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異族是人假扮的
花落和聞棟詫異的轉過臉去,卻是方才被他們關在鐵籠子里的髒兮兮的男子。
花落注意到男子一隻手無力的下垂著,再看門洞大開的鐵籠,他應該是為了從被打暈的士兵身上取鑰匙,導致的胳膊脫臼。
對自己都那麼狠的人,絕非善類。
花落看著一臉陰沉的男子:「你想幹麼?!」
男子半眯著的眸子泛著攝人的精光,聲音狠戾:「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吧?」
「敵軍突襲在即,你還是不是大宇人?!」聞棟也看出來男子不想讓他們吹號角通知營帳里的大宇軍,怒道。
男子的神色頓了頓,跟著有恢復方才的狠戾:「我的命就不是命嗎?你們要捨身取義,不要拉上我!」
聞棟一拳揮過去,那個男子居然輕鬆的躲了過去。
這男子的武功不低,花落拉住還想和男子爭辯的聞棟:「馬給你,號角給我們!」
男子沒想到花落會跟他談條件,眼神遲疑了下。
花落將馬韁繩往男子手中一遞:「快滾!」
男子被這句「快滾」說的有些愣了神。
聞棟從還在愣神的男子手中奪過號角,吹了起來。
大宇營帳中的士兵們聽到動靜,紛紛沖了出來。
男子此刻方才回過神,他怔怔的看了花落和聞棟一眼,靠著一隻胳膊,艱難的翻身上馬而去。
……
帝都皇宮養心殿的軟塌上,俞太后閉目禪坐。
芙蓉掌柜垂手立在一旁不敢打擾。
不知過了多久,俞太後方才開口:「說。」
芙蓉掌柜這才敢上前,跪坐在俞太後下首:「屬下已經查證,是聞家小姐聞月華將機械甲的消息透露給長安公主,才致使長安公主不顧觀里主事的反對,貿然下山的。」
「……」
芙蓉掌柜見俞太后不語,為長安公主辯解道:「公主也是想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
俞太后聞言睜開了雙眸,篤定的望向窗外:「真相?」
芙蓉掌柜知道俞太后平日里最喜歡的便是長安公主,而且芙蓉掌柜自己也是看著長安公主長大的,所以才想為她辯解兩句,卻被俞太后一個眼神看的不敢多言:「……」
「她終究流著秦家的血。」
俞太后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出是褒是貶,但是芙蓉掌柜心裡卻莫名「咯噔」了下。
俞太后收回目光:「觀里的人,怎麼會讓聞家小姐見長安?」
芙蓉掌柜回復道:「聞小姐和長安公主雖然因為聞家小姐退婚的事情鬧了彆扭后,便再沒去過玉虛觀,所以我也就忘了跟觀里的主事交代,是芙蓉失職……」
「多少年了,你這個喜歡給別人擔責任的毛病還改過來!」
「……」
俞太后聲音驀的清冷了起來:「貪圖銀子的留不得。」
「是。」
俞太后微微攏了攏頭髮:「那個聞家小姐……最近似乎和儷妃走的比較近啊……」
「屬下派人調查過,聞家小姐是和儷妃接觸過幾次,一次是去宮裡的時候順道拜訪,一次是在布莊偶遇,還有一次是去秦家祖墳燒紙錢。」
「只是偶遇?即是太子的未婚妻又和儷妃走的近?」
俞太后給了芙蓉掌柜一個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的表情,「對了,還是夜世子的前未婚妻!」
「屬下,這就命人再去徹查。」
「去吧,今個在御花園賞花賞久了,乏了。」俞太后說完閉上了眼睛,擺出送客的模樣。
芙蓉見狀恭敬的退了出來。
殿外,冬夜的風吹得她不覺打了個機靈。
衣袖裡那張銀票已經被她捏的皺的不成了模樣,俞太后那句「貪圖銀子留不得」,在她耳邊回蕩良久,她快步往星月酒樓趕了回去。
……
因為花落和聞棟吹響了號角,大宇軍及時發現敵軍,提前做好了戰鬥準備,所以雖然這一場仗一直打到凌晨,但是大宇這邊的損失並不慘重。
花落和聞棟也因為幫忙對付敵人,沒有及時逃跑,被再次抓了起來。
不過這次士兵沒有將他們倆關進鐵籠,而是要將他們倆帶主將長安公主的面前。
花落怕見到長安公主時被問及名姓,她的身份一旦暴露了她不但會被第一時間送回帝都,他們花家還會被朱皇帝治罪。
於是她小聲對聞棟說道:「一會如果要查驗身份,你就說我是你家傭人。」
「好。」
聞棟沒有跟她鬥嘴,反而這麼快的答應了,讓花落有些不適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
「讓長安姐知道我聞小爺出來身邊連個跟班都沒有,豈不是很丟人?」
好吧。
當她沒問。
剛打完仗的大宇陣營里,還有星星點點的火光。
長安公主逆著火光站著,看不清長相,只依稀感覺她的五官比較硬朗,她最多不過雙十年華,在男人堆里依舊顯得高挑,再加上一身在冬夜裡泛著寒光的鎧甲,給人一種高冷美人的既視感。
聞棟隔著老遠邊沖著長安公主喊到:「表姐。」
「聞棟?!」這一聲「表姐」成功的吸引了長安公主的注意,長安公主雖然認出了他,卻仍舊冷著眼眸,「誰是你表姐?!」
長安公主姓秦名長安,是秦家人。
聞棟的父親聞仲娶了秦長安的小姑,按常理來說,聞棟喊她一聲表姐也過的去。
但是花落看秦長安一臉嫌棄的樣子分明是不想和他攀親帶故。
究其原因,也很簡單。
聞棟他爹狀告秦澈謀反,秦家一千餘口慘遭滅門,這個親戚秦長安要是認了,反而說不過去了。
但是聞棟好像沒有看到秦長安冰冷的眼神一般:「你是我表姐!」
秦長安似乎不想和聞棟多說,對手下道:「他不是逃兵,聞宰相根本不可能讓他來參軍,放了吧。」
聞棟見秦長安讓他走,耍起無奈:「我好不容易假扮逃兵混進來的,我不回去!」
別人巴不得被放走,他倒好賴著不走了。
秦長安雖然是俞太后的養女,但名義上也是大宇國的長公主,纏著她的紈絝自己她見的多了。
但是聞棟是她見過的臉皮最厚的。
而且這個人還是害他們秦家一千多口人命的聞仲的兒子,如不是礙於聞家的勢力,她恨不得一劍結果了他:「你以為這裡是帝都嗎,再不走軍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