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穿

4月17日，第二百二十一層擂台【演武】，座無虛席。

【今天這是備受矚目的一場戰鬥！勢如破竹節節勝利、人稱『一擊男』的海瑟選手已經踏上擂台！】

【對手是保持著七勝一敗傲人戰績的格蘭芬多選手！】

整個第二百二十一層只有【演武】這麼一個擂台，場地之巨大可想而知。一排又一排刺目的聚光燈，沸騰的觀眾席，口沫飛濺正大肆引動氣氛的主持人，還有站在擂台兩側的參賽者。

一個銀髮少年端著一杯冰鎮果汁飲料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這張票花了他10萬戒尼，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這名少年名叫奇犽·揍敵客，如果海瑟看到他就會立刻認出來，這孩子是獵人世界最著名殺手家族【揍敵客】的正統繼承人，天賦異稟的超級天才，與剛·富力士一樣都是本世界的命運之子，命中注定的主角。

奇犽看還有幾分鐘才開始比賽不由鬆了口氣，剛才買飲料排隊花了太多時間，誰能想到這家飲料店這麼受歡迎。他左右看了看，忽然一個激靈，像只炸了毛的小貓。

離他不遠處，坐著一個衣著妖艷打扮成小丑樣子的高個子男人，此人正目光專註地看向擂台上即將交戰的兩人，充滿了興趣。

西索，人稱『死亡魔術師』，戰鬥狂人，資深念能力高手，職業獵人，這個獵人世界的主角剛·富力士的夙敵。

嗚哇，是西索！奇犽暗道晦氣，他倒不怕西索會當場攻擊自己，只不過一想到這個變態就在身邊，自己的好心情也一下子大打折扣。

但是西索這麼關注這兩個人，是不是說明這兩人的實力非同凡響？一想到這裡，奇犽心思又活泛起來，叼起吸管嘬了口果汁，注意力放回到擂台上。

奇犽仔細回憶了一下賽前看到的關於這兩人的資料。

名叫海瑟的年輕眼鏡小哥乍一看有點像傳授自己念能力的師父雲古，但看起來比他要更帥氣一些身材也更修長完美，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看不太清他的臉，那個眼鏡真的很礙事。看介紹他應該是跟自己和小剛一樣，從低層一路【一招制敵】打到二百層，不知道他有沒有學過念。

而那個格蘭芬多就很厲害了，在這念能力者扎堆的二百層能有七勝一負的傲人戰績本身已經說明了一切，搞不好跟西索是同一檔次的念能力高手！

到底誰會贏呢？奇犽本想隨大流押注格蘭芬多，但最後關頭卻鬼使神差地押了海瑟500萬戒尼。

這時主持人那喋喋不休的解說也告一段落，還有10秒即將開始比賽！

海瑟一身黑色運動服，如鴉羽般啞光的過耳微卷黑髮就這麼隨意披散下來，【超人的隱身眼鏡】完美地發揮著自己的功效，將海瑟的容貌徹底掩藏起來。他扭了扭脖子和胳膊，看向擂台對面的人。

這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性，一身暗紅色的民族服飾，棕色短髮像鋼針般根根立起，相貌普通眼窩深陷，狹長的雙眼猶如黑暗中昏黃的燈盞般閃爍著令人不快的光芒，值得注意的是此人雙手白皙細膩，手指尤為修長骨節且大，十指看上去就像是蜘蛛的狹長節肢。

【……比賽，開始！】

隨著汽笛聲響，比賽正式開始。

海瑟體表緩緩調動著念氣，厚實如山嶽的強大念氣如半凝實的流體在他的體表緩緩流動。沒有一開場就以雷霆之勢出擊，雙方都在繞場緩慢移動腳步，尋找對方破綻。

「姑且問一句，老哥你有沒有哥們兄弟叫『斯萊特林』或是『赫奇帕奇』的？還是說你小名叫『拉文克勞』？」

聽到海瑟充滿戲謔的提問，格蘭芬多並未在意，反倒是嘴角勾起：

「垃圾話戰術？只有街頭混混打架時才這麼干……你的【念】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小子！」

