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真相(2)
第239章真相(2)
也就在穀雨愧疚到不知所措的時候,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那似乎已經死透的盛夏身上,竟然開始從眼耳口鼻之中飄飄然升起一陣陣虹光。
似雲似霧,升騰卻又看起來凝實。
那沉甸甸的虹光越出越多,在盛夏屍體的頭頂上凝聚,緩緩上升。
看到這一幕的凌冬至破口而出:
「虹化!」
所謂虹化,是所謂高僧圓寂時,才有極小的幾率出現的現象。
然而這一幕,在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身上出現了。
這還不算,此時,原本躺在地上的傑克盛緩緩坐了起來,雙臂環著盛夏的屍體。
見到這一幕,凌冬至拉著依舊失神的穀雨就往門口走,他很清楚,傑克盛絕不會放過他們倆,而且手段會極為殘忍,因為盛夏。
他們獵槍都只有兩發子彈,此時都是彈盡,而盛夏的手槍被崩到了傑克盛身後的牆角,他們要取來,就必須經過已經坐起來的傑克盛身邊,那怕是找死,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離開,用距離爭取時間,尋找脫身之法。
「穀雨快走,傑克盛恢復了!」
然而穀雨好像沒有聽到凌冬至的話一般,依舊愣愣的看著那團緩緩上升的虹光,嘴唇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在無聲的自言自語還是怎樣。
凌冬至本就沒有穀雨力氣大,一下沒拽動后,凌冬至加了一把力氣,雙手拽著穀雨的胳膊往外走,看得出來,他對穀雨還是很講義氣的。
穀雨被他拽著木偶般的向外挪動著步伐。
慌亂的倆人渾然沒有發覺,已經死在鏡子處的鉅子,此時此刻屍體之上也是虹光凝聚。
「尜尜尜」
傑克盛嘴裡發出難聽的叫聲,甚至無法分辨那是哭還是笑。
隨著那笑聲響起,大門突然自己關閉,發出巨大的響聲。
穀雨終於醒過神來,發現自己和凌冬至已經被困這最後一間大殿之中。
「尜尜尜別走,這裡是我的世界,我不讓你們走出去,你們便永遠要留在這裡!」
凌冬至這個頭腦始終清醒的傢伙可不聽這些廢話,就見他一揚手,手腕上那特製的手鏈便彈飛出去一截,好像一把梭鏢慣進了傑克盛的左眼。
「噗!」
入目三分。
然而傑克盛臉上依舊帶著那看起來極為悲傷卻又痛快的笑容,絲毫不見他痛楚。
就見他舉起左手,拔掉眼眶內的梭鏢,然後穀雨和凌冬至驚訝的發現,傑克盛那變成血窟窿的眼眶內,一隻新的眼球快速生成,不出幾秒便已經完好如初。
看到這一幕的凌冬至停下了自己再次揚起一半的手臂,沒有讓第二支梭鏢發射出去。
他知道,這梭鏢傷不到傑克盛,事實上之前的兩顆子彈也沒有傷到他絲毫。
也正是因為凌冬至快速的得出這個結論,所以他身上的緊張消失了,再也沒有一絲恐懼。
因為他猜到了什麼。
「傑克盛,你故意害死你的女兒!」
凌冬至沒有用疑問的語氣,而是極為肯定的給出結論。
傑克盛看著凌冬至,讚許道:
「你真的很聰明,我也自愧不如,你要是厥陰童子,那麼穀雨怕是不能排第二了。」
言外之意,自己還是第一。
穀雨也冷靜下來,他自然也看出傑克盛之前根本沒有受傷,因為他恢復的速度太快了,幾乎能夠瞬間修復之前的槍傷,那麼自然也就不需要所謂盛夏的保護。
他沉聲道:
「為什麼?」
傑克盛看著穀雨,此時此刻他臉上有著解脫般的笑容,眼眸里則藏著回憶的悲傷。
「這是個不能言說的秘密,最起碼在某個時刻來臨之前,在這個世界我不會吐露半字。我只能告訴你們,我想對你們說的話,那就是謝謝。」
穀雨完全聽不懂這句「謝謝」的含義,但是他能看出來,傑克盛嘴裡的「謝謝」就是字面意思,不是反語,因為那張臉誠懇且帶著無盡的感激。
然而穀雨不知道,自己到底幫助了他什麼。
看著一臉懵的穀雨,傑克盛撫摸著盛夏的頭髮,滿是戀愛,看得出他很愛自己的女兒,那絕不是虛假,而是愛的很深,但他卻放任穀雨殺死了她。
「很疑惑是嗎?其實你不知道,我這樣做,是為了讓盛夏永遠的擺脫痛苦,你不明白的,可能永遠也不會明白。」
穀雨看著傑克盛,咬牙道:
「我知道為什麼,因為你瘋了,徹底的瘋了!」
傑克盛譏笑一聲,道: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做了什麼,但那應該是極為短暫的清醒,隨後又是渾渾噩噩。
你幫了我的大忙,雖然這是我用一根無形的繩子牽著你這麼做,但畢竟只有你能做到,那麼我還是要感激你。
作為報答,我告訴你厥陰童子到底是什麼吧,我想這也一定是你心裡最大的迷惑。」
誠然,傑克盛說的沒錯,這的確是穀雨一直以來,最想知道的事情。
「我能相信一個瘋子的瘋話嗎?」
傑克盛淡淡笑道:
「這世間,恐怕沒有比我的話更真的東西了,我不確定我能不能把所有講完,如果猜測沒錯的話,它應該不會讓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所以你要仔細聽,而當我再也無法言語的時候,記得看我身側的那面鏡子,或許你能看到一絲絲真相。」
穀雨看到了視死如歸的眼神,只是這份神情,穀雨相信傑克盛接下來的話哪怕不是真的,但肯定是傑克盛自己確信的。
那便不是謊言,值得洗耳恭聽。
傑克盛目光望向大門外的遠處,似乎他的目光能透過這厚實的石門,然後用低沉的聲音緩緩繼續道:
「你該知道,成為厥陰童子后,是無法活過七年的,但是你知道原因嗎?」
穀雨沉聲道:
「很簡單,因為厥陰童子被所謂的詛咒說恫嚇,不得不不斷的進入陰墟,尋找所謂的長生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所以活不長,而並不是什麼詛咒。」
傑克盛緩緩搖頭,冷笑道:
「不,你錯了,那條頸后的騰蛇紋就是詛咒,壽限也的確只有七年。而與你們所理解的七年不同的是,這並不是個體厥陰童子的壽限,而是一個周期。
每隔七年,厥陰童子便會被接近徹底的抹殺一次,整體的抹殺,就如這一次一樣,因為這又是一個七年的周期。
你可能會很疑惑我這麼說,因為在你眼裡,這一次厥陰童子的覆滅是我的陰謀,然而事實上,一開始我並不想這麼做,而是被你們逼的。
被逼無奈之下,我才利用這個周期,把我的計劃做到最完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