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畫中人
葉千尋此言一出,全場再次嘩然,但隨即就是出奇的靜默,所有人都懷著複雜地心情,不約而同地看向秦聽雲,侯文斌和葛元白三人。
「葉千尋,你夠了!」侯文斌眼神陰冷的可怕,「你讓我把玉佩借給你,我答應你了,你說讓聽雲來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也忍下來,你現在卻誣告聽雲的清白,我已經忍無可忍了。」
葉千尋卻絲毫不懼道:「侯將軍,你剛才也看到了,這胡老三見到這個玉佩,馬上就認罪了,所以可以肯定,他的確有一個幾乎和你這個一模一樣的玉佩,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何這葛元白會有這樣一個玉佩嗎?」
侯文斌依舊拒不承認道:「這玉佩只不過是個飾品,一模一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原來你手裡的玉佩是侯將軍的!」葛元白一臉憤怒地盯著葉千尋,顯然他明白了自己剛才上當了,所謂胡老三臨死之前,扯走自己的玉佩,都是葉千尋胡謅的。
林清現在也才明白過來,不禁問道:「葉千尋,你是如何知道這葛元白也有這麼一個玉佩,並且丟了。」
葛元白也緊盯著葉千尋,顯然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葉千尋卻笑而不語,反而轉頭對沐羽說道:「沐姑娘,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沐羽躍躍欲試道:「好,你稍等片刻!」
說著,人一閃,馬上就消失在門口。
眾人等了一會兒,卻不見沐羽回來。
鐵無私一臉懷疑道:「這丫頭幹什麼去了?」
葉千尋笑道:「老鐵,別緊張,沐姑娘去去就回。」
「萬一她就此潛逃,不回來了呢?」鐵無私不相通道。
「放心吧,沐姑娘答應我的,這個丫頭其他方面不好說,倒是很講信用的。」
「那可不一定,女人最喜歡口是心非了,這丫頭也不例……」
「嘭」的一聲,鐵無私話還沒有說完,人又飛了出去,只見沐羽已經去而復返,手裡卻多了一副捲軸,並怒道:「又在背後說我壞話。」說著,把捲軸遞給葉千尋:「你要的東西。」
葉千尋接過捲軸,然後緩緩打開,卻是一副畫像。畫像中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一身戎裝,站在一棵桃樹下面,意氣風發。這幅畫正是葉千尋在秦聽雲書房看到的那幅畫像。
秦聽雲一見到這幅畫頓時惱怒道:「你讓沐姑娘去偷了我的畫?」
葉千尋卻笑道:「秦小姐你息怒,我們只是借用一下,用完就還給你。」
然後葉千尋指著這幅畫問侯文斌道:「侯將軍,相信你也去過秦小姐的家,應該也見過這副畫,你猜這幅畫上面畫得是誰?」
侯文斌一臉自負道:「這還用猜,自然是本將軍我了。」
眾人仔細看去,畫中那人確實和侯文斌有幾分相似,再加上是個軍人,非常符合侯文斌的身份,但是卻比侯文斌年輕了許多,顯然是很久之前畫的。
誰知這時林清卻一臉戲謔道:「侯文斌,你可看仔細了,你確定畫中之人真的是你?」
侯文斌不耐煩道:「當然是了,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林清卻指著那幅畫道:「你看看這幅畫中的那個人穿的戎裝,形式單調,花紋單一,而我大唐的戎裝,卻講究外觀華美,往往塗上金漆或繪有各種花紋,所以這畫中人身穿的戎裝並不是我大唐的,既然不是我大唐的,那只有一種可能了,這人身穿的戎裝是叛軍或者前朝的。」
侯文斌瞬間臉色慘白,身穿叛軍或者前朝的軍裝,無疑有反叛之心,這可是大罪,如果他還堅持說這幅畫中人就是自己,無異於承認自己有反叛大唐之心。
林清見侯文斌沉默不語,馬上說道:「所以,我可以斷定,這幅畫中的人畫得並不是侯文斌你。」
葉千尋本想著如何說服侯文斌,卻沒有想到林清還有這麼一招,不禁悄悄地對林清豎起一個大拇指:「厲害!」
林清微微哼了一聲,絲毫不領情。
沐羽盯著那幅畫,愈發驚奇道:「不是侯將軍,那會是誰?」
葉千尋指著葛元白,一字一頓道:「就是他!」
所有人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半晌合不攏。
「你特么不是在逗我,你當我們都眼瞎嗎?」鐵無私嘲諷道。
的確,畫中的那人氣宇軒昂,玉樹臨風,而反觀葛元白,一臉肥肉,體態臃腫,哪裡還有畫中人半點影子。
葉千尋卻不理鐵無私,繼續說道:「今天我和陸寧去葛元白的宅子送餐,卻發現他的下人們在院子里鬧哄哄的,起初我以為是在搬家,但是後來我一想,他們應該是在找東西,而且很急,甚至連看門的守衛都被召進去幫忙。於是我又派人去了葛府,一打聽果然如此,據下人說是葛老闆丟了隨身佩戴的玉佩,命這些下人務必在當天幫他找到。」說著葉千尋指著那幅畫道,「各位請看,這幅畫裡面的那個人腰間也掛著一枚玉佩,這枚玉佩和我手裡的幾乎一模一樣,我手裡的是侯將軍的,而剛才你們也看到,同樣的玉佩,葛元白也有一個,如果這畫上的人不是侯將軍,我大膽地猜想,就是葛元白。」
如果這幅畫上面的人真的是葛元白,那麼秦聽雲和葛元白的關係自然非同一般。
林清總算明白了過來,看來剛才葉千尋和侯文斌獨處,應該就是借這玉佩的,和沐羽獨處,就是交待沐羽幫他去秦聽雲家取畫的。
葛元白這時卻拍了拍手,鼓起掌道:「葉公子,憑著一幅畫就能想到這麼多,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但是我根本不認識這位秦小姐,看來你能讓我認罪,也只是運氣好罷了。」
這幅畫里的那個人和現在的葛元白確實相差太遠了,葉千尋說是葛元白確實有點牽強。
葉千尋卻絲毫不在意道:「哦,是嗎,既然你不承認認識秦小姐,那麼我問你,你是怎麼得到沐姑娘那海東青的羽毛的?」
葛元白沉默不語。
葉千尋得意地繼續說道:「沐姑娘的海東青是只鷹,老鷹天生兇猛,陌生人很難接近,你若不是知道那隻鷹好酒,怎麼能得到其羽毛,而知道這隻鷹好酒的除了沐姑娘之外,卻只有秦小姐了。」
葛元白卻不徐不疾地開口道:「那隻鷹的羽毛只是巧合,事發當晚,沐姑娘去追人之後,我便乘機潛入她的房間,偷了她的佩劍,誰知卻被那海東青跟了上去,那隻鷹還襲擊我,我慌亂之下,就拔劍砍了過去,便削下了幾片羽毛,而我還被他抓傷了。」說著葛元白挽起袖子,只見袖子上有幾道傷痕,顯然是被海東青利爪造成的。
「咦!」這倒是出乎葉千尋的意料,原本他以為葛元白得到羽毛是灌醉了海東青,卻沒有想到是被劍削下來的。今天早上他和陸寧見到海東青的時候,那隻鷹的爪子上還有血跡,看來就是葛元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