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又見
花落聽說大宇的隊伍也在山莊,所以會和景琛來的山莊。
可到了山莊才被告知,大宇的隊伍還未回來。
而且夜清寒也在山莊。
對此景琛解釋:「花將軍是大宇人,公主擔心北齊的士兵會不上心營救,鬧著要自己來,主子不放心讓公主前來,所以才會親自來這裡監督搜救工作。」
尹正義聽完冷哼了聲:「誰不知道阿史那長安公主武藝超群,當初還曾將黑水軍隊圍困在磨河長達數月之久,這麼厲害的女將不來,反倒讓北齊王來涉嫌,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再加上我們事先就將消息加急給了你們北齊,現如今卻找不到人,誰知道你們北齊有沒有提前動過,事後再故意說沒找到,引我們往陷阱里跳?」
景琛的臉色冷了下來:「大宇的斥候遍布整個九州,我們有沒有提前動作,你們會不知道嗎?」
花落覺得再說下去兩邊會打起來,忙道:「既然決定合作就要本著信任,我們相信北齊。」
「可他們不見得相信大宇。」尹正義擺明了不依不饒,「大王都親自坐鎮了,誰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花落他們本是在偏廳說話。
尹正義的話音剛落,偏廳的門開了,跟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朕來是因為長公主身子重,不便行事。」
花落聽到聲音驀地轉頭望過去。
卻見夜清寒站在門前。
一樣的如玉面頰,只是現如今不再是一身白衣飄飄,而是換了華貴的宮裝,溫潤氣質還在,卻也多了些許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花落感覺到他說話的時候,眼神甚至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
這本也是她想要的結果。
但是聽說長安公主身子重,她而是忍不住望向夜清寒:「是……我兄長的?」
夜清寒見花落問他,方才將目光投向了她,但也只是匆匆一瞥,便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大宇皇后是貴客,景琛無比照顧周全。」
景琛見狀忙回復:「是。」
跟著便安排眾人休息。
景琛為花落準備的房間,在東廂。
房間雖然談不上有多麼的豪華,卻處處透著清新雅緻,景琛還未花落準備了宮人伺候。
但是總覺得這些北齊的宮人像是來監視她的眼線,花落笑了笑,說道:「費心了,不過我不習慣讓人伺候,你讓她們下去吧。」
「娘娘身份尊貴,我們北齊若不派人伺候,說不過去。」
被景琛這麼一說。
花落覺得她再拒絕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於是說道:「那就讓她們在外間伺候吧,我有需要自然會傳她們!」
「你們出去吧。」景琛吩咐完宮人,又沖著花落拱手施禮,方才轉身離開,「景琛不打擾娘娘了,娘娘早日休息。」
看著景琛的背影,花落只覺得彷彿隔世,喃喃道:「當初北疆一別,我還以為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誰知道還能生出這麼許多事情來。」
聽到花落的話,景琛的背影驀得僵住了。
他知道花落說的最後一面指的是她和他家主子在酒樓見面那次,但是那並不是她和他家主子最後一次見面,想到這裡他轉過身來,啞聲說道:「景琛也不知道會發生這麼許多……其實……」
花落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笑了笑說道:「你做什麼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像你。」
景琛被花落說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是想到他家主子做了這麼多,他還是開口說道:「其實之後娘娘曾見過我家主子,只是當時娘娘你沒認出來我家主子而已……」
花落被景琛說的一愣。
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當時她和朱煜等人被圍在樹林之中,被聞皇后的人追殺即將全軍覆沒的時候,南面的包圍圈外突然殺過來一大群騎馬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不僅武功了得,還弓馬嫻熟,為他們殺出一條血路,一直將他們護送到安全地方,方才離開。
當時她懷疑過黑衣人的身份。
後來她在樂城遇到了景琛,景琛說是他們無涯山莊的人路過時無意間救的他們。
出於對景琛的信任,花落當時並未懷疑。
但是現在細想起來疑點甚多。
如果是無涯山莊的人為什麼好蒙著臉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再加上那些人弓馬嫻熟,分明是馬背上長大的。
而無涯山莊的眾人雖然武功都很了得,但是他們之中除了夜清寒自小隨夜王在軍營之中善騎射,其他能因為長期居住在山上,並不善於騎馬。
所以當初救他們的只可能是夜清寒率領的異族隊伍。
之所以蒙面,是怕他們認出來。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說的可是我們去樂城的路上……」
景琛剛想開口,卻被從外面走進來的夜清寒打斷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還提他作甚?」
景琛見狀驀地住了口,識趣地走了出去。
宮人也都在外面伺候,屋裡瞬間只剩下她和夜清寒兩人。
這樣的情況下再見,和方才有不一樣。
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不知北齊王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這聲北齊王從你嘴裡說出來,聽的怎麼那麼彆扭呢?」夜清寒聽完眸色一閃,但很快恢復了平靜,「沒有特意要來叨擾娘娘,只是路過而已。」
花落見狀抬起頭望向夜勤寒,她聽說阿酈死了之後,他在沒有納過姬妾,聽說珍妃去世的時候還在操心他的終身大事。
她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
卻覺得現如今她說什麼都不合適。
於是沖著夜清寒福了一福:「對了,還沒謝過北齊王,今日收留我們在此,讓我們不至於露宿荒野。」
夜清寒的眸色越發暗了起來。
他們之前如今比陌生人還要客氣。
不過,他們之前不就應該是這樣嗎?
畢竟他們之間橫卧著九黎和大宇的仇怨。
客棧一別的時候,他和她其實都已經做了最後的決斷,而他護送的最後那一程時,已經告訴過自己是最後一次。
可為何現如今面對她,他還是會心悸?
他不敢多留,沖著花落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陋室而已,無需言謝,不早了本王不打擾娘娘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