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進城

一路上緊趕慢趕，一群人終於趕在小年之前進了城，大街小巷上已經有了年節的氣氛。

叫賣聲，笑鬧聲讓人不自覺地就想融進這個人間煙火裡邊去。

衛謹透過窗戶的一角悄悄地往外看，路邊的小攤上各種賣吃食的，捏麵人的，賣糖瓜的，熙熙攘攘的。

她在重生以來第一次有了踏踏實實，真實活著的感覺，而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活在夢裡。

「謹兒，乖乖坐好，可不興往外瞧的，讓人看了笑話。」傅氏輕輕地拍著榻上睡著的衛柏遠說到。

「娘親，放心吧，謹兒一定不會讓您丟臉的。」衛謹甜甜的笑著說。

「你啊，就是個小機靈。」看著衛謹賣萌乖巧的樣子，衛萱忍不住颳了下她的鼻頭，衛謹反過去抱住自己的姐姐撒起嬌來。

這邊的暖轎里一片其樂融融的樣子，袁希然所在的孫姨娘的轎子里，卻是另一副模樣。

衛宛嫉妒一路上衛成文對衛謹的讚賞，一直生氣鬧彆扭，孫姨娘怕袁希然傳話，一直費盡心力地安慰著自己的小祖宗。

同時，她心裡也犯愁，按閨女這個脾性，要是回了家可是怎麼好，畢竟老太太是那麼看重規矩的一個人，好在她還有個聽話懂事的兒子，能幫她撐撐場面。

袁希然看到城裡的熱鬧，也愈發地感覺到孤獨，無依無靠。當時從九江到櫟陽，她雖然忐忑，但是想到這也是找個靠譜的人好安穩，心倒也是有些期盼的。

可是，也許因為時間太短，事情太多，傅氏一直沒有把這個事安排到行程上。

直到這一次，衛成文一家回安平老家過年，如果僅僅是過年的話，自己作為客居身份，完全可以在櫟陽等，為什麼也會帶著自己呢？

除非傅氏另有打算，難道她想讓自己在安平安家，還是……

袁希然想到另一個可能得時候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不可能吧，自己怎麼又有這個想法呢……

「小小姐，您是冷了嗎？」秦嬤嬤感覺到自己身邊的寒戰，忙摸了摸她的手問到。

「嬤嬤，我沒事，也許剛剛有點透風的原因。」袁希然忙回過神來和秦嬤嬤笑著說。

秦嬤嬤疑惑地看著緊閉的窗戶和嚴密的轎簾有點疑惑，但是她摸著袁希然的手是溫的，才放下心來。

孫姨娘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看來這位表小姐是有心事了。她隱隱約約也猜測過表小姐跟著來安平的原因，可是卻還是沒有頭緒。

要說傅氏為了固寵，弄了個遠房侄女來給衛成文做小妾，據她這些日子的觀察也不像，要說給她找個好人家，櫟陽也不是沒有合適的。

可是，傅氏這一個多月以來愣是沒提起這茬，這次還帶著自己的遠方侄女回老家了。

真的是要自己找不痛快，早知道衛成文的養母也就是現在名義上的母親徐氏可是一開始就不喜歡傅氏，覺得她柔柔弱弱的，不結實，生不齣兒子。

果然頭胎是閨女，老太太也越發不待見她，而且傅氏不知道地一點是，也許是年輕的時候徐氏受過窮，除了自己家的親戚，她的兄弟姐妹她待見外，別的親戚一律不待見。

一直不受喜歡的傅氏還帶了個拖油瓶，有她好受的了。想到傅氏可能會受到的刁難，孫姨娘忍不住暗暗高興起來。

「姨娘，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到我說什麼？」衛宛皺著眉頭，攥著孫姨娘的手，瞪著她嘴角的微笑生氣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