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是我的
深秋的夜,風冷的出奇。
夜清寒看了眼花落微微顫抖的肩膀,說道:「你……喜歡賢王?」
「不喜歡!」花落聽完瘦弱的肩膀僵了僵,跟著她轉過身眼眶微紅,斯聲道:「我討厭死他了!」
花落渾身顫抖眼眶微紅的樣子,讓夜清寒記起那夜在北疆的父王。
那夜也是深秋,但是北疆的深秋已經大雪紛飛。
父王的後背是為他擋下的箭桿,血水從父王的身上流了下來,流了他一身。
這麼多血流了下來,但父王彷彿毫無知覺一般,依舊蜷曲著護著他,讓他快走。
他呼喊著說不要走,父親的部下說父王是因為擔心他才讓他快走,但是父王只是淡淡的告訴部下:「不,我討厭死他了!」
他永遠都忘不掉,父王說這句話的時候,僵硬的肩膀和微微發紅的眼眶,他知道父王只是不想讓他冒險。
就好像花落的口是心非一般。
花落見夜清寒只是怔怔的看著她,以為他不想信自己的話,開口道:「我真的……」
他不想聽她解釋,她的每一句解釋,聽在他的耳朵里都彷彿在說她對朱煜有意,他不待花落說話,便伸手捂著了她的嘴:「不要說了。」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敷在她幼嫩的面頰上,他掌心薄繭刮在她的臉上痒痒的,這般親近的舉動,讓她心裡湧上種莫名的異樣感,臉也跟著熱了起來,居然就這樣愣愣的任由他給她裹上他的棉服。
夜清寒在冷風裡俯身看著漲紅了臉的花落,驀的鬆開流連在她臉上的手,咳了幾聲掩飾剛剛的唐突舉動,說道:「你要我和你說幾次,如今你是我的……」
「……」
「未婚妻!」
他若無其事的說出這句話,讓花落有些無所適從,她什麼就成了他的了?
比起夜清寒在一起,她還是更喜歡和朱煜一起玩,最起碼和朱煜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會莫名心跳加速,也不會動不動就臉紅,但是朱煜似乎很討厭她,不過這個不能怪朱煜,只能怪她以前總是說話不算話,欠了他那麼多次,要是別人總這麼欠她的她也會討厭那個人的吧……
回花府的路上,天空突然陰沉了起來,起先只是飄了幾片細不可見的雪點,不一會便大雪如絮。
花落回到花府的時候,發現大堂居然沒人,只一兩隻燈籠掛在堂前,昏暗的很。
這個時候她爹娘難道不應該在大堂焦急的等著她這個遲遲未歸家的寶貝女兒嗎,晌午頭就出去了,入夜都還沒回來,做爹娘的都不帶擔心一下的嗎,什麼時候她這麼不被爹娘待見了?
花落氣呼呼的往東廂院子走去,正撞上端著茶點的雪晴。
花落看著急匆匆的雪晴問道:「你幹嘛這麼慌張?」
「老爺夫人回來就在書房一直沒有出來,姐姐們讓我送點吃的過去。」
她娘帶來的丫鬟,就知道欺負她屋裡的:「他們沒手沒腳啊,讓他們自己去廚房取,這個端我屋裡,正好我也餓了!」
「使不得使不得,姐姐們說了,老爺和夫人在商量要事,她們走開。」
「要事?」花落不顧雪晴的極力勸阻,拿起一塊糕點放到嘴裡,「味道不多,端我屋裡,我去看看究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花落不理睬一臉無奈的雪晴,走向她爹的書房。
果然書房門前還守著她娘的丫鬟,眾人看到花落客氣的說道:「夫人和老爺有要事要商議,小姐有事請回吧。」
回?
門都沒進豈有回去的道理?
花落剛想說話,卻聽書房內傳來她娘的聲音:「李侍郎如何?」
「不行不行。」她爹不待她娘說完直接回絕。
「武提督?」
「不行。」
「姜統領?」
「更不行。」
花落越聽也不對勁,她爹娘這是在幹什麼呢?選人?選人做什麼?
她娘最後有些無奈的道:「夜世子呢,夜世子不行嗎?」
「可他不願意啊……」
不願意?
難道是夜清寒來退婚了,所以她爹她娘又要給她選婆家了?
可方才夜清寒才送她回來啊,看那樣子也沒有想要退婚的意思啊?
難道是她理解錯了夜清寒的意思?
她不顧丫鬟的反對,推開書房的門問道:「是夜清寒來退婚了?」
門內的花辰和祁媛媛正對著手中冊子討論,被突如其來的花落嚇了一跳,險些將手中的冊子丟掉。
花辰有些不悅的看了眼突然闖進來的花落:「敲門懂不懂,這麼大了一點規矩不懂!」
祁媛媛沒有花辰這麼溫和,她將手中的冊子往書桌上一丟,走到花落面前嗅了嗅,臉色一沉,揪著她身上的棉服問道:「去哪裡喝酒喝到現在,還有,這男款的棉服是誰的,你就穿著回來了,這萬一讓人看見,又有一堆閑言碎語等著花家!」
花落聽她娘數落完,才發現她一直裹著夜清寒的棉服,本來她想著回府的時候還給他的,但是太冷了,著急進屋給忘了,她避重就輕道:「星月酒樓掌柜請客,你和爹不是知道嗎,對了你們剛剛說夜清寒不願意什麼,不願意這麼門親事嗎?」
「退婚,他若敢!」祁媛媛自上次在宗人府後,對夜清寒是越看越滿意,她心裡已經認下這個女婿了,「我就提著熟銅棍打上他們無涯山莊去!」
花落瞥了她娘一眼,不帶這麼強買強賣的,不過知道不是夜清寒來退婚之後,她怎麼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不對啊,她不是應該希望夜清寒來退婚的嗎?
「那你和爹方才在說什麼,又是李侍郎又是武提督的?」
「哎……」
花辰見他姑娘問,嘆了口氣,「人都道後生可畏,怎麼到了我們大宇這些後生們一個不如一個呢,當真是人才凋零啊!」
「爹的意思?」她爹不說還好,她爹一說,她越發聽不懂了。
還是她娘說話清楚明白:「犬戎使臣被辱之事,犬戎那邊很是氣憤,要讓那個被你誤傷的伯克參加我們大宇此番的擂台賽。」
「來就來唄!」花落不以為然。
祁媛媛搖了搖頭道:「此番擂台其實是俞太后想給三皇子統領禁衛軍找個由頭,可如今三皇子棄賽就算了,犬戎還要來插一腳,俞太后讓我們在世家子弟裡面找個可以和伯克抗衡的,可是我們找來找去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