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吃人塞牙
總不能讓她娘親一人分飾兩角去參加宮宴吧。
萬一到時候露餡兒了怎麼辦。
「無妨，不過一個宮宴而已，去也就去了。」
她有的是法子。
正說著，老太太那邊兒來人了。
二寶趕緊將請柬藏好。
是老太太身邊的婆子，帶了一隊婢女過來，婆子福了福身子說：「大小姐，這是老太太賞您的丫鬟，您瞧著挑幾個順眼的，留在清竹軒伺候您吧。」
「咦？」
小寶抱著小白糰子過來，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丫鬟們，抬起頭認真的問陸卿凌。
「娘親，咱們來將軍府這麼久了，也不見有丫鬟們伺候著，怎麼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了送人過來了？」
小丫頭語氣天真，倒也讓人聽不出什麼來，只是婆子臉色不好。
又說：「這些丫鬟，長公主已經挑過了，但還是不放心，所以便讓大小姐自個兒挑。」
送給她的丫鬟，還是長公主親自挑的？
若是她不收，那便是既得罪了老太太，又得罪了長公主。
「娘親，讓我們來挑吧！」
大寶跑過來，沖著陸卿凌眨了眨眼睛。
陸卿凌無奈搖頭，一臉寵溺：「好，你們三自己去挑吧。」
二寶不喜歡弄這些，只是在一旁看著，大寶抱過小白糰子，摸了摸它的大腦袋。
把它放在地上，蹲下來說：「小白啊，你看這裡哪個姐姐看起來好吃一點，你就挑哪個好不好？」
「要是你哪天肚子餓了，娘親又不在，你也不會餓著了。」
小白歪著腦袋，大大的眼睛滿滿的懵懂，最後竟然還點了點頭，發出一陣吼叫。
呲著牙開始大搖大擺的走在這群丫鬟中間。
這點睛虎的名聲，她們可是清楚的，別看著現在可愛，長大了之後，那簡直就是一大殺器啊。
丫鬟們聽著大寶的話，又瞧見大寶臉上陰測測的壞笑，忽然就覺得渾身發冷。
小白糰子邁著貓步，一個一個認真的挑著，每挑中一個，就再她面前停留一會兒。
但凡是被挑中的，都渾身冒冷汗。
按照規矩，府中主母身邊的婢女是六個，嫡長女四個，庶女兩個。
不過因陸萋萋身份特殊，身邊的婢女更是不在少數。
小白糰子挑了兩個，正巧陸卿凌也不想太多人留在這清竹軒，便說：「既然小白選了，其他人我就不要了。」
「替我謝過祖母和長公主吧。」
婆子看了眼那被挑選下來的兩名丫鬟，臉色不太好，似乎是沒有想到會選了兩個年齡看上去比較小，而且也不機靈的丫頭。
便又笑著說道：「大小姐您要不還是自己親自挑選吧，這小畜生選的，哪兒能比得上您親自挑選的呀！」
「小白才不是小畜生！」
小寶生氣的一把將白糰子抱在懷裡，氣鼓鼓的瞪著婆子說：「它是我的好朋友，以後你們誰都不許喊它小畜生！」
婆子臉色一僵，尷尬的笑著說：「哎喲，這本來就是個畜生，咋還不讓人說了。」
「這清竹軒養了三個不懂事兒的孩子也就罷了，這等畜生也養，怕不是以為我將軍府是個什麼都能收納的地兒吧。」
那婆子打心眼裡就瞧不起陸卿凌，更別說這三個孩子了。
「你說什麼？」陸卿凌眼眸一眯，婆子笑的得意，輕聲說：「老奴說的聲音，大小姐自個兒聽得懂就是了。」
「何必還要老奴說清楚，叫這個孩子聽個明白呢。」
「行了，既然大小姐不想要你們，就都走吧。」
婆子揮了揮手，反正她是不想在這個破地方待的，挑了兩個就兩個，長公主交代的事情她也做完了。
「嬤嬤！」
「阿桃不要留在這裡，求求你，帶阿桃走吧！」
忽然，就剛剛挑選留下來的兩名丫鬟中，其中年齡最小的額，忽然哭著撲了過去，抱著婆子的腿大哭。
她臉色慘白，抓著婆子的腿不肯放手說：「這大小姐養了只點睛虎在這裡，分明就是養虎為患啊！」
「阿桃若是留在這裡，遲早都會被吃掉的！」
這裡的丫鬟，最大的也不超過十八，最小的，也才十二三歲而已。
這阿桃，看上去約莫只有十四歲，生的清秀，卻是個膽小的。
婆子一腳踹開她，厭惡的說：「大小姐能讓你留下，那是你的福氣，就算是被吃了，那也是你活該！」
「行了，別跟我鬼哭狼嚎了，好生伺候大小姐吧，要是伺候不好，可有的你受的！」
婆子朝她吐了口唾沫星子，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娘親，她好可憐啊。」小寶搖了搖頭，抱著白糰子過去，低頭看著她。
說：「小白才不喜歡吃你，吃你都會嫌塞牙縫的。」
「你不要在我娘親面前哭，惹了我娘親不高興，就殺了你的。」
小丫頭原本是想安慰人來著，但著實不知道怎麼安慰，反而再次把人給嚇得不輕了。
阿桃不敢哭，生怕陸卿凌真的會殺了她。
只敢小聲啜泣。
另外一個丫鬟，看上去年長些，名喚阿雨，成熟穩重。
「妹妹，過來了，她要哭就哭吧。」
大寶把小寶拉過去，他不喜歡這些人。
小寶撇了撇嘴，行吧。
「這清竹軒，我只留了你們兩個，長公主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至於我的話，你們愛聽不聽。」
屋子裡，陸卿凌坐在躺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自己的腿，沒有穿鞋，腳丫白皙勻稱，指甲也修剪的剛剛好。
腳邊就是暖爐，脫了鞋子烤火的，她們還是頭一遭看見。
阿桃渾身一顫，啜泣的更加厲害了。
陸卿凌煩躁的皺了皺眉，眉宇間帶著冷意。
「但我清竹軒里的三個孩子，可不是你們想動就能動的。」
「這將軍府里有誰想動我的孩子，都都得掂量掂量我手裡的刀子答不答應。」
她砰的一聲將泛著寒光的刀子插入木桌中，木質的桌面頓時起了一層裂紋。
「大小姐說的是，奴婢們既然來了清竹軒，便是清竹軒的人了，往後任由大小姐差遣。」
阿雨低著頭，認認真真的說著。
陸卿凌嗤笑一聲，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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