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大戰一觸即發
大宇騎兵冰冷的鎧甲,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越發陰森可怖。
史全福看著已無退路的秦長安一行,狠戾的說道:「本將奉命將謀反的秦軍緝拿歸案,卻遇到與之勾結的秦家餘孽長安公主,末將本預將其前歸案,怎知長安公主拘捕而傷及大宇將士,末將不得已斬殺之!」
秦長安不明白史全福為什麼要將這麼大的罪責安在她的頭上,唯一的解釋便是她此番搶了聞朱煜的職位,破壞了聞皇后想將朱煜發配北疆奪回聞家禁衛軍兵權的計劃,她做這件事的時候,俞太后就勸過她,說她會得罪聞皇后和聞家。
秦長安當時並不以為然,此刻方才知道俞太后話中的意思:「是皇后指使你這麼做的?!」
「沒人指使,本將不過是執行公務罷了!」
「你這是欲加之罪!」
史全福冷哼了聲:「是不是欲加之罪,問問他們便知!」
史全福口中的他們,便是被秦長安等人救下的百來名流民,此刻他們正探究的看著擋在他們身前,保護他們的長安公主。
「長安公主,是秦家人?!」
「難道說,您是秦二小姐?!」
「老天有眼,知道秦將軍一門忠烈,保住了秦二小姐!」
那幾個穿著夜行衣,襲擊秦長安軍營的人中,已有一個已經除掉了面巾,是四十來歲的年紀模樣的男子,雖然頭髮已經花白,卻依舊精神抖擻,一看便是當過兵的人,自帶一身煞氣。
只是他此刻聲帶顫抖:「那秦二小姐還記不記得末將,末將在小姐您小時候還抱你上街買過糖葫蘆!」
秦長安接著火光仔細觀瞧那人,認出她父親的親信部下武友武叔。
這麼多年了,她派了那麼多人去尋找消失的父親和父親的親信,一直未果,卻在這個地方,以這種方式相見。
看著武友熟悉卻已經滿是滄桑的臉,秦長安忍不住落下淚來:「你是……武叔……?」
武友見領兵的公主真的是秦家人,激動的哽咽出聲:「秦二小姐還活著,秦將軍家後繼有人了,後繼有人了……」
史全福冷眼看著相認的秦家人,對身邊的士兵們道:「秦賊亂我大宇,誅一人賞銀百兩!」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聽說殺一人可以獲得一百兩銀子,騎兵們向著秦長安等人殺了過來。
和秦長安一起來的五百來人中此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紛紛沖著史全福投降:「史將軍明鑒,我們不是反賊,我們是支援北疆的戰士,對著一切並不知情!」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秦長安身邊的幾個秦家老人,義憤填膺的道,「你們摸著良心想一想,公主平日待你們如何,你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背叛公主?」
這些人遲疑了下,但是這些人中很快便有人站出來說道:「公主對我們是不錯,但是我們效忠的是大宇皇帝並不是公主!」
「對,公主和秦家舊部想謀反,我們可不想一起死!」
「再說了我們身為大宇軍怎麼可以打自己人呢?」
「就是。」
自家人這邊一般倒的想投降,氣的秦長安身邊的幾個秦家老人還想罵人,卻被秦長安一聲低吼給震住了:「讓他們走!」
那些跟著秦長安來的人,如獲大赦,想投奔對面騎兵。
可史全福道:「本將可沒說同意你們投降!」
「史將軍開恩,我們事先真的不是知道公主和秦澈那個犯賊的舊部有聯繫!」
林子里的火越燒越旺,將馬背上的史全福的臉映照的越發猙獰。
史全福意味聲長的勾了勾嘴角:「殺了你們面前的叛賊,本將就網開一面!」
花落冷冷的看著馬背上的史全福,讓長安公主自己人殺自己人,他好不廢一兵一卒完成任務,這個人也陰毒狠辣了吧!!!
