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戀的味道

沈璧珺把葯收好。

將剛寫下的「道文」，交給女兒。

鄭重其事道：「詩韻，此物非常重要。外公出關后，一定要交給他！」

「嗯！」

陳詩韻小心收好，道：「娘，還有什麼事嗎？」

沈璧珺想了想，道：「對了，你剛剛怎麼進來的？」

怎麼進來的？

陳詩韻歪著小腦袋，道：「走進來的吖！」

「走進來？」沈璧珺蹙眉。

「對呀！」陳詩韻道，「他們院子門沒關，我在外面看了好久，看見娘你進了這間屋子。」

「這樣啊……」沈璧珺奇道，「那狗妖，沒咬你嗎？」

「沒有！」陳詩韻笑道，「那傻狗，好像喝醉了，還對著我吐舌頭呢！」

沈璧珺忽然想起來，晚上吃飯時候，狗妖好像被灌了不少酒。

一切如此順利！

天意！

都是天意啊！

蒼天有眼！

大妖，看來上天都容不下你了！

沈璧珺平復片刻，道：「好了詩韻，你快走吧。還有，此處太危險，以後別再來了。」

陳詩韻依偎在母親懷抱里，撒嬌道：「那我想娘了怎麼辦？」

沈璧珺輕撫她的髮絲，道：「有機會我會去找你們的，如果順利的話，要不了太久了。」

「好叭！」

陳詩韻道：「娘，那我走了！你在這裡要好好保護自己，千萬別被大妖欺負了！」

沈璧珺道：「娘心裡有數，你照顧好自己，不要讓娘分心就夠了。」

目送著女兒安全離開，沈璧珺熄燈上床，和衣而卧。

心裡，開始思索計劃……

……

一晃幾天過去。

經過觀察，沈璧珺發現，林楓每天早上醒來，都喜歡喝一杯茶。

早上，人的精神狀態比較鬆弛。

這時候下手，應該有很大的把握。

時機找到了，不過，沈璧珺自己卻開始猶豫了。

這幾天，大妖每天都會講道。

他講的道，實在是太玄妙、太深奧。

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自己好像上癮了一樣，聽完今天的，還想聽明天的。

一天不聽就渾身難受！

「明天吧。」

「聽完今天的，明天就下藥！」

沈璧珺老是這樣暗示自己。

可是，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不知不覺，這一拖，竟過了足足半個月。

……

這天晚上，沈璧珺正在房間記錄今天所聽的道。

咚咚咚。

忽然，外面傳來敲門聲。

沈璧珺一臉戒備，道：「誰？」

「夫人，是我。」

門口傳來林楓的聲音。

沈璧珺做賊心虛，心中一凜，道：「這麼晚了，你……幹嘛？」

林楓道：「我做了些點心，夫人嘗嘗。」

沈璧珺道：「我不餓，不用了，多謝。」

林楓見屋裡亮著燈光，猜到沈璧珺應該沒睡，於是直接推門而入。

他設計的房子，裡面都不能反鎖。

嘿嘿！

沈璧珺嚇得站起身來，擋在桌子前面，顫聲道：「你……怎麼進來了？」

林楓手裡端著盤子，上面放著幾塊麵包，道：「剛烤好的，夫人嘗嘗。」

桌上放著道文。

如果讓大妖看見，肯定會懷疑我的動機。

沈璧珺只想林楓快點出去，於是接過盤子，道：「謝謝。」

說完，拿起一塊麵包，咬了一小口。

嘶！

甜！

好甜！

好像……初戀的味道！

那入口即化的甜膩，不斷挑動著自己的味蕾與神經。

一瞬間，沈璧珺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好像飛了起來，在雲端、在花海、在水間……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地翱翔。

沈璧珺忍不住身子一顫，幾口吃完。

完事之後，還吮了吮自己油膩膩的手指，一臉意猶未盡。

……

「咦，這是什麼？」

忽然，林楓發現了桌上的道文。

沈璧珺心中一驚，猛然回過神來。

可是，已經晚了！

林楓拿起道文看了看，奇道：「這不是……我下午講的故事么？」

「嗯……啊……」

情況來得太突然，沈璧珺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林楓卻是沒有多想，道：「夫人原來這麼喜歡聽故事，那我明天多講幾個。」

說完，放下道文，道：「晚安，夫人。」

看著林楓離去，沈璧珺身子一軟，直接坐在床上。

衣服，早被汗水浸濕。

好險！

不行，此事不能再拖了！

明天清晨，必須行動了！

……

次日清晨，駙馬府。

一縷曦光，照射在紅牆綠瓦上。

「廢物！」

房間里，小公主駱凝，一巴掌狠狠扇在駙馬爺陸含的臉上。

陸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抱著駱凝的大腿，哭求道：「夫人息怒，公主息怒！」

「滾，沒用的東西！」

駱凝一腳踹開他，道：「要不是今天早上，本公主要打獵，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原來，駱凝今早準備打獵，發現麒麟神獸不見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陸含弄丟的，頓時火冒三丈。

陸含一臉委屈，道：「公主息怒，我這不是一直在想辦法么。」

「想辦法？」駱凝一臉鄙夷，道，「你想到什麼辦法了？」

陸含道：「其實，我已經查到麒麟神獸的位置了。」

「什麼？」駱凝上去又是一腳，道，「查到了還不給老娘帶回來！」

陸含道：「我也想來著，可是，那大妖實在太厲害，連段先生都不是他的對手！」

段先生？

駱凝皺眉道：「哪個段先生？」

陸含道：「我們大周國的第一劍客——段坤。」

「段坤？」

駱凝「噗哧」一聲，輕笑出來，道：「他算哪門子的劍客，更別提第一了！」

陸含道：「難道公主認識更厲害的人？」

駱凝想了想，道：「走，跟我去一趟天牢。」

……

皇宮，天牢。

這裡異常陰冷，長年不見天日。

空氣中，飄蕩著苦澀的腐臭味道。

角落裡，一群老鼠正在啃食屍體。

牙齒咬在骨頭上，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咯吱」聲。

駱凝身披一件鵝毛大衣，站在一間牢房前。

陸含沖身旁的獄卒猛一瞪眼，喝道：「還不開門？」

「是！」

吱呀……

牢門打開。

角落裡，一位老人手腳均被上了鐐銬，脖上也套著枷鎖，正在潮濕的稻草間，尋找蟑螂吃。

「謝天河！」

駱凝清了清嗓子，道：「現在有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