負他,但是我要說的是,你所擔心的都不存在。」
「雖然我話比較多,但通常他一句話不到,有時甚至只有一兩個字,就能膈死我,你看,我既說不過他,更打不過他,又哪來的欺負呢?」
梵木揚認同的點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以你的智商確實不足以欺負他,看來平時都是以耍賴取勝的。」
梵星:「……」
她是這個意思么?
不!不是!
梵星憋屈的又重新解釋了一遍,可惜她的欺負溫一言這麼一個形象,已經根深蒂固的紮根在老梵心中了,任憑她如何巧舌生花都挽回不了了。
放棄掙扎,梵星舉手投降。
吃完早餐后,梵星回房穿了舒適的運動服,便美滋滋的跑到溫家去了。
劉佳敏給她開門,笑著說:「小星來了,一言在房間呢,你過去找他吧。」
「好,謝謝阿姨。」
和劉佳敏打完招呼后,梵星直奔溫一言房間而去。
一擰門把,開門,溫一言正在換衣服,上衣剛脫,還沒來得及穿上新的,梵星便闖門而入了。
溫一言下意識抬頭看她:「……」
「砰」的一聲,梵星臉紅耳赤的把門關上。
一個人愣愣的站在門口,雙手撫上滾燙的臉,她對著裡面大聲說道:「你你你,你放心,我什麼,什麼都沒看到。」
溫一言:「……」
他換好衣服,邁步過去開了房門。
只見梵星低著,雙手捂著臉,腳來回踱步嘴裡還嘀咕著,「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咳……」溫一言單手握拳抵在鼻子下,輕咳一聲。
「……」梵星僵在原地,愣了好幾秒才緩慢的鬆開手,機械般抬起頭,眼睛卻還是不敢看他。
梵星視線到處亂瞄,磕巴著說:「你,你換好了?」
溫一言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蛋,神色越發詭異,故作鎮定地移開視線,淡聲道:「嗯。」
為明正身,梵星硬著頭皮再解釋了一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也沒看到什麼……」
「我知道。」溫一言側過身,
兩人氣氛尷尬的走出客廳,出門前和劉佳敏打了個招呼。
劉佳敏笑著叮囑,「一言你照顧好小星,別玩太晚了。」
溫一言神色微緩,「我知道了。」
梵星低著頭,偷偷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兩人在劉佳敏的含笑的目光下緩步出門。
滑冰是現如今很多年輕人,酷愛的一項娛樂運動。
它同時具備著速度、激情、優雅以及無限的可能性。
當然,前三者是指滑冰技術稍可及以上的人才擁有。
最後的無限,可能也是每一個人都擁有的。
比如說,梵星就是每一個人里的其中一個。
拿了滑冰鞋,兩人換上,梵星在溫一言攙扶下,顫顫巍巍地上了「戰場」。
「啊,啊……」梵星牢牢拽著溫一言的手,死活不肯鬆開。
開玩笑,站都站不穩,鬆開了不得直接和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
「身體別綳著,放鬆點。」溫一言健碩有力的雙臂緊緊扶著她,低聲教導。
梵星身子左右搖擺著,死鴨子嘴硬否認道:「我,我,我沒綳著啊。」
她有些納悶,為什麼他就能在冰面上如魚入海一般動作嫻熟。
「你之前經常去滑冰么?」她怎麼不沒印象。
溫一言真誠回答,「這是第二次。」
「什麼???」
尖叫出聲,梵星瞪大了眼睛,滿眼,滿臉,滿身的不可思議。
第二次就滑得像滑了幾千遍一樣熟練……
她都第三次來了。
連站都站不穩。
人與人的區別怎麼那麼大!!!
悲傷也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