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押入大牢
聞仲說話的時候,花落已經意識到聞家想甩鍋了。
不過,今天這件事情她既然管了,就不怕攤上事。
再說了她爹娘也不會放任別人欺負她的:「是我傷的!」
「來人!」聞仲聽到花落答話,立刻呵斥左右道,「拿下!」
看著禁衛軍去抓花落,聞仲身邊的聞棟頓時懵了:「爹,你是不是抓錯人了,犬戎那些人才是壞人,你應該抓他們才對!」
「休得亂說!」聞仲呵斥兒子,「那是犬戎使臣,是大宇尊貴的客人!」
花落冷哼了聲:「客人?」
卻被圍住她的禁衛軍綁住了雙手。
聞棟見他爹是要來真的,急了:「如果真要追究責任,是我最先冒犯犬戎使臣的,跟花家小姐沒有關係!爹你放了花家小姐抓我吧!」
聞仲不悅的看了眼聞棟,他聞仲如此審時度勢的一個人,怎麼就生出聞棟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兒子!
聞仲忙沖著犬戎來使們抱拳:「犬子不懂事,還望諸位見諒!」
「誰要他們見諒?!」聞棟生氣的說道。
卻被他爹一個眼神嚇得住了嘴。
「原來是宰相大人的公子,好說好說!」
犬戎和聞家一直有來往,此番來帝都最先拜會的也是聞家,他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傷了和氣,再說他們家伯克也將宰相大人的兒子傷的不輕,扯平了。
但是,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犬戎伯克捂著還在流血的傷口,指著被綁住的花落,「其他都好說,這個人傷人還使詐,宰相大人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
聞仲見對方不追究自己兒子,頓時鬆了多半口氣,至於一直和太子黨作對的花家,他正愁找不到借口報復,這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聞棟此刻已然看出他老爹想犧牲花落,他雖然因為他姐的事情對花落很有意見。
但無論是上次在九曲黃河陣還是此番在酒樓之中,她的所作所為都很讓他敬佩,他不能讓這一個有膽有識、巾幗不讓須的人,受到莫須有的問責。
「爹,你不能這麼做!」
「爹要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教!」聞棟還想出言阻攔,聞仲一個眼神,眾家丁已經將聞棟架出了酒樓。
聞棟依舊扯著嗓子喊「爹你聽我說」,好在離遠了聽不太清了。
聞仲心中不住搖頭,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知死活的玩意,跟他姐聞月華比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要不是聞月華是個女子,他聞家的家業他還真不想讓這個不孝子繼承。
聞仲見他兒子已被帶走,方才沖著犬戎使臣抱拳道:「使臣放心,我這就將人帶回去嚴加審訊,定當給使臣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犬戎這邊對聞仲此舉也很是滿意,還未及回禮,卻聽之前被他們掌摑的女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位小姐是為了奴家免受犬戎人的羞辱,方才和犬戎人發生衝突,這位小姐並無過錯,還望大人明察!」
「帶到衙門后,本官自會明察!」聞棟說話就要走,「伯克大人這邊請,到了地方我給您找御醫!」
「大人!」那個被掌摑的女子攔住了眾人去路,「這位小姐是好人!」
聞仲一個眼色,他身邊的禁衛軍統領立刻將女子推搡在地:「是不是好人,我家大人自有決斷!再鬧給你一起抓牢里!!!」
「聞大人!」此刻從人群里走出一個看起來有些年歲卻依舊美艷的女子,她面如桃花,自帶三分笑意,可給人的感覺卻又拒人與千里之外。
聞仲看到女人,眼神沉了下去,但是很快便換了副笑臉,甚至向女子客氣的拱了拱手:「多年不見芙蓉掌柜還是這麼好看!」
「聞大人的嘴騙人的鬼!」被稱作芙蓉掌柜的女子冷哼了一聲,眉眼清冷如冰,「大人這是一點面子也不準備給我們大老闆啊!」
世人都怕俞太后,他聞仲從來沒怕過。
俞太后再厲害也已經隱退,十年前夜王戰死,秦家滿門抄斬,多少人去皇宮後山的玉虛觀求情,俞老太后也沒有出山,難不成她能為花家一個名聲在外的女子出山不成?