腳下地磚猛地崩碎，格蘭芬多瞅准機會猛然爆發，朝著海瑟疾沖而去。他的雙手尤其十指上覆蓋著極為凝實的念氣，虛握成爪從兩個方向朝海瑟胸口及腦袋要害處摳去！

海瑟拉開架勢，被念氣包裹的雙臂動作極快，瞬間就與格蘭芬多以快打快拼了數十招！

伴隨著四處飛濺的石磚碎片，一時間擂台上不斷傳來極為密集的沉悶轟響。

「雙方一開場就展開激烈搏殺！好快！無論是海瑟還是格蘭芬多的動作都好快！看、看不清了！」

不止是發出尖叫聲的女主持人，就連站在擂台旁的裁判也只能一邊用手臂護住頭臉防止迸濺的石塊襲臉一邊微眯著眼竭力不跟丟兩人的身影。

喝！

與海瑟近身纏鬥許久卻分不出勝負，格蘭芬多果斷一腳猛地踏在擂台地磚上，巨大轟鳴聲中地磚被層層踏碎，無數碎片和煙塵震至半身高。

想用煙塵來遮蔽視線？海瑟微微眯起眼睛，猛地向後躍去脫離煙塵範圍。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虛握成爪的虎爪拳猛地轟至海瑟剛才所處的位置，撲了個空。

真的撲空了嗎？

格蘭芬多嘴角勾起獰笑，虛握的虎爪五指併攏，以貫手姿態向前方的煙塵猛地發動戳刺！

五道尋常人看不見的念氣透過煙塵石屑拉扯出蜘蛛節肢的尖銳形狀，極大延長了攻擊範圍，朝著本已拉開距離的海瑟腦袋戳刺去！

海瑟猛然警覺，以最快的速度偏開腦袋，但臉頰還是被劃開一道血痕，連帶著肩膀處的衣物也被割開數道裂縫。

嗯？明明拉開了距離，是念能力！？

這一下便是失了先機。

格蘭芬多抓住機會整個人壓低身子化作猛虎捕食姿態，瞬間撲至海瑟身前，虎爪裹著凝練念氣狠狠扣在海瑟的胸骨位置，念氣瞬間爆發，海瑟整個人被轟得向後飛去並狠狠砸在擂台後方的圍牆上。

嘩啦啦，圍牆登時被震成大量碎塊，將倒地的海瑟半埋在其中。

「CriticalHit！Down！」

裁判這回總算是看清了，急忙喊出判分，大屏幕上方顯示的比分也變成了4-0。

格蘭芬多按照比賽規矩並未追擊，他站在原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表面看著淡然，心裡卻翻江倒海。對面這小子反應太快了，在即將中招的一瞬間再次下意識地向後竄躍以最大限度減緩衝擊力，剛才那下恐怕沒能對他造成太大傷勢。

看台上的奇犽都看呆了，叼在嘴邊的吸管也忘記嘬了。這兩人，好厲害！他用強大的動態視覺全程捕捉兩人的動作軌跡，發現兩人不斷動作極快且狠准，而且周身念氣只有在交手的瞬間流動極快，幾乎可以在半秒內就完成念氣的攻防轉換。

奇犽也嘗試了一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制念氣攻防轉換的流動，更別說像海瑟和格蘭芬多這樣的瞬間轉換。

砰！

圍牆那邊的碎石堆炸開，石屑飛濺。

還沒等裁判開始倒數，海瑟已經一個鯉魚打挺從碎石堆中躍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除了衣服有點破以外一幅沒事人的樣子。

格蘭芬多見狀眉毛不自覺地抖了抖，喂喂，這防禦力太過分了吧？就算提前後躍緩衝了大部分衝擊力，但剛才那記『虎牙突』自己明明用了貫穿勁和大量念氣，這也沒事？

「還能繼續比賽嗎？」裁判在旁邊抓緊時間問道。

海瑟扭了扭脖子，發出嘎嘣嘎嘣的沉悶響聲，輕鬆地說道：「當然。」

說完他便重新返回擂台，朝離自己半個擂台遠的格蘭芬多豎起食指，面露自信的笑容：「你的【念能力】已經被我看穿了，鄧布利多。換句話說……」

「這場比賽，我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