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奏
「小嵐，快叫晨哥哥。」
「晨哥哥，我們握握手。」
「走開，你手好臟。」
「晨兒，你怎樣可以這樣沒禮貌……」
塵封的記憶隨時間如流沙般逝去……
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或許是昨夜地風扇太強勁了。
「嵐。」我知道爸爸在叫我，「我們今晚全家出去吃飯，記得穿好看些。」
是什麼好日子？我尋思著。
「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在家炒幾個小菜，買幾斤米酒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媽媽一邊折衣服，一邊嗔怪。
「難得有機會跟好朋友小聚一下，上個月你不也是跟你的姐妹……」爸爸搶過媽媽的話。
這就是我的家，一個非常平凡的家，他們就是生我養我的父母，雖然家裡是窮了點，但是我從小兒到現在都在他們的關愛中成長。我知道爸爸年輕的時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結識了牧帆叔叔，從此兩人就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習慣了每天都上演的連台「好戲」，獨自跑上我的房間關上了門，打開我專屬的小衣櫃，我挑了一條白裙，除了裙擺縫上了同樣顏色的蕾絲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了，很簡單。穿上裙子后，我把髮帶一拉，瀑布般的髮絲傾瀉在我的肩邊，猶豫了半刻，還是簡單地把頭髮綁起來，我很少被人看見我散發的樣子。
飯店裡。
我和媽媽無聊地等著。
踱步到窗邊，樓下緩緩駛來一輛汽車，看樣子應該很貴，車子停好後車廂里走出一個中年男人，一個端莊大方的中年婦女，還有一個高大的男生，他應該跟我差不多年紀吧，突然那男生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往上看，剛好和我的視線相遇了，兩人四目相視，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許多，臉一刷就紅了但是我還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轉過頭。
「哦，你們來了，好，我去接你們。」不知道爸爸什麼時候聽起電話來了。
我的腦海還想著剛才的事，爸爸已經帶了他的好朋友牧帆一家人進了房間。
「嵐，快叫叔叔、阿姨」爸爸吩咐說。
他們不就是剛才在樓下的那家人嗎，我遲疑一下，才急忙地站起來說：「叔叔、阿姨。」
牧帆很高，面色很紅潤，給我感覺是很有威信但不乏和藹可親，他的夫人，李潔，皮膚白皙光滑，身材勻稱，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氣質。
牧帆大笑道：「看來我們很久都沒有見面了，向嵐都長大了很多。」
「是啊是啊。」爸爸感慨地說。
「來，晨。」牧帆邊說邊把一直站在他們身後叫晨的人推上來。
是他！剛剛和我對視那個，我的臉不由得又紅了。
「向南，我的兒子牧晨，一直都沒有機會帶他來，晨，叫伯父伯母啦。」
「伯父伯母，您們好！」他極其禮貌地兼面帶微笑。
「記得上次看你，你還是小個子，沒想到現在長得那麼高大，而且那麼英俊，哈哈，真的不得不認老了。」我頓時覺得爸爸的頭好像添了幾條銀絲。
大家都笑起來了。
之後，那個叫晨的傢伙目光停在我身上，我渾身不自然，頭放得很低。
「你好。」
「你……好。」我緊張得結巴，真丟人。
飯桌上，爸爸和牧帆互相敬酒，你一杯我一杯，不久，爸爸的臉蛋豬血般紅。
媽媽和李潔話聚家常。而我和牧晨好像在各自的真空里。
不自覺地瞟了他一眼，他的皮膚很白，可能遺傳了他媽媽，我只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收回目光，生怕與他再一次目光接觸。
牧帆轉過頭面對我，笑了笑然後問：「嵐，高考考到哪間大學？」
我微笑地搖搖頭，這是最好的回答了，我認為。
大學？這個詞離我實在太遠了，自從我高考成績出來后，我就決定到外地闖一番。
牧帆笑著說：「我雖讀書不多，但在商場打滾了那麼多年，卻明白了一個道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我淺淺一笑，點頭以表示贊同，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晚，我們都很高興，特別是那兩個老朋友，但牧晨好像置於度外，整個晚上都說不上一句話。
牧帆一家人驅車回到市區，而我和媽媽合力推著自行車把醉得不省人事的爸爸載回村子。
平靜的生活繼續。
很快就到了九月份了，我那些朋友也開始忙著開學的事兒。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幾天後，一個電話改變我的一生。
