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真的有用啊
只不過,董名姝想想吳秀所說的用符方法,得插在心口裡面。
她莫名的臉上發熱,暗罵這個瘋狗啊,真是太瘋了。
不過,她還是權且一試。
於是洗漱完畢,取出那張桃紅色的小符咒,插在心口間,也沒什麼特別感覺。
她甚至暗想著,科學的角度來說,臉上的傷是外力打擊所致,細胞組織和毛細血管被破壞,消腫化瘀也得靠藥物或者自身的恢復能力,這一張符就是紙和硃砂畫的,沒有藥效,能有用嗎?
會不會這符上有藥物?
可是,它只有淡淡的道家紫檀香氣息,哪裡有什麼藥味?
疑惑了一陣子,董名姝眼皮沉沉的了。
這一天折騰下來,也太累了,她很快就睡著了。
卧室里,淡淡的睡眠燈光下,董名姝線條起伏有致。
披散的烏雲秀髮,半遮了被父親打腫的臉,看上去有種別樣凄慘的美。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床邊上。
這是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少婦,素白長裙,身材婀娜多姿。
她五官精緻,卻臉色蒼白如同透明,披散著與年紀極為不相符合的灰白長發。
雙眼裡閃動著慈愛的光,默默的看著床上的董名姝。
好一會兒,她在床邊上輕然然的坐了下來,伸手輕輕的撩起董名姝的長發。
看到長發下那紅腫的小臉,這婦人雙眼頓時兩道利芒閃過。
突然間,董名姝睜開了眼,看著這婦人,不禁眼淚流了出來,開口叫道:「媽!」
她翻身撲進母親的懷裡,便已泣不成聲。
這些年的委屈,有時候真是受夠了。
冷漠的家族,嚴酷的父親,讓她一把把辛酸淚。
母親不說話,只是抱著她,輕撫著她的柔弱無骨的身子,滿腔愛憐。
董名姝向母親訴說著這些年的艱辛與不易,盡情的吐露著,母親不說話,只是默默的聽著,不時撫著她紅腫的臉頰,滿眼的愛憐。
董名姝感覺太幸福了……
最後,母親才低柔冰冷的說:「姝兒,努力吧,一切都會好的。如果有什麼困難和問題,可以……可以……」
她本來想說可以找吳秀的,但又忍住了想說的話,便起身離去。
這一夜,青龍上人暗開鬼門關,她才得以還回陽間見女兒一面。
本來是答應啥話也不說的,結果……這也算是違約了。
「媽,你要去哪裡?」董名姝急叫道。
母親沒有回頭,悄然飄出了窗外。
董名姝大叫道:「媽,你別跳啊,這是三樓啊!媽!」
大叫中,母親消失了。
大叫中,董名姝一下子從床上翻了起來。
光線暗淡的房間,滴答的仿古式掛鐘,哪裡有母親的身影了?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我……夢見媽了?」
一撫腮邊,淚猶在……
親情的幸福竟然只是在夢裡,董名姝黯然神傷。
她覺得也許是吧,人們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起床開了燈,去浴室洗一下臉。
到了洗漱盆面前,她驚住了。
洗漱盆邊的羅馬鏡裡面,她臉上的兩個血手印,已經好透了。
妖艷而有冷硬風格的臉龐,嫩膩的皮膚,瑩潤的光澤,是她熟悉的自己。
伸手摸了摸,彈性十足,細嫩無比。
真的恢復了!
不可思議的傷勢恢復速度啊!
要是以前,被父親這麼打了,至少一個星期才能恢復。
可現在……
她低頭看了看心口插著的符咒,感覺太神奇了。
取出符咒來端詳一下,桃紅的底色不知什麼時候已全然退去,整個符紙呈現出了蒼白之色,上面的硃砂符文也變淡了很多。
細看一下,這符文畫的還不錯,耐看。
董名姝內心受到強烈的衝擊,彷彿聽見了信仰崩塌的聲音。
吳秀他這鬼畫桃符還真有用啊,沒想到十年過去了,他真的會什麼啊,不信都不行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董名姝收拾打扮一番,心情很不錯。
照例要先去給爺爺問早安。
可她到爺爺院子門口的時候,父親已從裡面出來了。
父女倆差點撞了個滿懷。
董名姝驚呼了一聲,然後看著父親,驚的目瞪口呆。
董文武看著女兒,也是傻掉了。
此時,董文武的兩邊臉上,赫然各有一道血手印的傷痕,就像是被一個擁有一雙漂亮手掌的女人打過耳光。
董名姝實在想不出,這世上還有哪個女人敢打他董文武。或者說,敢打他耳光的人已經不多了。
董文武沒想到的是女兒臉上的傷已經好了,而他卻……
「爸,你昨晚是被哪個女人打了嗎?」董名姝整理了一下情緒,慣有的冷然語氣道。
董文武很鬱悶,在女兒面前有些難堪,但想了想,便黑著臉說:「除了你媽,還能有誰?」
說罷,簡直掛不住臉啊,急匆匆的走了,如同倉皇逃竄。
「什麼?」董名姝看著父親慌張的背影,驚呆了。
然後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夢,董名姝更是驚爆了。
天啊,昨天晚上不是夢,是我媽回來了?
莫名的,董名姝背後一陣發涼。
母親已過世多年了,那麼她回來的是……?
她還能打父親兩耳光,這是替我報仇?
好像……吳秀說過,要不要他叫她媽回去找她爸算帳?
董名姝畢竟是留過洋的高材生,這腦子也是活絡得很。
一串聯起來之後,信仰再度崩塌……
甚至,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很想打電話給吳秀,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鬼知道他還有多大的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