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兒袁飛,有名士之姿
十萬大山,可謂千峰百嶂,此起彼伏,在一座名為落楓山的山脈上,有一座很大的山寨,守衛森嚴,雖然說不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但巡邏的人絕對是接二連三。
大雪茫茫掩蓋著山寨的建築,遠遠看去都是一片銀白。
「二當家,二當家,出事了!」
一個小嘍啰來到一座院子,找到袁奎就急忙說道:「平陽鎮那邊傳來消息,喬三哥找到了少當家!」
「帶回來沒有?」袁奎沉聲問道。
「沒……沒有,」那小廝喘了一口大氣,說道:「據回來報信的兄弟說,少當家身邊有一個大修行者,喬三哥也因此被廢了一隻手,現在正在平陽鎮養傷!」
「大修行者!」袁奎心頭一驚,道:「怎麼會有大修行者,難道是大哥在外面結交的朋友?一個大修行者要插手這件事情,那就有些麻煩了!」
「二當家,現在咱們怎麼辦?」那小廝問道。
袁奎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馬上派人給我到處找,另外,加強防備,還有……」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爹,不用如此麻煩!」
一個穿著一身錦衣的青年緩緩走了進來,這人的裝扮倒是與這落楓山的人對比之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反而像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讀書人。
此人是袁奎的獨子,名為袁飛,
袁飛坐到袁奎旁邊,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茶,語氣帶著微微不屑說道:「鄭唯一是什麼人,爹,您還不清楚嗎?不過就是一團扶不上牆的爛泥,即便是現在身邊多了一個大修行者,也是個廢物!」
袁奎疑惑道:「小飛,你是有什麼計劃嗎?」
袁飛放下茶杯,說道:「鄭唯一是個廢物,但他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就算有大修行者相助,他如果來山寨里,也只能是自投羅網!」
「所以,他只能去求助,而如今這時候,還能夠願意幫他的,就只有昌縣譚家,我可以斷定,他現在絕對已經離開了平陽鎮,正在前往昌縣的路上,我們只需要在他們之前做下埋伏,就算是大修行者,也不過是多一個枉死鬼而已!」
袁奎恍然道:「我兒不愧是落楓山第一智囊,果然見解獨到,不過,去昌縣的路那麼多,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會往哪裡走?」
袁飛自信一笑,說道:「紅沙河。」
「鄭唯一的時間並不多,他現在很趕時間,必定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昌縣,而去往昌縣的路,還能有那條路能比紅沙河更快嗎?」
袁飛從懷裡掏出一把扇子,輕輕搖了搖,拱手說道:「爹,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辦吧,且看我如何瓮中捉鱉!」
目送著袁飛離去,袁奎嘖嘖讚歎,捋了捋鬍子,心滿意足的感嘆道:「我兒袁飛,有名士之姿啊!」
…………
在紅沙河的岸上有一縣。
那是個叫昌的縣。
昌縣內很熱鬧,人聲鼎沸,有小孩跑來跑去的嬉鬧聲,有吆喝聲,有販夫走卒叫賣聲。
人流穿梭如織的街上,既有無紋飾麻布衣的普通百姓;也有腰系玉帶一塵不染或粉梅色雪狐棉衣的富家公子小姐;當然也少不了那些常年刀頭舔血的江湖草莽。
或者說更多的就是這些江湖草莽,因為這昌縣雖然屬於冀州管轄,卻是非常靠近於十萬大山這個土匪窩,一條紅沙河,就直通向十萬大山。
這昌縣位於紅沙河上游,地勢偏高,比十萬大山還要冷上幾分,不過,即便如此,依舊掩蓋不住街道上的熱鬧。
街道的人潮湧動里,姜牧和鄭唯一也在其中,兩人不分晝夜的趕路,都已經是累得精疲力倦,找了一家麵館就休息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熱氣騰騰的兩碗面上來,鄭唯一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大哥,對了,我這幾天心裡一直有一個疑惑,我們這樣不分晝夜的趕路,這麼累,為什麼不直接坐船呢,速度快了不止一半,人也不會這麼累?」
正在吃面的姜牧突然抬起頭,詫異道:「這裡有水路嗎?」
「有啊,昌縣就是在紅沙河岸邊。」鄭唯一說道。
姜牧皺了皺眉頭,道:「我不知道啊,沒聽你說,我以為沒有呢!」
鄭唯一嘴角一抽,道:「我以為你是覺得走水路可能被落楓山給堵住,所以才專門翻山越嶺的……」
「嗯啊,」姜牧點了點頭,道:「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了,幹嘛還問,不過,說真的,這兩天我還一直有些擔憂,畢竟,你都可以預判到我們走水路會被堵住,落楓山的人肯定也能夠預判到,那麼他們肯定會把主力放到陸路,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恰好找到了一條他們沒把守的路。」
鄭唯一嘴角一抽,悠悠道:「大哥,我覺得您可能想多了,落楓山的預判,應該和我是一樣的。」
「別開玩笑了,」姜牧笑道:「要是落楓山的人就這點能力,那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幫你奪回山寨。」
「我就不信落楓山的人會蠢到在寒江上傻不拉嘰的守這麼多天,要真是這樣,那些人是得有多傻啊,哈哈哈!」
…………
紅沙河中游。
一個碼頭上的貨屋裡,一身白衣的袁飛正瑟瑟發抖的烤著火,死死的窗外的江面,正好看到一艘船緩緩靠岸而來,他急忙道:「快快快,去查一查,鄭唯一有沒有在那艘船上。」
「公子,我們早已經查過了,那船上沒有少當家。」旁邊一個小廝無奈說道。
袁飛習慣性取出摺扇,剛一扇,頓時,一股清冷刺骨而來,冷得他急忙丟了扇子,一臉不解道:「這鄭唯一怎麼這麼廢,都這麼多天了還沒到,他不會是沒找到船吧!」
旁邊那小廝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公子,您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少當家壓根沒走水路呢?」
袁飛猛然驚醒,道:「對啊,這麼多天了,就算是走山路也應該差不多到了,這麼說來,鄭唯一很有可能沒走水路!」
「不簡單啊,」袁飛緩緩站起來,迎這寒風,眉頭緊鎖道:「既然能夠預判到我的預判,絕對不可能是鄭唯一的智商做的出來的事情,看來他身邊有高人!」
「居然能夠識破我的計策,此人是個大敵,不可小覷,不可小覷!」
小廝:「??」
我是不是想到了不該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