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便強求
女子的夫君走進來,聽見她的解釋,這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
她給孩子看了看,拿出針灸,給孩子施針。
「這孩子是胎帶來的病症,我只能說試試。好與不好,看她造化了。」
他們顯然知道孩子是什麼病,她一說,他們便點頭。
「是,楊郎中,您儘力就好,儘力就好。」
她抓了一些葯,做成了粉末。
「摻在奶水裡給孩子喝了。」
她說完沒覺得有什麼,可屋中突然安靜了下來。她抬頭看了一眼。
發現屋中幾個人的臉色各異。
二丫和女子的臉都紅紅的,那個男人的臉色確是黑的可怕。
「楊郎中,您這..。」
他想說他點什麼,發現好似也說不出來什麼。
「有什麼不對嗎?」
給孩子喂葯,她不得交代一下嗎?怎麼都變了臉色。
「沒、我先離開了。」
女人有些受不了,將孩子一包裹,抱著離開了。
男子一甩衣袖,瞪了她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二丫,他們怎麼了?」
她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問了一句。
「楊大哥,你畢竟是男子,說話隱晦一點啊!」
二丫說完,也臉色通紅的跑了。
「隱晦?這怎麼隱晦?」
母乳,奶水,還怎麼說?
她站在那裡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還真是麻煩。」
她搖了搖頭,不再糾結這個事了。
「咚咚。咚咚。」
就在她收拾的時候,聽見床板的聲音,她才想起來,洛楓還在床下呢。
她趕忙過去,將床板掀開。
「出來吧!」
此刻她的眼中,沒有了在軍營之中的畏懼。而是像對待一個病患一樣,平等的眼神。
洛楓躺在床下,抬眼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並沒有想扶他的意思。
他忍著身上的疼痛,從床下爬了出來。
「你這體格子真好。」
歐陽雪看著他這樣說了一句。
一般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那肯定是躺個十天半個月不能動地方。
可現在看他,竟然還能動,只是動作上有些遲鈍罷了。
他看著她這樣,忍不住想踹她兩腳。這人怎麼這麼損呢?知道他重傷都不扶他,還說風涼話。
「本將得回營。」
他這落入懸崖,軍營之中的士兵得到消息,定然大亂。他不能讓邊關失手。
「不差這兩日吧。你這樣回去,也是送死。」
她微微皺眉,不太贊成他離開。不過也知道戰場之上,什麼都是一瞬間的事。
「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他看了她一眼,起身就準備往外走。
她並沒有攔著他,沉默著看著他離開。
「楊歐,你、不跟本將回軍營?」
他很希望她跟著回去,自從她死亡的消息傳到軍營之中時,吳勝那臭小子竟然大哭了一場。
「不了。將軍保重。給你把葯拿著。」
她搖頭,將一瓶葯扔了過去。
她這一年就是為了等著救他,現在人已經救了,她也沒什麼在這裡留戀的了。
「楊歐,你、怎知我今日會掉落懸崖?」
他想到當初她離開之時,她留下的兵法和那一紙竹籤,雙眸緊緊的盯著她。
「呵呵,天機不可泄露。」
她當初以為自己會死,會離開這個世界,所以才給他留了那麼個竹籤。沒想到他沒有聽,還是按照她夢中的情景出現了。
「跟本將回軍營。」
現在洛楓絲毫不懷疑這個楊歐是敵軍的人了。
她若是敵方的人,不會給他留下兵法,不會給他留下警告。也不會在這關鍵時刻救了他。
「洛將軍,我們的緣分已盡。不便強求。」
她站在那裡未動,對著他說了這麼一番話。
那個樣子,好似一個高深莫測的道家之人。
洛楓看著她這般,很是不悅。
「你不想我們的國家取勝嗎?明明有經才偉略,卻躲在這裡,給人看病。」
他看過那個兵法,真的是很神奇的。
「我的愛好就是行醫救人。對打仗不感興趣。你若想走,就快些吧。」
她說罷,便走到桌案邊,將剩下的藥草都撞進藥箱里。
「你連救我兩次,這份救命之恩,我洛楓記下了。若日後有難,記得拿著這個來找我。」
他看著她執意不肯跟著他離去,便給她扔了一塊玄鐵。
她伸手接過,沖著他點頭。將那玄鐵不在意的放在了桌子上。
「慢走,不送。」
她想讓他吃完飯再走,但張了張口也沒說什麼。
走到一邊灶房,將飯菜給他裝上遞了過去。
「人是鐵飯是鋼,路上吃。」
他歸去心切,她也不是墨跡之人。
「多謝。」
洛楓將竹簍接過來,轉身就走了。
歐陽雪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突然就笑了。
回屋收拾好包裹,她也直接離開了這間屋子。
第二天二丫來找她時,已經人去屋空了。
她一連等了一個月,也沒見她的楊大哥回來。
這一刻她才知道,她的楊大哥真的離開了。哭著回了家。
她爹娘看著她這樣,就勸她。
「娘,是二丫不好嗎?為什麼楊大哥就看不上我。」
她是真的喜歡楊歐的,不在意她的臉,不在意她個子小。
「二丫,她本就是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人。看樣子,是個喜歡遊歷的郎中。你別想了。」
二丫爹娘本就不想讓女兒跟楊歐成就好事。
那楊歐一看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若是沒那一手醫術,真是啥也不是...。
「她走都不告訴我。」
二丫整個人都傷心了,想不通為什麼,就這般日夜消瘦了下去。急的她爹娘想著法讓她吃飯。
歐陽雪不知道她這情債惹的人差點沒送了命。
她此刻正坐在一輛牛車上,頭戴遮陽斗笠。看著周圍的景色。
「這位公子,您這是要去哪?這前面就到鎮子上了。您是要換車,還是繼續坐老漢的牛車啊?」
這老頭趕著牛車,跟她搭話。在路上遇到她的。本就好心載她。沒想到她竟然給了他銀子。
「那就到鎮子上吧。」
她看著前面趕車的牢頭,突然伸了個懶腰。
「老伯,你那孫女沒跟著你啊?」
她這一開口,趕車的老頭身體一僵。
「沒有,她在家中。外面亂,不讓她亂走。」
他嘴中雖然回答著,可對她的身份開始懷疑了起來。
她一直帶著斗笠,所以他未看清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