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魂復生
尹拜月回身看著這仙玄門中的孩子,笑道:「此女與仙玄門機緣頗深,掌門和眾長老那邊,到時老身自有說辭,我意已決,爾等不必再勸。」
尹滄瀾握拳。
尹卿舞跟尹小竇心裡憋著想說出來的話也硬是被七長老給打了回去。
「好了,帶著她,隨我來吧。」
此事關係到仙玄一脈未來存亡尹拜月的態度十分強硬。
尹滄瀾咬牙,他要是早知道此次拜月長老讓他跟小竇去尋屍體是為了復活她,他定然就不會去了尋這女屍了!!
帶著滿腔的不願,尹滄瀾抱著那顧北月的屍身領著卿舞、小竇二人跟在七長老身後,幾人先後入了緬月堂的地宮。
*
穿過地下廊道,踏過千層階,步入那緬月地宮之內,可見一顆巨大的光珠高懸,使其內亮如白日,那正中央,坐落著一座小宮殿,名「月祭宮」。
宮殿之下,有四條寬窄長度一致的水流道,其中水流潺潺,水的顏色為紅綠調。
四條流道交錯分佈,其的末端連著一汪碧綠、赤紅兩種顏色各佔一邊的池水,池水之上飄渺熱氣冉冉升起。
「快把黑布拉開,將她放到鍛生池裡去。」尹拜月指著那二分為碧綠、赤紅兩種顏色的池水沖著滄瀾催促道。
話落,尹拜月一拂袖,化作一道流光扎入了月祭宮之中。
尹滄瀾好半響不動,可最後他還是不情願的一手將覆在顧北月身上的黑布拉開,將她整個人放落到鍛生池裡,他手才鬆開,身子微側,顧北月的身後猛然鎖上一道玄力。
此時尹長老已經出來了,雙指併攏輕抬,玄力自右手雙指輸出。
她左手一拋,一粒拇指大小泛著熒光的圓潤丹藥劃出一道拋物線,穩穩的落到了離得最近的尹小竇的手上。
小竇完全不知道往自己手上飛來的是什麼東西,她愣愣的看著手裡的回魂復生丹,呆了許久。
「小竇,趁她魂魄尚未散去,趕快給她喂下回魂復生丹。」尹拜月瞅了小豆丁一眼,著急道。
尹小竇看著手中的熒光丹藥,完全愣住,一動不動。
這!這便是宗門至寶,回魂復生丹?!好漂亮啊!她暗嘆。
「快點!!!」拜月長老不耐煩催促著。
「哦……哦……」尹小竇回神連忙蹲下身子來,將顧北月那散亂的頭髮給撥到了一邊去,然後一把便將那粒熒光丹藥給塞到她的嘴裡。
尹拜月將雙眸閉起,她的玄力牽引著那粒丹藥緩緩下落。
顧北月的身子倏然泛起了熒光,她體內的那斷裂筋脈也顯了出來。
尹滄瀾、小竇跟卿舞幾人在一旁屏息靜觀。
他們都怕七長老在使用玄力助此女子復生過程中會出現什麼意外,幾人完全就不敢動。
他們一直在這緬月堂下的地宮之中連續呆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清晨才把呼吸極其微弱的顧北月從鍛生池裡給撈出來。
此刻顧北月的肉身、筋骨,甚至是玄脈已經得到初步重塑,而尹拜月長老的修為卻從靈玄境一階跌落到了悟道境一階,壽元折損三千年,人也變得更加憔悴。
顧北月雖被救回,卻仍處於極深的昏睡之中。
*
半個月後。
深夜。
仙玄門,花澗居——
隔著門也能看見居室之內尚存著熒熒的火光。
「啊!不要!」
一道女子尖銳驚慌的叫聲響起。
居室之內,一個瘦弱的女子從床上驚愕坐起,臉色煞白,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那雙驚詫的眸子此時正撞上床榻上趴著的一個人。
小女孩?顧北月盯著湊到自己面前的那雙烏溜溜的大眼,她的眼睛里滿是驚愕。
雙目瞪圓,下意識的扯了扯那覆在身上的被子,身子也往後挪了一寸。
尹小竇激動的喊:「你可終於醒了!」
小丫頭的聲音很和善,這是顧北月的第一感覺。
小女孩身子往後縮回去,顧北月才被嚇到的心神才緩和了許多。
「你是誰?」
「這是哪兒?」
「我怎麼到這兒來的?」
一連串的問題從顧北月的嘴裡道出。
她看著小女孩跳下床,站在床邊定定的打量著她,好一會,那嘴才動:「也不知道七長老到底看上你哪點,竟然寧願犧牲自己的修為,折損壽元也要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倒是稀奇得很吶。」
「哎,我叫尹小竇,你叫什麼啊?」尹小竇沖著床榻上一臉懵樣的女人擺了一下手,咧嘴問道。
「哦……我……我叫顧北月。」顧北月說得斷斷續續的。
「你還沒回答完我的問題呢。」北月摸了摸那隱隱作痛的腦袋,垂眸低聲的說道。
她記得在意識完全沉沒之前,她還是在子書府的地下牢獄之中受著凌傲的鞭打。
而此刻,這裡又是……?
「顧北月?」
「嗯……這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呢。」尹小竇尋了張小凳子在床榻邊上坐下,單手支楞著下巴,點頭說道。
顧北月看眼前這小個子雖然矮小的,但是那氣勢卻像個大人一般。
只見這尹小竇喃喃的誇完她名字好聽后,將手往袖子下一伸,取出個小黑木盒來,盒蓋一番開,頓時,屋內一片敞亮,裡面的小光珠綻放光芒,十分耀眼。
尹小竇隨意的取了一顆出來,右手一翻往空中一拋,雙指併攏於空中隨意劃了個圈,那粒光珠便穩穩的懸在空中了。
尹小竇的思緒收了回來,她沒好氣的說:「這是仙玄門,你是我跟滄瀾大哥從屍葬神淵淵底撿回來的,不過那時你已經死了。」
就是啊,都已經死了的人,還救什麼救啊!有機緣又能怎樣,難道不救她還會讓仙玄門自此消失於世?
尹小竇跟滄瀾大哥一樣對拜月長老的做法也有些困惑和不滿。
心有不滿,她待顧北月的態度自然也不會特別好。
仙……
仙玄……?
仙玄門!!?
顧北月有些錯愕了。
隱沒於世的仙玄門?開玩笑的吧,她明明就被子書那家人給扣在了地牢里,每天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怎麼會……
想起地牢里的事情,顧北月趕緊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背部,腹部……這些被鞭子重重抽過的地方。
光滑細膩,一點傷疤都沒有?
顧北月心想:我是在做夢嗎?!
猛地掐一把自己的手臂,立馬便有了劇烈的疼痛之感!
真的不是夢!顧北月驚住。