那天早上，廳里響起一陣急促的電話聲，接下來我被喚到廳里，爸媽在飯桌前，神色很嚴肅。
我端坐著，低著頭，像犯了錯得小學生，正等爸媽發話。
良久之後……
「小嵐，咳咳。」爸爸一本正經地說，「事情是這樣的，牧帆叔叔為了讓你能讀大學，跟一所私立大學得校長商量，把你弄進去，接下來就看你的意願。」
私立大學？那分明是貴族學校，昂貴的學費只能讓家裡的生活雪上加霜，想到這點，我堅決地說：「不去。」
爸爸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說：「這孩子，老是那麼急，先聽我說完，我知道你是擔心學費問題是嗎，那學校每年有一筆豐厚地獎學金，只要成績達到校方的標準，就可以拿到，我對你有萬分的信心……」
「停停。」我急忙比劃出暫停的手勢，「讓我想想。」
我跑出家門，爸媽沒有喚住我，他們知道我需要一個人好好思考。
跑啊跑，直到我胃痛起來，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吃早餐。
不過已經習慣了。
在一座小橋上，我停下了腳步。
清澈見底的河水涓涓細流，晨光曬在我的身上。
賣菜的孫老頭經過我身邊，「小嵐，跑步啊，年輕人是要多鍛煉的。」我頓時覺得很好笑。
在這個岔口，是讀書還是出去闖，我該怎樣選？
我在衣袋裡摸出一枚一圓硬幣，「就讓它來幫我決定好了。」我小聲地說，字那邊面就去讀書，反之就去打工。
銀色的硬幣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凌空幾秒后落在我的手心中。
回到家裡。
爸爸滿臉歉意去對著電話筒彼端說：「真不好意思，老牧啊，辜負你的心意……」
我跑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讓我聽，爸爸驚訝地讓過話筒。
我對話筒另一端的牧帆說：「謝謝您，牧叔叔，我會努力地爭取拿到獎學金，不會辜負您地一番好意的，不會讓爸媽操心的，上次您對我說的那句話，我會記住。」
話筒的那邊沒有聲音，似乎驚詫得不能說話，爸爸一臉驚異得表情，嘴巴放得很大。
突然，牧帆好像回過神來，大聲笑道：「好，好，小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在開學前一天，我會派車開接你。」
手心的硬幣朝上的面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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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嵐，快叫晨哥哥。」
「晨哥哥，我們握握手。」
「走開，你手好臟。」
「晨兒，你怎樣可以這樣沒禮貌……」
塵封的記憶隨時間如流沙般逝去……
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或許是昨夜地風扇太強勁了。
「嵐。」我知道爸爸在叫我，「我們今晚全家出去吃飯，記得穿好看些。」
是什麼好日子？我尋思著。
「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在家炒幾個小菜，買幾斤米酒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媽媽一邊折衣服，一邊嗔怪。
「難得有機會跟好朋友小聚一下，上個月你不也是跟你的姐妹……」爸爸搶過媽媽的話。
這就是我的家，一個非常平凡的家，他們就是生我養我的父母，雖然家裡是窮了點，但是我從小兒到現在都在他們的關愛中成長。我知道爸爸年輕的時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結識了牧帆叔叔，從此兩人就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習慣了每天都上演的連台「好戲」，獨自跑上我的房間關上了門，打開我專屬的小衣櫃，我挑了一條白裙，除了裙擺縫上了同樣顏色的蕾絲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了，很簡單。穿上裙子后，我把髮帶一拉，瀑布般的髮絲傾瀉在我的肩邊，猶豫了半刻，還是簡單地把頭髮綁起來，我很少被人看見我散發的樣子。
飯店裡。
我和媽媽無聊地等著。
踱步到窗邊，樓下緩緩駛來一輛汽車，看樣子應該很貴，車子停好後車廂里走出一個中年男人，一個端莊大方的中年婦女，還有一個高大的男生，他應該跟我差不多年紀吧，突然那男生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往上看，剛好和我的視線相遇了，兩人四目相視，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許多，臉一刷就紅了但是我還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轉過頭。
「哦，你們來了，好，我去接你們。」不知道爸爸什麼時候聽起電話來了。