那些想要投降的士兵們遲疑了下,但是看到騎兵們對著他門的森森的箭矢的時候,還是舉起了武器:「公主殿下對不起了!」
這些人真好意思,方才還說自己人不打自己人,這會為了活命就要跟自己人打了。
花落看了眼一直緊握長劍沒有說話的秦長安,她臉上依舊冷若冰雪,看不出她是喜是怒,漠然的神色和夜清寒倒是有幾分相似。
不過這個時候她怎麼還在看美女的長相,應該奮起殺敵才對。
她揮了揮手中的峨眉刺,安慰了下縮在她懷裡的小人兒:「不怕,姐姐武功可厲害了,來多少都給他們解決了!」
「是嗎?」史全福冷哼了聲,正欲下誅殺令,他的脖頸突然被一把冰冷的長劍架住。
史全福的武功並不弱,那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躍上他的馬背,他側了側臉想看清楚那人的長相,那人逆著火光,史全福只看到一身夜行衣,卻看不清那人的臉,可即便如此,史全福依舊能感覺得到那人周身的殺氣。
而那個人的聲音更是清冷如冰:「讓所有人下馬!」
「你可知你幫的是朝廷重犯!」
史全福說話之間,那人的劍刃已經劃破了他的脖頸,溫熱的血流出來的時候,本來還強裝鎮定的史全福慌了,他雖然想除掉秦家餘黨立功,但是沒命有功何用:「下馬,你們都下馬!」
騎兵下馬擺明了要給秦家餘黨逃跑的機會,大宇士兵們還有些猶豫。
黑衣人的前鋒有望史全福的脖頸處送了一分,疼的史全福臉孔瞬間變成了慘白色,他慌的叫了起來:「下馬,都給我下馬!!!」
眾騎兵見狀只得下馬,秦長安、花落等人雖然不知道黑衣人是何許人,但此刻反正左右都是死,不若賭上一把黑衣人是來救他們的,紛紛翻身上馬。
就在聞棟準備上馬的時候,秦長安上前狠狠地推開他:「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會一劍殺了你!」
「長安姐?」聞棟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長臂緊緊地抓住秦長安的衣袖,「為什麼?」
「因為你是聞家人!」秦長安冷冷的甩開聞棟的手,翻身上馬。
聞棟怔怔的看著推開他的秦長安,倔強的聲音里藏著傷痛:「所以無論我做什麼在你眼裡都是錯的,是嗎?!」
秦長安壓根就不準備回答聞棟,在史全福說除了聞棟其他人都不留的時候,她已經認定這場追殺是聞家所為,她父親的舊部被追殺,她被逼成為反賊,讓她如何再能容聞棟和他們同行。
花落覺得聞棟挺委屈的,本想幫著聞棟說幾句,但是黑衣人已命眾人先行。
花落看出來黑衣人並沒有要和大宇騎兵為敵的意思,他是準備等到他們安全之後再放了史全福,時間緊迫耽誤不得,只得隨眾人策馬離開。
只是聞棟寂寂的站在遠處清瘦的背影,像是個被遺棄的娃娃,讓人莫名的覺得有點心酸。
她忍不住回頭看的時候,一隻大手扶住了她的後腦,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她的臉掰了過來:「看夠了沒?」
這個清冷好聽的聲音,花落是認識的,只是此刻聲音輕柔低沉卻霸道的容不得人反抗,甚至還帶著抹掩飾不住的不滿。
她詫異的望過去,卻對上黑衣人那雙淡茶色的眸子,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夜……夜清寒!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望向她那張寫滿詫異的細細的瓜子臉,她長的實在稱不上美,卻清秀耐看,羊脂般細的連毛孔都看不到的皮膚,乾淨的大眼睛,薄厚恰當的小巧的唇瓣,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莫名的讓人想親近。
若不是花落的馬前還坐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他真的想將她拉來同乘。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柔滑的側臉,感受著手指下的輕軟溫度,留連難去:「我說過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