聞仲滿臉堆笑,笑意卻並未達眼底:「芙蓉掌柜此言差矣,本官如是不看大老闆的面子,早就將你們酒樓一干人等一併帶去衙門,問你們個失禮使臣的罪責了!」
「那我們還真要感謝聞大人了!」芙蓉扶起被聞棟手下推搡在地的女子,冷冷的說道。
聞仲拱手領人離開:「客氣客氣!」
聞仲領眾人出了酒樓,他身邊的禁衛軍統領討好的說道:「屬下這就將犯人押去帝都府衙!」
帝都府府尹邢大人是花辰的門生,去了帝都府衙,他若想把所有罪名都推到花落身上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可如今聞家是支持太子的眾大臣們的方向標,如果讓人知道他聞仲的嫡子和犬戎使臣之間大大出手,會作何感想?
聞仲思索了下說道:「不,押送宗人府!」
……
聞仲帶著眾人走了,圍觀的人散了,酒店被砸的亂七八糟。
芙蓉沖著還在觀望的吃客們道:「今個對不起諸位了,我們要關門整店,諸位今日的酒錢都由我們店出,下回來的時候還會免費贈諸位一壺十八仙!」
「掌柜大氣!」眾吃客見掌柜如此大方,都拍手稱快的走了。
芙蓉關了門,方才被她扶起來的女子捂著腫的老高的半邊臉,不甘心的道:「那個小姐是為了我才被抓的,我不能放任她不管,我要去府衙擊鼓鳴冤!」
「那個小姐可不是一般人,聞仲想動她沒那麼容易,放心吧她暫時不會有事。」
芙蓉雖然如今逾半百,看起來弱不經風,可也是曾掌管大宇數萬名斥候的長官,當年俞太后大破北疆的時候,所有的路線情報都是她和她的手下打探來的,芙蓉都說那個小姐不會有事,那就一定不會有事,女子這才放下心。
邊上卻有不甘心的人道:「可我們酒樓都被砸成這樣了,就這麼算了嗎?」
「自然不能。」芙蓉半眯著眼眸,她雖說花家小姐暫時無事,卻不代表將來無恙,她此番不僅要為酒樓討個說法,還要幫花家小姐爭個公道,「待我去山上尋大老闆。」
芙蓉的話說完,所有人都有些詫異,前幾年,芙蓉的兒子因為犯了事情被刺字發配,芙蓉都沒有去找過大老闆,此番卻要因為砸店這點小事去找大老闆?
芙蓉似乎看出大家的疑惑,她並不是因為砸店,而是因為異族的到來,而且最近她收到的情報,都在指摘朝堂,將士們拚命打下來的江山,可不能葬送在這幫昏庸之人手中:「家事再大都不是事,國事再小都需謹慎!」
……
夜清寒在景琛的攙扶下,回到了驛館。
他坐到二樓的軟塌之上,拿了本書才翻開沒幾頁,就聽樓下不知道哪家世子風風火火的衝進驛館,在驛館的院子里便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出大事情,出大事情!」
住在驛館中的好事者都聚了過去:「什麼大事?」
「花家小姐被押送宗人府了!」
「不是吧,怎麼回事?!」
「花家小姐去星月酒樓吃酒的時候,把犬戎來的使臣打傷了了,據說那人還是個大官!」
那人知道夜清寒和花落有婚約,說話的時候故意沖著夜清寒這廂喊。
夜清寒聽完面色一沉,問景琛道:「著急離開是擔心她爹娘?」
邊上的景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個花家小姐啊,就不能讓他在主子面前硬氣一回嗎:「世……世子,那如今怎麼辦?」
「怎麼辦?」夜清寒將書放在几案上,「去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