我的腦海還想著剛才的事，爸爸已經帶了他的好朋友牧帆一家人進了房間。
「嵐，快叫叔叔、阿姨」爸爸吩咐說。
他們不就是剛才在樓下的那家人嗎，我遲疑一下，才急忙地站起來說：「叔叔、阿姨。」
牧帆很高，面色很紅潤，給我感覺是很有威信但不乏和藹可親，他的夫人，李潔，皮膚白皙光滑，身材勻稱，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氣質。
牧帆大笑道：「看來我們很久都沒有見面了，向嵐都長大了很多。」
「是啊是啊。」爸爸感慨地說。
「來，晨。」牧帆邊說邊把一直站在他們身後叫晨的人推上來。
是他！剛剛和我對視那個，我的臉不由得又紅了。
「向南，我的兒子牧晨，一直都沒有機會帶他來，晨，叫伯父伯母啦。」
「伯父伯母，您們好！」他極其禮貌地兼面帶微笑。
「記得上次看你，你還是小個子，沒想到現在長得那麼高大，而且那麼英俊，哈哈，真的不得不認老了。」我頓時覺得爸爸的頭好像添了幾條銀絲。
大家都笑起來了。
之後，那個叫晨的傢伙目光停在我身上，我渾身不自然，頭放得很低。
「你好。」
「你……好。」我緊張得結巴，真丟人。
飯桌上，爸爸和牧帆互相敬酒，你一杯我一杯，不久，爸爸的臉蛋豬血般紅。
媽媽和李潔話聚家常。而我和牧晨好像在各自的真空里。
不自覺地瞟了他一眼，他的皮膚很白，可能遺傳了他媽媽，我只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收回目光，生怕與他再一次目光接觸。
牧帆轉過頭面對我，笑了笑然後問：「嵐，高考考到哪間大學？」
我微笑地搖搖頭，這是最好的回答了，我認為。
大學？這個詞離我實在太遠了，自從我高考成績出來后，我就決定到外地闖一番。
牧帆笑著說：「我雖讀書不多，但在商場打滾了那麼多年，卻明白了一個道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我淺淺一笑，點頭以表示贊同，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晚，我們都很高興，特別是那兩個老朋友，但牧晨好像置於度外，整個晚上都說不上一句話。
牧帆一家人驅車回到市區，而我和媽媽合力推著自行車把醉得不省人事的爸爸載回村子。
平靜的生活繼續。
很快就到了九月份了，我那些朋友也開始忙著開學的事兒。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幾天後，一個電話改變我的一生。
那天早上，廳里響起一陣急促的電話聲，接下來我被喚到廳里，爸媽在飯桌前，神色很嚴肅。
我端坐著，低著頭，像犯了錯得小學生，正等爸媽發話。
良久之後……
「小嵐，咳咳。」爸爸一本正經地說，「事情是這樣的，牧帆叔叔為了讓你能讀大學，跟一所私立大學得校長商量，把你弄進去，接下來就看你的意願。」
私立大學？那分明是貴族學校，昂貴的學費只能讓家裡的生活雪上加霜，想到這點，我堅決地說：「不去。」
爸爸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說：「這孩子，老是那麼急，先聽我說完，我知道你是擔心學費問題是嗎，那學校每年有一筆豐厚地獎學金，只要成績達到校方的標準，就可以拿到，我對你有萬分的信心……」
「停停。」我急忙比劃出暫停的手勢，「讓我想想。」
我跑出家門，爸媽沒有喚住我，他們知道我需要一個人好好思考。
跑啊跑，直到我胃痛起來，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吃早餐。
不過已經習慣了。
在一座小橋上，我停下了腳步。
清澈見底的河水涓涓細流，晨光曬在我的身上。
賣菜的孫老頭經過我身邊，「小嵐，跑步啊，年輕人是要多鍛煉的。」我頓時覺得很好笑。
在這個岔口，是讀書還是出去闖，我該怎樣選？
我在衣袋裡摸出一枚一圓硬幣，「就讓它來幫我決定好了。」我小聲地說，字那邊面就去讀書，反之就去打工。
銀色的硬幣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凌空幾秒后落在我的手心中。
回到家裡。
爸爸滿臉歉意去對著電話筒彼端說：「真不好意思，老牧啊，辜負你的心意……」
我跑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讓我聽，爸爸驚訝地讓過話筒。
我對話筒另一端的牧帆說：「謝謝您，牧叔叔，我會努力地爭取拿到獎學金，不會辜負您地一番好意的，不會讓爸媽操心的，上次您對我說的那句話，我會記住。」
話筒的那邊沒有聲音，似乎驚詫得不能說話，爸爸一臉驚異得表情，嘴巴放得很大。
突然，牧帆好像回過神來，大聲笑道：「好，好，小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在開學前一天，我會派車開接你。」
手心的硬幣朝上的面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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