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睡著了
在屋裡的時候還不覺得時間流逝,等到出來后,看到已經暗下去的天色,這才恍惚地發現,他們竟然在裡邊呆了一整天。
趙飛鳶和笑儂仙人,都默契地沒有開口說話,一前一後地往王府方向走去。
距離王府大門還有幾步路程,就看到了個意料之外的身影。她有些迷迷糊糊地回頭,不解地望著笑儂仙人。
冷不丁地接收到趙飛鳶的眼神詢問,笑儂仙人條件反射地就是心裡咯噔一聲,有些后怕地望著她。
就是這一望,便穿過了趙飛鳶瘦弱的身子,筆直地望到了她身後那抹絕代風華的身影。
這下卻輪到他疑惑起來,據他所知,這人可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難以捉摸,但他們卻兩次在王府的門口碰見他。
說是巧合估計連那人自己都不會相信的,所以那就只可能是有意為之的。
「丫頭,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你和雲小子什麼關係?」笑儂仙人十分八卦地湊到了趙飛鳶的跟前來。
看他樣子就知道他也是個一問三不知的,趙飛鳶有些嫌棄地推開了他,然後忐忑不安地走向那個人。
洛雲霆悠然自得地站在大門邊,那神情和模樣就彷彿他只是出來看風景的。
等到趙飛鳶靠近后,他剛準備擺出笑臉來,卻猛得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因為久經沙場,讓他對血的味道,變得尤為敏感。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有一絲震驚和疑惑,借著微弱的燈火,這才注意到她隱藏在黑暗中的臉上有幾塊發黑的血跡。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趙飛鳶卻突然毫無徵兆地暈了過去。她身後的笑儂仙人連忙就要扶住她,卻被一抹白影搶了先。
等到笑儂仙人驚訝地抬起頭來,就看到洛雲霆已經將趙飛鳶抱在了懷裡。他低下頭,面無表情地望著趙飛鳶。
只見懷裡的人面色蒼白,緊閉著的雙眼,微微顫動,看上去極其虛弱的樣子。
笑儂仙人雖然很害怕洛雲霆,卻還是探頭看了看趙飛鳶,然後神色古怪地開口道:「她,只是睡著了。」
只是睡著了?洛雲霆不禁愣住,他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還以為是趙飛鳶受傷了。
望著懷裡呼吸均勻的女人,卻見她忽然地眉頭輕皺起來,在他懷裡不安分地挪了挪,直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這才砸吧著小嘴繼續睡覺。
看到這幅情景,洛雲霆臉上的神情,有些難以言喻。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在知道她沒事的瞬間,心裡某處緊繃的弦也鬆了。
本來是想看好戲的,誰知這女人竟然睡著了,還睡得一臉香甜毫不自知,他隱隱就有種想把她給摔在地上的衝動。
但是在某人伸出手抱著他的腰,迷迷糊糊地說了句真舒服之類的話后,這種衝動頓時就消散地無影無蹤。
於是他抬眼,看了看站在一邊充當電燈泡的笑儂仙人,意味深長地問道:「青樓好玩么?」
老頭子被他問得手足無措,只好呵呵地乾笑。他卻只淡淡地瞟了兩眼后,就抱著趙飛鳶朝王府里走去。
夜裡,竹雲閣。
「睡著了?裝的吧?」齊諫不可置信地問出聲來,他就彷彿不認識洛雲霆般瞪著他,生怕他會否認。
不過洛雲霆雖然沒有否認,表現得卻也有些不盡人意。只幽幽地盯著某個角落,自然而然地岔開了話題:「我派石溫去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裡邊的人要麼是不知道,要麼是不開口。」
齊諫微微皺眉,將他的話在腦海里重複了一遍,然後面帶難色地呢喃道:「老頭子那裡也沒有問出來?」
「沒問。」洛雲霆優雅地端起茶杯,一張薄唇開合間,只吐出了輕飄飄的兩個字。
聽見這話后,齊諫沒來由得心下一沉,哭笑不得望著他,卻見他正悠然自得地飲著茶。
半晌都沒有看到洛雲霆開口,便知道他是在等著他主動提,於是就只好順著他的意,幽幽地試探道:「那我去問問?」
只見他放下茶盞,目光不偏不倚地望向齊諫,嘴角邊隱隱約約地掛著一抹笑:「不要讓本王失望。」
意思就是只許問出來,不許失敗。齊諫頓時覺得壓力頗大,腦海里漸漸地浮現了笑儂仙人神氣叨叨的身影。
再次回到房間后,趙飛鳶已經醒過來了。只見她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望著上方的淺色帷幔,似是正在魂游天外。
他掩嘴輕輕地咳嗽了一下,她便回過神來,黑黝黝的眼珠子微微轉動,瞟向他這邊。
「王爺。」她有氣無力地喊了聲。
洛雲霆聽到她軟綿綿的聲音,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語氣卻平淡地聽不出情緒:「你在想什麼呢?」
聽見聲音後趙飛鳶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肚子,而隨著她的動作肚子也發出了咕咕咕的聲音。
不用她說,洛雲霆也知道她剛才在想什麼了,只好頗為無語地站在門口。
經過片刻的沉默,見她並沒有起身,洛雲霆愈發無語,只好回頭喚了石溫,囑咐他去拿些清淡的食物回來。
石溫聽到了他的吩咐后,起初還有些怔愣,過了好半天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們家王爺什麼時候還有吃夜宵的習慣了。
但是王爺有令,他也不敢質疑,轉身就悶頭離開了。
等到石溫將幾樣小菜和米粥端過來,發現躺在床上的趙飛鳶一骨碌就爬了起來,然後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他不由得瞟了眼洛雲霆,只見他坐在一旁,饒有興趣地望著趙飛鳶大快朵頤,看上去心情頗好的樣子。
見此石溫的心情變得頗為複雜,下午向他彙報趙飛鳶和笑儂再次去了青樓時,還能感覺到他似乎很生氣,怎麼到晚上就跟沒事人一樣,還興緻勃勃地陪著趙飛鳶吃飯了?
酒足飯飽的趙飛鳶,肚子撐得圓鼓鼓的,連路都不想走,就趴在桌子上休息。
洛雲霆看到她懶洋洋的樣子后,也不知為何,突然就上前去將她給打橫抱起。
當時石溫還在場,看到這樣的場面后,連忙垂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看不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