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她和旁人不同
不單單是臉上的面具,他身上的面具,又何止這一張。
其實他們都是一樣的人,臉上都帶著不同的面具,去面對不一樣的人。
「是嗎?」他輕笑了聲:「那卿卿臉上的面具,又是什麼樣的呢?」
楚行烈意味深長的說著,看向她的目光越發的興趣盎然了。
她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她的身上就像是擁有某種魔力般,深深地吸引著他。
陸卿凌起身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晉王殿下還是莫要過多靠近我,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他們是兩個時代的人,不論是思想還是行為,都有著天壤之別。
「還有,往後還望晉王殿下自重,莫要喚我卿卿,我是將軍府大小姐,往後還要勞煩晉王殿下喚我陸姑娘。」
陸姑娘?
呵!
這丫頭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撇清關係了么?
那麼陌生的稱呼,晉王殿下可是叫不出口的。
他捂著胸口,一副痛心疾首模樣,卻笑著道:「卿卿可真是會傷本王的心,難道卿卿這麼快就忘了,昨夜,咱倆還同睡一張床的事情了?」
陸卿凌身子一僵,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若再不閉嘴,本姑娘不介意親自替你縫上!」
隨後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銀針,兇狠的威脅。
楚行烈好笑的搖了搖頭,果真是有趣。
端著點心的婢女們心驚膽戰的看著兩位正主走了,這才敢從走廊里出來。
要是她們沒聽錯的話,昨夜,大姑娘是和晉王殿下睡在一起的?
天哪!
這也太傷風敗俗了吧!
就算大小姐替了晉王殿下生了三個孩子,可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如今大小姐還是將軍府的人,算得上是未出閣的。
怎的就能與晉王殿下這般親密無間呢?
真是太不要臉了!
這話傳到了長公主的耳朵里,不出片刻,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上京城了。
晉王府是先帝還在世時就封給楚行烈的宅子,奢華雅緻,竟不能用語言去形容。
雕樑畫棟,假山池沼,羊腸小道,竹林幽舍,算得上是整個上京城最為豪華的宅子了。
「那陸姑娘還未出閣,便帶著三個孩子,皇叔你腦子沒坑吧!」
屋子裡,藍衣少年掌心中端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香爐里煙霧繚繞,千里江山的屏風將屋子橫亘。
楚尋風十分不理解的搖了搖頭,這些天陸卿凌在上京城也算得上是出名了,以前就沒什麼好名聲,如今除了那神醫谷傳人的身份還值得一瞧,其他的真是沒眼看。
「她和旁人不同。」
「有何不同?竟讓能讓皇叔你這般維護。」楚尋風更是不解了。
他尋個什麼樣的女子不好,戶部尚書的千金,李府大人的幺女,那都是赫赫有名的才女,非要那什麼陸卿凌。
「你可見過,手起刀落,殺人不眨眼,一手醫術,又一手毒粉,還總是嘲笑本王的女子?」
楚行烈眯了眯眼睛,或了近三十年,他還是頭一遭遇見這般特殊的女子。
但楚尋風卻不敢苟同的嘆氣道:「皇叔,侄兒勸您還是儘早脫身的好。」
「那陸卿凌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別到時候纏上你可就麻煩了。」
「本王倒是希望她能纏上本王。」偏偏她不纏。
楚尋風是蕭貴妃之子,不過蕭貴妃早年因病薨逝,如今過繼在皇后膝下,是皇上親封的楚王。
楚王雖與太子互為兄弟,兩人卻鮮少有交集,反而是和晉王交好。
晉王是東陵王朝唯一的親王,雖身份尊貴,卻總被瑞慶皇處處打壓。
楚尋風時常會出來,和他一起喝酒解悶兒,瑞慶皇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三個孩子,當真是皇叔您的?」楚尋風思索了半晌問道。
「本王承認的事情,從來不作假。」楚行烈嚴肅的說著。
不管旁人承不承認,那三個孩子就是他的!
楚尋風神色嚴肅了起來,對他說:「那你可要小心了,父皇本就不待見你,若是將目光放在那三個孩子身上,會出大事的。」
皇室對於皇家子嗣,有著極其嚴苛的要求。
若真是晉王的種,皇上必定會容不下。
「本王自有法子。」
「那魏軍一事……」楚尋風又開口。
「與本王無關。」
楚尋風:「……」
「行吧,既然皇叔身子不適,那就好好歇息,侄兒過些日子再來探望您!」
楚尋風起身,朝他行了一禮,大聲的說著。
推開門,積雪消融,隱約有幾分太陽的光影,侍衛盡忠職守的守在門外,間楚尋風出來,便立馬跟了上去。
楚尋風淡淡瞧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這皇后還真是無孔不入啊,連他身邊的人都收買了,便是隨隨便便往著晉王府一走。
都要派人跟著,把持他周身耳目。
陸靈珊的臉潰爛的愈發厲害,柳姨娘帶著陸靈珊去清竹軒求葯,陸卿凌就搬了椅子坐在門口,手裡抱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白糰子。
也瞧不出是什麼物種。
柳姨娘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前些日子給她賠禮道歉,她也沒說到底是治還是不治,便只有厚著臉皮過來了。
「卿凌,這些都睡姨娘特意送來給你的。」
「姨娘瞧你的院子實在是過於冷清了,這些東西,你就收下吧。」
陸卿凌撫摸著懷裡的白糰子,白糰子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姨娘有話直說便是。」
柳姨娘尷尬的笑笑,說:「你妹妹這臉,是越發潰爛了,若是再這樣下去,怕是真的要毀了。」
「大姑娘你就高抬貴手,治治這不爭氣的臉吧!」
柳姨娘低聲下氣的求著,陸卿凌淡淡掃了她一眼,陸靈珊倒是老實,一聲不吭的。
「她既然喚我一聲大姐姐,這臉我肯定是要治。」
「過來讓我瞧瞧吧。」
柳姨娘心中一喜,連忙拽著陸靈珊過去了。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你大姐姐哪兒?」
二寶在院子里搗葯,進將軍府的日子不長,但傢伙什都布置的差不多了。
揭了面紗,露出那張潰爛的臉來,血肉翻騰,有的地方還生了瘡,散發出陣陣惡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